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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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她太軟弱了,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許晏清身上。 后來每每回想,她都愧疚,她本該是許晏清最堅定的支持者,卻在暴風雨來臨的時候,第一個丟盔卸甲,做了逃兵。 她有些心疼許晏清,又后悔自己當年的怯弱。 她摟著譚霞道,“小霞,我們的人生又不是走到七老八十了,我們還有時間,我們還可以試錯?!?/br> 譚霞拼命地點頭,帶著鼻音,嗯了一聲。 夏瑾嫻這廂安慰著譚霞,但其實她自己過得也并不輕松。 這段時間,夏瑾嫻被新來的建管中心主任金依萍處處針對,心情也并不美麗。 雖然如今她的涵養功夫越發登峰造極,但也耐不住被金依萍刻意針對到得寸進尺的地步。 被逼得狠了,也想就此躺倒不干,在家收租算了。 跟朱佳佳說起這些的時候,被朱佳佳吐槽她,說她是在炫富。 自從金依萍到任之后,就開始使勁地折騰夏瑾嫻。 當周召開辦公會的時候,就讓組織科直接宣布了人事分工。 夏瑾嫻分管文書、信息、檔案、信訪、安全等一堆瑣碎又難搞的事情。 幾個副主任一看這架勢,當然知道這是在拿夏瑾嫻開刀呢。 然而畢竟夏瑾嫻是建設局局長趙遠洲欽點過來的,連手續都是趙局長親自幫著跑的,幾個副局長也都隔岸觀火,想看金依萍到底有什么背景,能不能真的把夏瑾嫻壓著打。 夏瑾嫻這些年做人做事都有自己的準則,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金依萍既然讓她分管,她當然就正兒八經地管了起來。 然而,她現在分管的安全這一塊工作,任務很重,第一她不是內行,下面的科長資歷很老,加上金依萍這個架勢,讓這位徐科長對夏瑾嫻有些輕視。第二她作為一個女性,在安全監管這塊天生就弱勢,就算去工地戴著紅頭盔,對方總工或者甲方也會覺得徐科長是領導,而不是夏瑾嫻。 不管不知道,原來全區范圍內,幾乎大大小小的安全生產事故就沒有停過。 夏瑾嫻為此幾乎天天都要加班到深夜。 對此,金依萍在這一周的辦公會上直接就對夏瑾嫻開腔道,“夏主任,你作為專管安全生產這塊的副主任,不光自己業務要精通,人品也要過硬啊,都說邪不壓正,你怎么一上任,這邪門的事情就不斷呢?” 幾個副主任已經有些習慣金依萍的說話風格了,只要她不對著自己,他們自然是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的。 夏瑾嫻拿著筆,記下了她剛剛布置的幾件事,不冷不熱的回道,“作為一個無產主義唯物論者,我只知道事情的客觀規律,必然性和偶然性的辯證統一。根據海因里希法則,事故發生是有概率的,一個重大事故的背后包含29起輕微事故和300起未遂事件,我想這陣子安全事故多,一方面是我們的在建工地數多,另一方面也是之前在管理上有漏洞。我已經在同徐科長擬定新的工作機制了,會在成熟后報班子會審議。另外,我去過天安門,但我不知道什么叫邪門?!?/br> 辦公室主任道行淺,憋笑快憋出內傷了。 畢竟,這個會議室里,除了夏瑾嫻,就是這位辦公室主任被刁難得最多。 夏瑾嫻停了筆,定定地看向被噎得直瞪眼的金依萍。 金依萍被夏瑾嫻頂了嘴,一下子吊高了嗓門問,“夏瑾嫻,你現在嘴倒是挺硬嘛,當年在檔案局掉檔案的事情你忘記啦?!?/br> 夏瑾嫻放下了筆,笑了一聲道,“前因后果我都記著呢,金主任?!?/br> 金依萍被她這番皮里陽秋的話弄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畢竟當年是金依萍和陳梅英一起炮制的莫須有事件,真相如何,金依萍比夏瑾嫻更清楚。 夏瑾嫻倒是重新拿了筆,低下頭不看她,問她,“金主任還有什么指示?” 金依萍氣得把筆一摔,推了本子站起來直接指著夏瑾嫻問,“夏瑾嫻,你什么意思?!你以為你還是當年跟許晏清有一腿的賤婢嗎?!” 夏瑾嫻強壓著自己心里的火,緊緊地捏著筆,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咽下了眼前這口氣。 幾個副主任聽到這里,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還是資歷最老的李主任開口打圓場,對金依萍道,“金主任,有話好好說嘛?!?/br> 夏瑾嫻終于平復了心情,抬起頭來,平視著金依萍道,“金主任,工作上的事情,只要你吩咐,我都會努力做好。但是那些無憑無據的事情,還請你積點口德?!?/br> 金依萍直接氣炸了,她意圖越過小小的會議桌,對著夏瑾嫻一個耳光甩過來。 夏瑾嫻一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五指一收,金依萍只覺得自己的手腕都要斷了。 夏靜嫻冷冷地看著她。 這哪里還是當年,剛到檔案局時候,軟弱怯懦的女人? 夏瑾嫻雖然表面溫和,可眼神卻是凌厲的。 金依萍不知道,因為夏瑾嫻曾經在一次去鄉村參加公益項目的時候,差點遇到刑事案件,所以那次回來之后,就去學了防身術。 她如今還每周兩次去健身房,并且每個月會去上一節女子防身術的課程。 夏瑾嫻這些可都不是假把式,她反應很敏捷,對付金依萍,只不過是手上微微用勁,就夠金依萍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