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那人也是他談過最久的一個。 “真的,”秦蔚繼續對他說,“我說真心話,要斷就趁早斷了,不然到時候你跟那個‘命定之番’一下看對眼相互標記了,你讓人家怎么辦?” 秦蔚這人除了太花,但在外風評倒還不錯,原因無他,無非是他從來不劈腿,對待每個情人都溫柔又貼心,且出手闊綽,要斷的時候完全不拖泥帶水。 傅向隅從段鑫燁那搶了根煙,點燃了夾在指縫里。 命定之番就像是一個魔咒,只要兩個人見過一次面,他們就會不約而同地一輩子追隨著對方的信息素。 就像連體嬰一樣,一方離開后,另一方也很快就會死亡。 傅向隅最近翻閱了很多資料和研究報告,越看越覺得毛骨悚然,無論他愛不愛那個人,他都會被那種“生物本能”驅使著,只要標記成功,就永遠都離不開那個omega。 哪怕那個omega有可能治好他的病,可治好以后呢?他依然是不自由的。 “如果不見面呢?”傅向隅突然問。 秦蔚不可思議地看向他:“那你的病怎么辦?” 傅向隅沒說話。 “而且傅叔只是現在懶得管,你要真為了那個beta不去見那個命定之番,到時候會發生什么事你想過沒有?” 傅向隅當然想過,每天晚上都在想。 可他舍不得斷。 他痛恨自己只有十九歲。天真又可笑,以為什么事都可以被自己掌控在手中。 一開始他以為這不過只是一場你情我愿的交易,那樣單薄的關系,只要他開口叫停,這場交易隨時都可以被結束。 他以為自己可以只泄|欲、不動情,所以才肆無忌憚地貪戀著那股橙子香氣。 傅向隅根本沒想到最后自己會這么痛苦。 第41章 裘彥明在醫院里待了整整一個星期。 耿迪到醫院來找他的時候,他臉上的青腫還沒有消,前兩天剛做完鼻骨復位手術,alpha的鼻子里塞著海綿塞,呼吸都困難。 “哥,那姓傅的來找過你沒?”耿迪問,“媽的我現在聞到花香就想吐,他到底什么等級???” 裘彥明剛因為鼻子難受跟請來的護工發過火,現在臉色還是很差:“來個屁!就叫了個跑腿送了個破果籃過來,連句‘對不起’都沒有,有個當統帥的爹了不起??!” 剛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跟他爸他媽鬧過一通了,他爸也就嘴上順著他說,打電話給傅霽本應該興師問罪,可電話一接通,他爸立馬就換了副嘴臉,滿嘴的唯唯諾諾。 裘彥明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氣得砸了臺手機,一定要他爸給他討個說法。 可惜人家是統帥的獨子,老校長就算是再愛子心切,也不敢招惹,只能勸兒子先咽下這口氣,以后不和他來往就是了。 這幾天裘彥明躺在病床上,心里越想越氣,他長這么大,還從沒在別人那里吃過癟,更別提被人打到鼻青臉腫,對方卻還好端端的什么苦頭都沒吃。 “艸,”耿迪聽著也很來氣,“你爸知道嗎?他怎么說?” “他能怎么說,就說自己明年就退休了,叫我別惹事,跟他一塊吃下這個啞巴虧唄?!?/br> 耿迪想了一會兒,心里忽然蹦出一個損招:“誒哥,你說咱們明面上雖然沒法讓他怎么著,但暗地里要做點什么,還是挺容易的吧?” 裘彥明皺了皺眉:“什么意思?” “咱找機會給他下點東西唄,讓他當眾出丑什么的,”這事兩人以前沒少干,基本上每次也都能得手,“而且他不是頂級alpha嗎?這事肯定能鬧翻天,少說也能讓他丟丟臉?!?/br> 裘彥明有點不耐煩地:“怎么下?跟他熟的那些人我都不熟,難道你給他遞水他就會乖乖喝嗎?” 耿迪聽他這么一說,也有些泄氣。這人跟他們以前碰到過的那些都不一樣,是個無處下手的硬茬。 裘彥明沉默了會兒,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扯了扯嘴角:“不過也不是不行?!?/br> “他是塊踢不動的鋼板,那就從他身邊的人下手?!彼隽伺雒浱鄣谋亲?,猙獰道,“s級的alpha又怎么樣,只要有個同等級的omega在他旁邊發|情,他就算真是塊鋼板,那也吃不消?!?/br> 耿迪眼睛一亮:“這主意行!” “你找個時機,別太著急,”裘彥明冷笑道,“把事兒辦得干凈點,別讓人抓住尾巴?!?/br> 幾天后的一節專業課。 前天這位任課老師臨時有事請假,教務處于是把這節課補到了今天晚上的第一節。 本來不少人都打算請假不來上,結果鈴響前十分鐘,任課老師忽然告知學委,說今晚要點名,學委在專業群里一通知,原本打算要請假的那些人,忽然陸陸續續地全來了。 這幾天晚上傅向隅總是失眠,于是剛來就挑了個后排坐下,趴在桌上補眠。 后來的彭爍他們一群人,照例是傅向隅在哪兒他們坐哪兒,剛坐下他就忍不住跟舍友許亦楊吐槽:“大晚上的你說上他媽什么課???” “煩死了,早知道剛就跟葉子一塊出去打麻將了,反正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個破課曠就曠了?!痹S亦楊也說。 鈴響的時候舒沁才姍姍來遲地從后門貓進來,彭爍看見她,忙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座位:“這兒,給你占了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