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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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汀韜看到這里,放聲大哭,一個成熟的男人,卻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夏瑾嫻無以安慰,只能靜默地坐著。 吳汀韜突然道,“如果殺人不犯法,我現在應該提刀去砍了你父親?!?/br> 夏瑾嫻看著他的神情,知道他并不是在開玩笑。 當年母親癌癥末期,她陪著母親去了醫院檢查,當時癌細胞已經轉移了,醫生說,只能化療了。 母親朱紅梅不同意,她握著夏瑾嫻的手道,“小嫻,送我回家?!?/br> 那時候,她因為離婚的事情,已經被父親趕出家門了,母親也為此,經常被父親辱罵。 她知道自己的父親生性涼薄,于是她問母親,“你還打算回去讓父親每日羞辱你嗎?mama,跟我住吧,哪怕只有一年半年,讓我陪著你?!?/br> 母親朱紅梅抱著她痛哭,夏瑾嫻把母親接回了自己家,還幫母親請了一個鐘點工。 自己咬牙,省吃儉用,可是卻無力回天。 那時候回家幫母親打包東西,父親夏甫農居然還追著出來問她討錢。 夏瑾嫻當時對他道,“我會給你的,按月給,我現在沒那么多?!?/br> 夏甫農卻按著她,逼著她按血手印,寫欠條。 母親生命的最后,夏瑾嫻每日相伴,她為了讓母親高興一些,周末會陪母親去花鳥市場買母親喜歡的玫瑰花。 母親看著多頭玫瑰,喜愛非常。 從吳汀韜的對話中才知道,那是因為曾經,吳汀韜經常會送母親玫瑰花。 母親當時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大概,特別懷念和吳汀韜那一段愛情吧。 可是每次面對夏瑾嫻的時候,母親卻總是假裝出一副樂觀又無所畏懼的樣子。 往事,不堪回想。 這個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各種形式的愛情,最后結果也是大相徑庭。 夏瑾嫻長嘆一口氣道,“不值得?!?/br> 吳汀韜抹了把臉,對夏瑾嫻道,“吃菜?!?/br> 夏瑾嫻早就吃撐了,笑著擺手。 吳汀韜自己也沒吃什么,他撫著日記的封皮,對夏瑾嫻道,“活到我這個年紀,其實什么事情都看過了,也應該看開,可是有些事情我明明能想通,也能接受,卻依然很難受。你說人奇不奇怪?” 夏瑾嫻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 這個側臉,何其像當初的紅梅啊。 吳汀韜收起了唏噓,對她道,“你推薦的小凌,我用下來很不錯,你跟他是不是?” 夏瑾嫻明白了吳汀韜的暗示,連忙擺手道,“沒有,只是朋友?!?/br> 吳汀韜點了點頭,又道,“反正生活上,經濟上,有什么事情你盡管跟我說,我能幫你做的,一定幫你做,我沒能見紅梅最后一面,真的很遺憾,所以我希望你過得好,就當是讓我還愿吧?!?/br> 夏瑾嫻知道拒絕不合時宜,只是微笑應了聲好,又道,“吳伯伯,就怕到時候你被我弄得嫌我煩了?!?/br> 吳汀韜哎了一聲道,“怎么會呢?不會的,我開心還來不及。我一直想要個女兒,我有兩個兒子,偏偏都頑劣得很,人生不如意呀?!?/br> 夏瑾嫻沒有接話,但吳汀韜倒是絮絮叨叨,好在他兩個兒子都比自己小,不然夏瑾嫻還真擔心吳汀韜要讓自己做他兒媳婦。 兩個人長談到晚上9點多,夏瑾嫻自覺想起身告辭,吳汀韜叫來凌潭清送她。 夏瑾嫻還想說不用,小不點倒是吵著要跟夏瑾嫻一起坐車。 于是凌潭清開車,送夏瑾嫻回去。 路上,凌潭清問夏瑾嫻,“什么時候有時間,讓我單獨請你吃飯表示感謝?” 夏瑾嫻卻道,“不過是幫你牽個線,沒必要放在心上?!?/br> 凌潭清卻道,“你如果這么說,便是看不起我了?!?/br> 小不點在一旁天真問,“小夏阿姨,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們一起吃飯?你是不喜歡我們嗎?” 夏瑾嫻當著小不點的面,只能道,“不是,阿姨沒有不愿意?!?/br> 小不點一聲歡呼道,“那太好啦?!?/br> 車開到夏瑾嫻家樓下,凌潭清為她拉開了車門。 這一刻的柔和燈光似曾相識,不知誰家養的梔子花在幽夜中暗放,散著馨香。 夏瑾嫻深吸了一口氣道,“好香?!?/br> 側身看去的時候,仿佛凌潭清是當年的許晏清。 這個情景太熟悉了,那時候在管委會她也經常跟著許晏清加班。 很多時候,弄完材料也快十點了,許晏清會幫著裝訂。 那時候,她總覺得許晏清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子,那么好看的手,那是用來寫著錦繡文章的,不是拿來裝訂的。 而許晏清卻總是溫和笑著說,“當年我也是從這些事情開始做起的?!?/br> 當然夏瑾嫻拗不過他,最終還是她分裝分套,然后許晏清裝訂,兩個人在辦公室最前面的小型會議桌前一搭一檔。 每每偷覷他的時候,就見他戴著眼鏡,卻十分的斯文好看,微微卷曲的頭發和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子,真的是很有書卷氣的一張臉。 尤其是那么認真,那么專注樣子,根本無法想象他只是在按訂書機…… 夏瑾嫻想到這里,忍不住想笑,卻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忍住沒有笑出來。 凌潭清問她,“你笑什么?” 夏瑾嫻擺了擺手,微笑著聞著空氣中的香氣道,“是花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