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進小黑屋
云之遙難得閑暇上街閑逛,駐足在一個胭脂水粉鋪前。 腦海中浮現的少女畫著精致的妝容,膚白勝雪,唇若朱丹,時而言笑晏晏,時而怒目嬌嗔。 買些東西帶回去給她,她一定很高興吧。 云之遙挑選了一個絳色口脂,又選了一個繡著云紋的荷包,小心翼翼收到自己的胸前。 該怎么送給她呢? 云之遙邊走邊想。 她喜愛奢華,平時吃穿用度一律都是最好的,當面送的話未免顯得自己太過寒酸。不如趁晚飯過后,偷偷放到她房間里。 這樣也不好,就一個口脂,還要偷偷送,她喜歡打扮,不如再加一枚釵子當面送給她。 可她頭上帶的都是能工巧匠打造的珠翠玉釵,自己暫時還負擔不起。等到再攢一些銀子,再來買給她。 既然都要送首飾了,不如再送一身衣服。他私下打聽過了,她的生辰還有一個月左右,可要好好準備。 父親雖然不在家,她的生辰必定還是風光大辦,來的都是年紀相當的富家公子或官宦子弟。到時候貴重的禮物積案盈箱,他還是會被人比下去。 要不然找楚姨娘借點?姨娘待她溫和,就說自己要給她準備生辰禮,姨娘肯定愿意。 不行不行,這不是左手換右手嗎?叫他怎么開口,再說要讓她知道了,肯定要揶揄自己一番。 思及此,云之遙忍不住朝天嘆了口氣,并沒有注意到胡同口竄出來的人影。 一記悶棍從腦后襲來,云之遙瞬間失去了知覺。 幾個婢女七手八腳地將他裝進麻袋里,又塞進了馬車,還不時罵罵咧咧。 “看著瘦弱,怎么這么沉??!我的手都要斷了?!?/br> “是啊。早知道雇兩個壯漢得了?!?/br> “瞎說什么呢,這事可不能讓外人知道。小姐信任我們,才叫我們來,今天的事,都不準說出去?!?/br> “知道了珍姐,我們才不會亂說呢?!?/br> “嘿嘿嘿,等會看小姐怎么收拾這小子。平時裝模作樣的,早看他不順眼了?!?/br> “對對對?!?/br> …… 等到云之遙醒來,發現眼前已是天旋地轉。 “唔唔!” 他被人用棉布堵住了嘴,只能嗚嗚咽咽地發出些哼嚀,手腕也被反綁到了身后,腳踝處更不用說。 他會些簡單的術法,從繩子中掙脫出來理應不在話下,可是此刻周天經脈如堵塞一般,使不出氣力。 “別掙扎了?!?/br> 驕矜的女聲響起,隨即映入云之遙眼簾的,是一張倒懸著的的嬌美的臉。 云鶴憐俯下身,居高臨下地與云之遙對視。 金玉串成的步搖在她彎腰時伶仃作響,桃李似的朱唇一翕一張。 “你以為會些茅山道術我就治不了你?”云鶴憐哼哼兩聲得意道,“我早在你的飲食里下了抑制法術的藥。為此還花了我不少錢呢?!?/br> 云之遙眼底閃過一絲難以置信,想到她昨日笑靨如花地遞過來的吃食,忽然感覺心口一陣難過。 云鶴憐繼續輸出:“別以為自己真是云府的二少爺了!擺出一副清高的姿態來。叫人惡心!今天我要讓你看看,誰才是云府真正的主人!” 她轉身從婢女手上拿過一個皮質的項圈,朝著云之遙慢慢蹲下,臉上露出與嬌美長相十分不相稱的邪惡の笑容。 婢女們也露出一臉解氣的拭目以待的表情。她們哪個不是模樣身材樣樣出挑的二八少女,結果這個新來的二少爺整天板著個木頭臉,不是擺弄那把破劍就是畫鬼畫符,從來不正眼看她們。 “給我把他按??!” 云鶴憐本想給他系上這個項圈就完事,可云之遙不停地掙扎讓她難以成功。 旁邊婢女們得令一齊上來按住云之遙。 云鶴憐的手指貼近他發紅的耳根和脖頸,將項圈套在他的脖子上,不斷勒緊調整尺寸,終于在微微勒出rou痕時心滿意足,打了個結。 她再一次露出了邪惡の笑容,十分饜足地摸了摸云之遙的頭,朱唇吐出惡毒的話語:“這條項圈上也被施了法術,你是取不下來的。 記住,你只是我云鶴憐的一條狗,別妄想做云家家主?!?/br> 云鶴憐說到得意,情不自禁摘下云之遙嘴里堵的棉布,“來,乖狗狗,叫兩聲主人聽聽?!?/br> 云之遙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又氣又羞,對著云鶴憐白皙的手就是一口—— “?。。?!”云鶴憐大叫。 云鶴憐猝不及防被咬了一下,雖然不重,惱羞成怒反手扇了云之遙一巴掌。 “真是賤種!”云鶴憐捂著自己帶著淺淺牙印的手怒道。 珍兒也立馬上前捧著云鶴憐的手給她吹氣。 她為虎作倀:“你還不看清楚自己的處境!敢跟小姐作對!” 