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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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瀾站在一邊,手腳冰涼。 他知道,那是溫執言的病危通知書。 江瀾從來沒這么無力過,他覺得自己很愛溫執言,但在這種時候,他卻連看一眼那張病危通知書的資格都沒有。 他覺得自己快窒息了,抬腿走向窗邊,試圖透過窗戶的縫隙,借外面冰涼的空氣讓自己清醒幾分。 陽光照化了地面上的積雪,川流不息的車輛在泥濘的道路上飛奔,世界再次恢復熟悉的模樣,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江瀾也還是覺得自己墜入在夢里,遲遲醒不過來。 他站在醫院的走廊上,直到雙腿僵硬,頭暈眼花,搶救室門頭的燈牌才終于變成了綠色。 他在聽見醫生說病人已暫時脫離危險后,才終于覺得渾身血液開始正常流轉,那口憋在心里的氣才終于,緩緩吐了出來。 只可惜,江瀾沒能看到從搶救室里出來的溫執言,溫執言便不知道被溫母用什么樣的方式,轉移回了帝都。 天色又暗。 江瀾獨自一人走在海城喧鬧的大街之上,和來來往往的人群擦肩而過,卻與這闌珊夜色,人間煙火格格不入。 他回了出租屋,一個人躺在溫執言昨晚睡過的那半邊床上,看著這間窄小臥室里斑駁的天花板,毫無睡意。 ........ 第125章 江瀾現在一定急瘋了 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的,不止江瀾,還有溫執言。 溫執言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片無邊的黑暗,周圍寂靜無聲,無論他如何呼喚江瀾的名字,都得不到任何回應。 漸漸地,溫執言便不再試圖尋找江瀾,他與黑暗,一起陷入了沉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執言才隱隱覺得自己耳邊開始出現嘈雜地聲音。 很多人在對話,有男有女,來來回回,一波接著一波。 他靜靜地聽著,卻始終沒聽到江瀾的聲音。 溫執言覺得,自己大概是死了,江瀾才沒有陪著他一起。 黑暗持續,又不知過了多久,一絲光明敲碎了這無邊無際的黑暗,從裂縫中照向溫執言。 消失已久的意識漸漸在回籠。 溫執言在迷茫中聞到了一股陌生的氣息,像是烏木,還摻雜了些什么別的。 不是江瀾身上熟悉的玫瑰氣息。 像是,從他自己身上散發出來了。 這是溫執言回到帝都的第五天。 溫母臉上帶著防信息素的面罩,修長的脖頸被一條真絲圍巾包裹地嚴嚴實實。 她有些心力交瘁地看著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毫無生氣的溫執言,問醫生: “你確定,他已經徹底脫離危險了嗎?” 醫生看著病床邊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儀器,蹙眉道:“體征沒問題,已經分化完畢,是個alpha?!?/br> 溫母看著手里的性別檢測報告,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她說:“我的兒子,隨我,爭氣?!?/br> 醫生看著溫母臉上的笑意,只覺得背后發涼,但豪門之中的爭斗與他無關。 他只能提醒溫母別高興地太早。 “按理來說,分化完成三天,人無論如何也該醒了,但現在患者并沒有要清醒的跡象,如果持續這樣下去,不排除腦死亡發生的可能性?!?/br> 溫母聞言,嘴角的笑意瞬間消失,她秀眉微蹙:“腦死亡?” 醫生嗯了一聲:“這種情況,雖然概率極低,但不代表沒有發生的可能?!?/br> 他想了想,看著溫母變得難看的臉色:“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最好能想辦法,刺激患者醒過來?!?/br> 溫母問:“怎么刺激?” 醫生道:“目前來說,藥物效果不大,患者需要親近的人多陪他說說話,刺激他的求生欲?!?/br> 溫母沒再開口,在醫生的腳步聲逐漸遠離了病房之后,溫執言輕輕動了動自己的指尖,又在溫母的腳步靠近病床時,停止了這一微不可察的小動作。 接下來一整天,溫母就坐在溫執言的病床前,開始喋喋不休地跟溫執言說話。 說她和溫父的過往,說他們的婚姻在初時有多幸福。 說她在得知溫執言的到來時有多幸福,多開心。 說她十月懷胎多辛苦,拉扯溫執言長大多不容易。 這是身為一個母親,在這種時候,下意識想說的話。 但隨后,話題便開始變了。 溫母開始責怪溫父,責怪那個突如其來的女人和她的兒子。 她開始訴說對溫執言寄予的厚望,開始夸贊溫執言有多爭氣,她說想讓溫執言早點好起來,早點將那些覬覦溫家家產的人趕出去。 她說她很愛溫執言,不能沒有溫執言。 但溫執言卻聽不出來這份所謂的愛意,他疲憊極了,他覺得自己活著就像是一柄爭權奪勢的利器。 他疲于聽溫母說這些刺人而不自知的話。 他甚至覺得,如果他的死,可以換來溫云祈母子被掃地出門,凈身出戶,讓溫母一個人獨享偌大的溫家財富。 溫母大概現在就會毫不猶豫地拔了自己的呼吸機。 于是他選擇了繼續沉寂。 他要見江瀾。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幾天,但他知道,這里不是海城,溫母不可能帶著江瀾回帝都。 江瀾現在一定急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