第978章
她似乎意識到了些許異樣。 秦卿卻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依舊溫和，“沒有?！?/br> “……真的沒有？”她看起來有些不相信。 秦卿微微一笑，“沒有?！?/br> 云姒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他眉眼的神色依舊如常，和之前沒有什么兩樣。 云姒看著他的口罩，若有所思。 …… …… …… …… 夜晚。 因為是跨年夜，所以即便是凌晨，整座城市依然很熱鬧。 城市中央的商業大屏上，倒計時即將到來。 煙火漫天，中心廣場上人群依舊擁擠，熙熙攘攘，沒有半分消散的跡象。 云姒住著的地方距離中心廣場不遠，從陽臺的窗戶往下看，可以對整座城市一覽無余。 城市的霓虹彩燈，眩目迷人的焰火。 她站在陽臺邊，喝著熱茶，半倚著，微微瞇著眼睛。 寒冷蕭瑟的風吹來，撲面打在她白皙溫暖的臉龐上。 仿佛寒意都不自覺驅散了幾分。 秦先生就站在她身旁，安靜地站著，盯著她看。 看著她被絢爛焰火渲染的柔和側臉，那時不時輕抿的紅唇。 他靜靜地凝著，蒼白的眉眼沒有表露出一絲情緒。 仿佛被這刺骨的風給寒化了。 黑沉的眼珠子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像是蓄勢待發的危險野獸。 囚養（19） 云姒身上穿著毛絨絨的純白外套，渾身裹得暖洋洋的，只有手指尖露了出來。 她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遠處的商業大屏。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微微勾唇，側目看他。 “秦先生，你有什么新年愿望么？” “我聽別人說……若是在跨年零點的時候許愿，愿望就真的有可能會在新的一年實現?！?/br> “所以，你想許愿么？” 她微微一歪頭，好整以暇。 秦先生的視線波動了一下。 安靜地看著她，眼尾稍處清淺的睫毛細微地垂落。 絢爛的焰火下，他原本冷白的膚色仿佛都染上了暖意，就這樣定定地與她對視，眉眼清冷。 “那你……有什么新年愿望么？” 他沒有先行回答，而是輕聲地問她。 一字一句，眸色漆黑如霧。 輕柔又夾雜著點磁性的聲音，在夜晚喧鬧的城市聲中，清冷卻又不突兀。 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云姒眨了下眼睛，“我？” 她似乎想了一下。 “我的新年愿望是……” 她笑了笑，“我沒什么想要的?！?/br> 她想要的，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了。 她看著面前清瘦的男人，微微一笑，“不過，如果非要說想要點什么的話……” “我想要……一個遵紀守法的男朋友?！?/br> 秦先生靜靜地看著她。 云姒似笑非笑，語氣自然，“你該不會以為我對交往對象的要求會很高吧？” 他微微彎眸，“嗯?！?/br> 確實要求很高。 他平靜地想。 云姒說：“犯罪不好?！?/br> 她看著他的眼睛，難得有幾分認真之色。 “你說對吧，秦先生？” 秦先生自然是輕輕地嗯了一聲，表示認同她的觀點。 他說：“犯罪，是要坐牢的?！?/br> 云姒挑了下眉。 像是有些意外。 但秦先生又說：“沒有愿意犯罪，除非……他有自己不得不做的理由?！?/br> “……？”什么歪理？ 云姒沉默了一下，下巴一抬。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不得不做的?！?/br> “這些，都是借口才是?！?/br> 秦先生似乎笑了，低低地嗯了一聲，漆黑的眼珠子有種詭異的冰冷。 他說：“大概吧?！?/br> 像是認可，卻并沒有表露出自己危險的觀點。 云姒頓了頓，自然知道他不可能就在這三兩句下被她說服。 他的三觀既定，要改的話……怕是只能一步一步來。 云姒心里嘆了口氣，低頭喝茶。 …… …… …… …… …… 跨年夜。 秦卿離開時，已經很晚了。 過了最令人激動的時間節點，整座熱鬧喧囂的城市，逐漸平復了下來，恢復了往日的寂靜。 外面下著雪，云姒關了陽臺的門，又將室內空調的溫度調高了幾度。 暖風呼呼地吹著時，她看了一眼那緊閉的門。 像是在恐懼著惡魔到來的可憐少女。 靜靜站了一會兒，沒有聽到什么異動后，云姒這才關了客廳的燈。 臥室的門關上時，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大門悄然無聲地開了。 一道冰冷的黑影緩緩地走了進來。 如鬼魅般出現。 囚養（20） 云姒是在快要睡著時，才感覺到有人上了她的床。 她驚醒時，卻毫不意外地，被戴上了眼罩。 冰冷的手掌，就像是黏膩的毒蛇劃過她的臉頰。 她生理性地顫了一下，睜開眼睛，卻什么也看不到。 “……”云姒放在兩側的手微微捏緊。 變態的手很冰，但是身體卻很熱很燙，像是燒融的烙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