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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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是一排人為架立的木墻,邊上還立著一塊警告牌:「危險!進入前務必計算時間,最多兩分三十秒?!?/br> 「超時在五分鐘內的,請立刻聯系杜厄立學士?!?/br> 「超時五分鐘者,——」 后面的字跡被涂黑了。 等下,這是在挖啥?朝陽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高天礦業公司真的有在專心生產嗎?之前還像是在一個天坑礦區,那現在呢?為什么這么狹窄的礦洞還要專門造墻來進行分隔?進入前計算時間又是怎么回事。 他們不會挖到放射性礦源了吧??? 就在這時,木門猛地被推開,一隊人馬從門里魚貫而出。他們被服裝顯而易見的分成兩類人,一類是礦工,衣著襤褸、骨瘦如柴;令一類是公司監工,全身被皮衣包裹,頭上還戴著帶探燈與玻璃眼罩的毛氈帽子,可謂“武裝”到牙齒。后者腳步匆匆,抬著擔架,而前者大部分都躺在擔架上,似乎挖礦挖到渾身虛脫一般。 現場一時有些混亂。 視角同時在猛烈晃動,左右還多出兩個人影,仿佛緊緊夾著金克夫,不讓他向前一步。 他們發生了爭吵? 朝陽凝聚精神,努力想要看清這模糊的記憶片段——是了,有人在對他大聲說著什么,情緒十分激動,而金克夫也在與其推搡,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就在這時,那人不慎撞到了后方穿行的隊伍,導致一張擔架翻倒在地。 上面躺著的礦工也咕嚕一聲滾了下來。 金克夫仿佛想要上前拉起對方,但當礦工身上的毛毯滑落,露出赤膊上身時,視野猛地靜止了! 朝陽也倒吸了口涼氣! 只見此人滿身是汗,而且越靠近手的部位,皮膚就越紅。當接近小臂時,他的皮膚上竟布滿了無數短須,看著就好像透明的rou芽一般。這種突出體表的rou質結構,醫學上一般稱之為疣,基本是由病毒引起,但此人的“疣”不光多而且長,到手掌周圍時,這些rou須已經長到三四厘米長,而且端頭還出現了詭異的分化,使得它看上去不再像芽,而是宛如一只只小手! 周圍的景象都模糊了……只有這一只只小手顯得格外清晰。 它們不光能左右擺動,還朝著視角主人的方向不斷抓握,仿佛想要攀上金克夫鞋子一般! 場面頓時大亂! 顯然不是所有人都知曉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金克夫也不例外,他連滾帶爬的向后逃去,視角幾乎一直沒有離開地面,直至變得一片漆黑。 朝陽忍不住撓了撓自己的手——盡管他知道,在入夢時他并沒有身體這個概念。 毫無疑問,高天礦業公司挖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并且迄今為止都沒有消息流傳出來過。報社不知道,記者不知道,恐怕連領主也不會知道。 而他們救下的金克夫,便是為數不多的目擊者之一。 可惜的是,這段記憶已相當陳舊,說明此幕并非近期發生的事情。再往深處看,黑暗幾乎已無法穿透,繼續逗留潛意識海也沒有太多意義。 朝陽在上浮之前,決定給他的記憶留下一點印記。 如果不是受過訓練的專業人士,很難區分哪些記憶來自于夢境產生,哪些來自于人為印刻。惡魔布下的印記雖無法改變人的意識,卻能提供潛意識的引導——就像他誘使史東前往奇妙占卜屋,去尋求一個命中注定的答案一樣。 入夢結束后,他看到金克夫露出痛苦的神情,口中發出意義不明的呻吟,即使雙眼緊閉,也逃離不了那段記憶帶來的噩夢。 “結束了?”艾洛蒂從門外探頭進來,“我感覺到他的生命力變強了一點?!?/br> “因為入夢術消耗的是我的愿力,會有一部分融入他的體內?!?/br> 這留存的分量微乎其微,換算一下大概也就三四點左右。 “你也是用這種方法,偷看了我的記憶?!卑宓匐p手抱胸,“比起正面說服,惡魔果然還是更喜歡走偏門后路?!?/br> 你的用詞很危險啊,天使。 “因為有些人真的很難被說服,腦袋硬得跟石頭一樣?!背枖偸?,“……不是說你?!?/br> “如果你不補充后面那句,可信度會更高一點?!卑宓倏聪虿〈采系哪凶?,“所以你都發現了什么?” “挺多的。你自己看吧?!背栠@部分記憶內容提供給對方——和玩家獲取情報的區別在于,他沒有額外收費。 艾洛蒂花費數分鐘了解完后露出了訝異之色,“那是什么玩意???看著就……邪惡無比?!?/br> “果然你也這么覺得?!背柋硎旧钣型?,“我以前說過這里不是地球,很多東西不能用常識去衡量??傊?,金克夫落到現在這地步應該跟此事脫不開關系,他身上藏著不止一個秘密,之后我再試試能不能讓他開口。至于高天礦業方面……暫時跟我們關系不大,如果它真能對輝煌堡造成威脅,城衛軍一定不會坐視不管?!?/br> “你就不能把這段記憶也塞進城衛軍指揮或者領主的腦子里嗎?” “沒用的,一般人發現腦子里多了一段陌生記憶只會感到恐慌,排斥都來不及,更別提去相信了。所以入夢術也只能用來引導,沒辦法直接篡改記憶?!背枃@了口氣,“惡魔的能力終歸還是有極限的??!” 第95章 大會診 黃昏時分,一輛馬車緩緩駛入耶妮圣堂的后院。 和平日里氣氛有些不同,院子周圍站滿了修女,她們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馬車,少見的沒有一絲竊竊私語聲。 而站在院子中央的,則是朝陽、珍妮和兩名年邁的女士。珍妮原本只是醫療班負責人,但因為與樂園的契約由她一手牽成,如今已是失落姐妹們心目中的代表。而另外兩名女士分別是仁愛女神和知識之神的前祭司,也是圣堂實際上的管理者。 如今,她們都在期待奇跡的發生。 而姐妹們近些日子念叨了無數遍的奇跡,就裝載在這輛馬車上。 車停穩后,淺原鳴子跳下車轅,掀開拖車上覆蓋的麻布。 只見一個個方正的紙盒呈現在眾人面前。 并且每個紙盒上都印著一個類似門型的油墨標志。 顯然,這正是“命運之門”的商標。 提出此建議的正是鳴子,她認為這個公司絕不僅僅是為了給圣堂提供藥品,而是需要做出面向全世界的產品,所以一開始就應該把招牌和名字準備好,并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進人們內心。 不得不說,這些人做起生意還真是有一套的。 朝陽朝珍妮點點頭。 后者深呼吸兩次后,走到馬車邊,親手搬出一個箱子,就地打開,然后將箱子內的玻璃瓶取出。 瓶子中的藥物并不多,也就能蓋住瓶底,不過正因為單瓶分量較少,才能整整湊出一馬車的貨來。 當珍妮將瓶子舉起時,所有修女都齊刷刷的望向了瓶中那乳白色的粉末。 “朝先生,您能為我們解釋一二嗎?”其中一名老修女緩緩說道。 “這是一種天然存在的物質,廣泛存在于霉菌之內,但它能有效對抗微生物,也就是之前張先生為你們介紹過的那些rou眼不可見之物?!背栆膊淮蛩惆阉幬镄麄鲿蒙襁哆兜?,因此直截了當的解釋道。 “這些物質經過稀釋后,可以在不損害人體的情況下消滅微生物,從而扼制猩紅詛咒的發生。當然……我注意到你們把所有感染病癥統一歸為猩紅之咒,這并不是一種合理的做法,所以我也不能保證它一定對所有詛咒都能生效。不過我相信,隨著其他藥品的相續開發,最終大多數疾病都會擁有對應且完善的治療方法!這也是命運之門今后的目標!” 修女們不約而同的鼓起掌來。 “神使閣下總是這樣,把常人看來不可思議的東西說得稀疏平常?!敝斓弦贿咃w快的做著記錄,一邊抱怨道,“如果神機教能拿出對抗猩紅之咒的藥品,恐怕整個中央大街都要掛滿他們的橫幅了吧?” “但我們的報道應該實事求是,畢竟這個藥物還沒有經過任何實測,一切都要等到明天上午再說?!钡ざ餍÷暥诘?。 “對,當然,那你干嘛現在就把照相機搬出來了?”朱迪掃了自己的搭檔一眼,“甚至用來合成照片標題的感光片都寫上了‘奇跡之藥的誕生時刻’?” “你翻看了我的膠片包?” 