云之遙喘著粗氣,濕潤的雙眼直直望向云鶴憐:“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jiejie你不是一向面狠心軟,關心備至嗎? 為什么突然這樣? 也許是天意,還不待云鶴憐回答,一個樣式精美的荷包從他胸前滾出來。 “不、不要!”云之遙絕望地喊道。 “什么東西?珍兒,去把它拿過來?!?/br> 珍兒聞言,非常利索地就從地上撿起了荷包,呈給云鶴憐。 云鶴憐非常倨傲地當著云之遙的面打開了荷包。 “口脂?”云鶴憐故作一副驚訝無比的樣子:“這是送給姑娘的。你有心上人了?” 云之遙咬著下唇不說話。 云鶴憐又捏著荷包環顧四周,看著自己的婢女道:“你們里是誰,瞞著我和他私相授受?” 婢女們紛紛搖頭,委屈道:“我們跟小姐都是一條心吶,對這個……”婢女學著云鶴憐對他的稱呼道,“對這個賤種厭惡之至,怎么可能跟他私相授受呢!” 云鶴憐轉向云之遙,氣不打一處來:”不是府里的人,就是外面的了?!?/br> 云之遙平日里甚少出門,肯定沒機會結識女孩子。難不成是來經常云府找我玩的閨蜜?! “是淼淼還是知意?你竟敢背著我勾引我朋友!” “不、不是她們?!?/br> “那還有誰?別告訴我,你是買來自己用的?!?/br> “你!”云之遙被噎得說不出話,卻見云鶴憐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繼而不懷好意地走過來。 她騎坐在云之遙身上,打開了口脂。 “你想做什么……唔!” “還想咬我嗎?這回可沒那么容易?!痹弃Q憐一只手掐住云之遙的下巴,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已經抹好了口脂,往云之遙唇上點去。 云之遙早已緋紅的臉變得爆紅,他顫抖著身體不敢動一下,呼吸也愈發急促。 云鶴憐在他唇上胡亂地涂抹著,忽然感覺他嘴唇的觸感軟軟的,又在上面按了兩下。 “現在倒是挺乖的?!痹弃Q憐心情大好,將口脂甩在一邊,纖纖玉指勾著他的項圈玩弄,拉起他的上半身,“做狗就應該這個樣子才對……” 等等…… 好像有什么東西頂到她了。 …… 救命! 云鶴憐登時腦中警鈴大作。 “系統!他、他、他!” “他怎么了?”系統悠悠轉醒,發覺云鶴憐的任務值突然暴漲,驚得下巴頦都要掉了,“我的天呢!小云,你的‘羞辱值’上升了76點!” 羞辱男配數值,簡稱羞辱值。 遙想都快半年了,這穿書者的進度幾乎是紋絲未動,它幾乎都要對這個世界絕望了,沒想到今天小憩一會,就給它這么大一個驚喜。 “別管什么數值了!你快看云之遙?。?!”云鶴憐騎虎難下。 系統轉睛一看,這下眼睛也要掉下來了。 這、這小云真狠得啊,這都豁得出去。 不過它轉念一想,別管什么方法,能完成任務,不讓這個世界崩塌就行。 于是系統語重心長地對云鶴憐道:“冷靜。你看之前你對他冷嘲熱諷都是小打小鬧,真正的羞辱莫過于此,看來是這回的路線是走對了。 你得堅持??!fighting!” 云鶴憐無語。 “都出去!小姐要單獨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br> 作為女主貼身婢女,珍兒自是機敏過人,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即揮著手將其他人都趕出了屋子,給云鶴憐創造獨處的空間。 云鶴憐硬著頭皮繼續將戲唱下去:“你這個天生嬴蕩的家伙!對著自己親jiejie都能硬起來,真是讓我刮目相看?!?/br> 看過劇本的云鶴憐知道自己并不是云之遙的親jiejie,他是云家流落在外的骨rou,而自己,才是楚姨娘給云父戴綠帽子的果實。 云鶴憐一路欺辱云之遙,害他不得已再次離家,數年后學成歸來才揭露了一切的真相,將云鶴憐打入不能翻身的地獄。 然而現在,故事才剛剛開場。 叮咚!叮咚! 系統高興地呱呱叫:“哎呀哎呀!美極了!妙極了!羞辱值蹭蹭地漲??!” “閉嘴?!痹弃Q憐已是火燒眉毛,外強中干地支撐著演戲,系統還在給她搗亂。 她心里罵了一聲,系統終于安靜下來。 云鶴憐拽著他的項圈,手向下摸去:“云之遙,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無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