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邢陽只是之前覺得自己活不下去,找個人陪嗎? 被自己所謂的赤子真心感動幾分。 現在能活,于是就要像曾經合約里一樣變成協議夫夫互不干涉?離不離婚無所謂.... 邢陽微微蹙眉,有些厭似得避開他的手,將煙卷上堆積的灰色煙灰彈落,最后深吸一口,然后將煙頭踩在腳下熄滅,他低頭吐出煙霧。 朦朧白霧中,邢陽犀利陌生的目光深深刺進談之瑜的雙眸。 這個眼神,談之瑜是見過的,在邢陽和合作商談判的餐桌上。 邢陽薄唇輕啟,語氣淡淡:“有些膩?!?/br> “沒說分手,我好江成好一段,等過段時間說不定還能回來找你?!?/br> 好一段。 這一句的每個字都在深深刺激著談之瑜的神經,他眸底錯雜的情緒翻涌。 他似乎是耳鳴了:“什么意思....” “這都聽不懂,你以前的書怎么讀的?大寶?!毙详柕拇浇俏⑽⒐粗σ?。 他的身上沒有任何omega的香氣,腺體的位置被紗布蓋住。 談之瑜看著眼前的男人,此刻他無法判斷出這人說的究竟是不是謊言。 太諷刺了。 滿眼的精明,此刻談之瑜成為了被網住的魚,在等他宰割。 “你把我當什么了?” 談之瑜的眉尖抽動了下,上前一步壓迫性的逼問:“有了其他選項,踹我了?昨天我們還在床上,你把我當成你的后宮情人嗎?和江成一段后再回來找我,這是什么話?” 他難以置信,質問的眼神試圖在邢陽的眼中找到謊言的蛛絲馬跡。 談之瑜青筋暴起,拳頭緊握,線條分明的下頜線緊繃著,他注視著邢陽冷峻的眉眼,那樣平靜,他們好像從未認識過的陌生人。 這么久以來的喜歡試探,十指緊扣,耳邊細語,海誓山盟,鋪天蓋地的將談之瑜淹沒。 現在和他說,有以后了,他就成了后宮中等待翻牌的妃子。 究竟是邢陽的騙術太厲害,還是從一開始就是他走近圈套,看錯了人。 他似乎一直都在被邢陽牽著鼻子走。 第一次,邢陽瞞著他喜歡他... 是啊,邢陽和自己結婚的初衷,不就是肢體接觸,睡自己一覺是他臨死前的遺愿嗎? 現在能活的長遠了,他就不在意了。 他和江成,認識的很早。 “字面意思而已?!毙详柭柫寺柤纾骸拔覐墓竟煞輧读爽F金,明天我們要出去度假,看極光,等你這部戲拍完過來想來隨時來?!?/br> 談之瑜閉了閉眼,胸膛劇烈起伏的波動難以掩蓋:“你說出這種話,不惡心嗎?!” 他此刻胸前熊熊燃燒的烈火,讓他恨不得死死扼住邢陽質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他的一顆真心就這樣不值錢,是大街上隨處可摘的月季花嗎? 邢陽的睫一顫,朝他看來,這個目光是談之瑜看不懂的審視。 “喵——” 江成抱著小寶從樓上下來:“邢哥,走吧?!?/br> “嗯?!毙详栟D身準備上車。 面對邢陽這冰冷的背影,談之瑜想到那個之前他們在瑞士深吻的夜晚,邢陽緊緊抱著他,眼淚真切的流到他的鎖骨,聲音沙啞的說;之瑜,我的之瑜... 他真想問問,那時候的感情,也是騙人的嗎? “邢陽!”他忽然叫住。 邢陽的腳步頓住,卻沒有回頭,而是在懷中重新掏出一顆煙,似乎在等他說完話就要頭也不回的離開。 談之瑜輕笑:“二手的東西我不要?!?/br> 他期待著邢陽像上次一樣,給他半分退路,讓他找到能挽回他的方法。 “我不是給你錢了嗎?”邢陽背對著他。 談之瑜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錢。 “邢陽,這是你第二次不要我?!?/br> 邢陽咬著煙蒂,咬肌繃緊,眼皮跳動的像是想要沖破束縛,掙扎幾秒鐘后他直接拉開車門。 這不是第二次不要他、 是最后一次不要他。 談之瑜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了。 明明是邢陽先來招惹的自己,可最后沉溺其中,最好笑的也是自己。 他優柔寡斷,容易拿捏,沒有人可以拒絕和這樣的白紙玩一圈,就連他們的孩子也可以說打掉就打掉。 哪有什么未來。 恍惚間,談之瑜覺得好像有一把沒有開刃的刀在他的心臟上緩慢的割。 其實邢陽的話很簡單,他將來可以活很久,可以很瀟灑,他可以成為后宮的一員。 從頭到尾他都在玩他。 談之瑜撿起地上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銀行卡,而那輛黑色的路虎早就開走,將來也不會回來。 他的真心讓他從海城追回京城,可他的驕傲讓他停滯不前。 其實這就像是讓他做了幾個月生死相隨的美夢。 兜兜轉轉讓他自以為找到了攜手一生能夠殉情的愛,可有人叫醒了邢陽,他也回到了起點,被父母當做名片的自己,永遠都在被拋棄。 邢陽事業愛情雙豐收,成為最得意的鉆石王老五。 他又變成一個人了。 - 路虎從蝴蝶公館出來,停在路邊。 江成手握著方向盤,后邊的小寶一直在叫。 他輕撇了一眼坐在副駕的邢陽,忽然打開車窗問:“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靠一下,需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