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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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策驚訝于葉長庚的細心,靜靜聽著,眼含激賞。 葉長庚再寫兩個字。 “太子?!?/br> 這兩個字里,透著nongnong的怒火,力透紙背,筆尖像刺出一把刀。 “我問了胡稼,弓弩如何制作、分發、簽收、儲存、保養。京都大理寺說是太子密令虎賁校尉王伯堂轉移弓弩。且不管是不是太子,這里必然會有人接應。那個接應的人,我還沒有查到?!?/br> 私藏弓弩,是會被判絞刑的重罪。若要做這件事,必要瞞得密不透風。但是弓弩如何通過州府衙門層層關卡,藏入翠鳥山,這是個謎團。 李策看了看灰蒙蒙的天,道:“故而有一個人,在這里只手遮天,為弓弩藏匿,大開方便之門?!?/br> 葉長庚點頭:“所以我在查太子在晉州的勢力?!?/br> 李策站在屋內,衣袖被風吹得揚起又落下。他身姿挺拔,雖然瘦,卻并不弱,如青松般御風而立,眼神澄澈。 他也拿起一支筆,劃掉“太子”那兩個字,重新寫:“李琛?!?/br> “李???”葉長庚脊背繃直,有些疑惑,“是因為太子出事,李琛得利嗎?” 李策伸開手指,握了握腰間的金桃。 同葉長庚說話時,他會微微出神。 他們兄妹,雖然長相各不相同,但那種血液中一脈相連的赤子之心,倒是一模一樣。所以氣質也很像。 他覺得自己思念葉嬌,有些魔怔了。 “還因為,”李策收神,斷然道,“翠鳥山刺殺我們的刺客,不僅為了殺人,還為了把我們引向臂張弩?!?/br> 葉長庚張了張嘴,恍然大悟。 一座山,若想搜,非得從四面八方、各條路徑,搜上幾天不可。 但刺客朝一個方向跑,他們當然首先要搜那個方向,所以只用了半日,便找到臂張弩,數出數目,看清銘文,奏報朝廷。 緊接著,皇帝禁足太子、重組政事堂,徹查此事。 所以這更像是一個針對太子的棋局。 一顆顆棋子,一步步精準不差,落下去,困死他。 葉長庚緊握刀柄,不知他用了多少力,那刀柄似要被他折斷,發出細微的響聲。 他恨到極致,咬牙切齒道:“李琛,如果是他,謀害太子已經得逞,又為何要殺掉監牢里那些百姓?” 是啊,為什么呢?為了滅口?這樣不是把案子鬧得更大嗎? 李策再寫兩個字:“蒲州?!?/br> 他耐心地解釋:“蒲州刺史府校尉彭金銳因獨子死在監牢里,他糾集兵馬,攔在黃河邊。因為伸冤的目的相同,如今大槐樹村以及附近村民,全部投奔到那里,已有數千人?!?/br> 蒲州校尉攔路的事,葉長庚知道。他這幾日探查案情,沒發現事情已經無法收拾了。 葉長庚緊蹙眉頭,原本英挺的劍眉更加銳利。 “如此,真的走不成了?!?/br> 他們原本便是敢逆行而上,奔赴險境的人。而如今就站在兇險處,絕不會棄陣而逃。 葉長庚的線索,加上李策的分析,很容易便看清晉州局勢。 這里有一個李琛的人,幫助藏匿弓弩,且勾結從西北來的刺客,鬧大弓弩案,縱容蒲州校尉彭金銳封鎖河道、糾集民眾,兵變,或者兵諫。 那些百姓懂什么? 他們只不過是某人手中的棋子罷了。 以為自己在為親人伸冤,卻被利用,被當作rou盾擋在前面。 李策不能走。 即便這些人有些傻,他們也是大唐的百姓,是他來到晉州,要守護的人。 葉長庚深吸一口氣,道:“所以破局的關鍵,還是要揪出下毒的人。若說李琛在晉州的同黨,則非鄭奉安不可?!?/br> 河東道節度使鄭奉安,娶了魯氏的女兒。 而魯氏,是李琛的母族。 李策搖頭道:“不只鄭奉安,這里的每個人,都不能相信?!?/br> 然而葉長庚似乎一刻都不愿意多等。 他重重拍一把橫刀,神情憤怒。 “九郎且等著,無論是誰,我給你揪出來?!?/br> 葉長庚大步離去,那張寫著“西北”“李琛”“蒲州”的宣紙,被李策拿起,投入火爐。 紅色的火苗沿著紙張攀爬而上,最先燒到的,是“西北”二字。 西北。 李策微微凝目。 葉長庚說,李琛勾結西北刺客。魏王的人脈,還真是廣博。 火焰照亮李策的眼睛,他注視逐漸燃盡的宣紙,突然呼喊道:“青峰!” “殿下!”青峰是和林鏡一起出現的。 “你們去把葉郎中追回來!”李策道。 青峰還要問什么,林鏡已經像一只受驚的野兔,迅速向院門躍去。青峰吃了一驚,不再多問,確認帶著兵器,便也消失在院門口。 李策在院內踱了兩步,便也走出去。 只不過他是走向相反方向。 葉長庚徑直來到晉州府衙。 他知道近路。只需要把馬拴在晉州府西北角院墻外,翻墻進來,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繞路到晉州監牢。 這里如今只關著三個人。 葉長庚已經來過很多次,也已經審問過涉案牢頭、差役和伙夫。 他們只會說冤枉,即便遭受拷打,也絕不承認是自己下毒。 葉長庚這一次來,沒有詢問,而是告訴這三人,他的調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