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聽到開門的聲音,傅向隅很快放下了被子。 “是剛換的……”秋池以為他是嫌被子不干凈,“雖然有點舊了,但是是干凈的?!?/br> 傅向隅沒說什么。 “你沒請假么?”他忽然問。 秋池聞言微愣,然后搖了搖頭:“我們排班是固定的,請假很麻煩?!?/br> 他兩條腿酸軟的要命,好在工作服很寬大,平時也沒人注意到他。秋池連午飯都沒吃,就想馬上躺床上睡一覺。 他覷了覷傅向隅的臉色,昨晚他一直很配合,秋池希望傅向隅能夠對自己滿意,畢竟他們的“交易”只是口頭上的約定,傅向隅完全可以以“體驗感不好”為由要回給自己的那張卡。 秋池慢慢解下那副棉白口罩,又把它折好放回口袋里,然后才小聲問:“你覺得怎么樣?” 傅向隅沒聽懂:“什么?” “就是,昨晚,”秋池越說越小聲,“怎么樣?” “還可以?!?/br> “那……”他頓了半天,才含糊道,“五千塊、次結,還算數嗎?” 傅向隅盯著他慢慢變紅的臉,故意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回去給你轉?!?/br> 他看見這人繃緊的背脊稍微松弛下去了一點。 傅向隅也沒打算在他這里待太久,他昨天在群里跟段鑫燁他們約好了今天下午去邊郊看比賽,借用秋池家的盥洗室洗了把臉后,傅向隅就穿上衣服走了。 秋池簡單地沖了個涼,倒在床上后他才想起要定個鬧鐘,防止午睡過頭。 打開手機的時候,看見傅向隅給自己發了張圖片,是銀行轉賬的截圖—— 他給自己轉了兩萬塊。 秋池愣了一下,隨即發消息問道:「不是說一次五千塊嗎?」 傅向隅回得很快:「一次五千?!?/br> 「有問題嗎?」 秋池這才發現他們理解的“次結”好像有點不大一樣,緊接著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現在有點不爭氣地想要出去跑三圈,要不是今天身體有點不適的話,他感覺自己現在應該已經飛奔下樓了。 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很快……很快就能攢夠手術費了? 第21章 周二傍晚下班的時候,秋池有些猶豫地走進了開在學校對面的那家蛋糕店。 之前每次經過這里的時候,秋池都會聞到一股甜郁的面包香氣。但因為知道這家店的甜品賣得一向很貴,所以除非已經決定了要買,秋池一般不會在這家店門口駐足。 他喜歡蛋糕、喜歡甜品,但無論是在首都還是在老家,甜品的價格對他來說一直都顯得近乎昂貴,所以秋池從來沒跟mama提起過。 mama一個人養他已經很辛苦了,秋池不想再讓她因為一塊又小又貴的蛋糕而感到難過。 這個點蛋糕店的客流量比較大,秋池進去后快速地逛了一圈,隨后小心翼翼地挑了一塊最便宜的小蛋糕。 這家蛋糕店是真的很貴,雖然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設,但付款的時候秋池還是有點心疼??少I都買了,他也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自己平時也不常吃。 他就只吃這一次。 秋池一邊往學校里走,一邊在心里雀躍地盤算,一會兒他打算先只吃一半,然后把剩下的另一半放回到冰箱里,等下了夜班回來再吃。 這樣的話,一個蛋糕就可以讓他快樂兩次了。 學校北區大門進去后不遠,有條很長的梧桐路,每年春夏交接之際梧桐花開,放眼望去兩道全是長片的淡紫色花束,鋪面而來的風里都夾含著甜絲絲的香氣。 秋池彎腰撿了朵形狀完好的梧桐花,然后將其很小心地揣進了衣兜里。 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傅向隅的味道,那是一種不具體的、無法用語言精準描述的香氣。像是盛開的鳶尾花、一只冷艷的紫色蝴蝶,帶著股濕冷的甜香調,花香里又泛著微苦。 只有在那股信息素順著腺體侵入血液,在他的身體里不受控制地四處侵|犯的時候,秋池才能“聞”到它,也才能短暫地感知到那個alpha壓抑著的痛苦。 他天生無法用正常的途徑感知信息素,也不會有發熱期,從出生的時候開始,就是這個社會上最底層的一個普通人類。 這個世界的太陽與星星一直都在圍繞著那些“天賦異稟”者打轉,發熱期的理智喪失也被他們稱之為造物主給予這些“主角們”的“饋贈”。 秋池沒辦法共情那些被發熱期折磨得死去活來的特殊人種,他甚至被他們的“信息素”排除在外,能誘發ao兩性發|情的高濃度信息素,在他這里也只是有點悶的空氣而已。 但那天他卻“聞”到了傅向隅,然后就一直鬼使神差地記住了那股鳶尾花的香氣。 * 會客廳內。 在場男女無論性別,一律是西裝革履,作正式打扮。 傅霽坐在定制的客宴長桌上首,時不時就有人端著酒杯上來祝壽。 這次生日宴他辦得很低調,自從被選舉上任后,除卻忙著外訪或是其他事務,他的生日宴年年都是這樣辦的。 請一些老熟人,也不做宣傳,更沒放任何新聞媒體入內。 餐前菜剛剛被撤下去,傅霽起身端起酒杯,一副隨和模樣:“這里我回敬各位一杯,感謝各位百忙之中還愿意到我這來陪我喝喝酒、說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