她理直氣壯道,“不把盯緊你一點,誰知道你會不會又像上次那樣偷偷調查,結果把自己送進了歹徒的嘴里?!?/br> “謝謝你?!钡ざ骱鋈徽J真說,“雖然以前也說過,但你為我做的這些我會一直記在心中?!?/br> “呃……也沒必要記那么久啦……”朱迪不禁偏開了視線。 另一邊,朝陽又拿出一支注射器——它由玻璃筒身、玻璃推管和不銹鋼針管組成,因為輝煌堡缺乏大型玻璃廠,所以這些玻璃部件都是由手工匠人一根根吹出,目前也就生產了三十來支?!按饲罢淠菪〗阌邪才胚^扎針的練習,事實上就是為了這批藥物而進行的預演。如果你們參與過這個練習,請舉起手來,讓我看一看具體有多少人已經學會?!?/br> 人群中頓時舉起了五十多只手。好家伙……參與的人還真不少,朝陽心道。 “大家都很積極,一聽說是您的要求,基本全報了名。如果不是試驗器材有限,我想她們應該都能掌握?!闭淠菪牢康?。 “別說年輕人了,就連老嫗也試過?!鄙砗蟮睦闲夼Φ?,“盡管這治療方法前所未見,但cao作起來并不怎么難,只用找到血管,然后把針頭插進去即可。我用大體練了十幾遍就掌握了竅門?!?/br> 那是因為尸體不會喊痛,插歪了也不會吱聲。朝陽禮貌的笑了笑,打針確實不難,難的是又準又快,不讓病人感受到痛苦。但話說回來,以這邊的工藝制造的針頭難免有些粗壯,內徑也無法做到穩定如一,基本就是堪堪可用的程度,要想讓病人察覺不到痛苦那還是有點難度的。 只能說還好挨針的不是他自己。 病患都快生命垂危了,應該也不會在意這點小疼痛吧? “很好,既然藥物和器材都已齊備,那我們就正式開始使用它吧!”朝陽拍手道。 晚上7時,耶妮圣堂的大殿里每個角落都被清掃了一遍,所有床位也經過了重新排布,只在居中位置放置了十二副木板床。 病床上躺著的病人全是猩紅之咒的患者,有些在“開水治療法”下病癥得到遏制,而有些仍在繼續惡化。特別是最嚴重的四人,創口處已經變得糜爛,皮膚出現明顯的紅斑,渾身高燒不退。 按照過去的經驗,這些人已基本宣告死亡,修女通常會把他們轉入隔壁室等死,以免患者將詛咒傳染給其他人。 “各位準備好了嗎?”穿上白大褂的珍妮問道。 她一開始并不清楚朝陽為什么會為修女專門準備一套白色的衣服,但現在看到其他姐妹,她忽然明白了白色外套、口罩和帽子的意義——黑色的修女袍很容易隱藏臟污,而現在她們身上只要沾染一點污穢,就能立刻察覺出來。 被選中的另外二十三名修女齊齊點頭。 “動手吧?!彼愿赖?。 對珍妮而言,這也是令人緊張的首次嘗試。根據藥品的說明書,她們必須在使用前才可調配注射液,而且用完后的殘余品不可進行二次注射,只能丟進垃圾桶??紤]到這些抗生素的重要性和珍貴程度,她將針管插入配好的藥液中時手都有些顫抖。 很快,針管內便吸入了少許藥劑。 “接下來是皮試?!?/br> 珍妮抬起頭,看了眼旁觀的張先生,緊張的情緒似乎緩和了些許。對啊……不光是朝閣下,還有張先生也在場,萬一出現什么錯誤,他一定會站出來進行糾正的。 她朝另一名負責固定患者右手的助手修女點點頭,隨后將針頭斜著刺入皮下,再快速推動針管。 患者頓時發出了虛弱的哀鳴聲! 其他病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單點的劇痛讓他們紛紛叫出聲來。 “這人出血了!” “你扎太深了,換一個部位再試試!” “你們在干什么???”忽然有病人的眼罩脫落下來,他驚懼的發現修女在用前所未見的東西扎他的手,忍不住劇烈掙扎起來,“放開我,求求你們!我不想治了!我好疼!” 幸好圣堂之前就有所準備,所有病人的身子都被繩子牢牢捆綁在床上,他的掙扎倒也沒給修女增添太多麻煩。而且像這樣的瘋狂叫喊每晚都會出現,其他病人除開哼哼外,也沒誰呼應他的掙扎。 “讓我來?!闭淠葑叩竭@人面前,照著腦后就是一掌!病患隨即被打暈過去,再次陷入了沉寂。 第96章 注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