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早就聽說加勒德亞為蟲變態,現在看來,程度比網上看到的還要夸張。 但事實上,溫德爾剛才大部分時間根本沒聽清雌蟲在說什么。他只是在放空自己的精神,試圖想起“偽暴/動期”到底是什么東西。 不管怎樣,能讓他一個雄蟲有反應,豈不是很可能是…… 想到這里,溫德爾頭皮發麻。 他現在其他雌蟲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再和這個雌蟲糾纏不清…… 豈不是徹底和他的純愛夢想揮手再見了。 但是,如果“偽暴/動期”是和雌蟲的生命掛鉤,溫德爾自認沒辦法袖手旁觀,讓一個無辜的雌蟲死去。 雖然蟲族對他來說是異族,但外形和人類過于相似,所以溫德爾無法把他們當做真正的蟲子看待。 而且在之前的人類社會中,返祖獸人是異類中的異類。作為花豹獸人,溫德爾的自我認同一直都不是人類。 來到蟲族世界,不過是由社會中公認的異類,變為只有自己知道的異類。 —— 來接溫德爾的是兩個他之前并沒有在莊園中見過的雌蟲,分別駕駛著一大一小兩架飛行器。 溫德爾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把所有懲戒所送出來的雌蟲連帶著籠子,全部搬上了飛行器。 此時,他們正一左一右站在飛行器的兩側,等待著溫德爾。 為了不暴露自己并不認識他們的事實,溫德爾保持著沉默,朝著兩人點了點頭之后,就自顧自地走進單人飛行器中。 坐定之后,溫德爾立刻打開光腦,查詢“偽暴亂期”的相關信息。 光網顯示,偽暴亂期是部分雌蟲會在真正暴亂期來臨之前經歷的一種癥狀。雖然痛苦難熬,但和真正的暴亂期相比,傷害相對較小,只有很小的可能會讓雌蟲喪命。 幫助雌蟲度過偽暴亂期的方法,和度過暴亂期一樣,都是用雄蟲的信息素安撫即可。 只不過,圖里歐帝國的雌蟲數量遠高于雄蟲,而兩者地位恰恰相反。所以雌蟲的偽暴/動期基本都是自己熬過去的,并不期望于尋求雄蟲的幫助。 看到這樣的結果,溫德爾的心情卻并沒有放松下來。 不會導致喪命確實很好,但偽暴亂期給雌蟲帶來的痛苦也是實打實的。而幫助雌蟲度過偽暴亂期并不需要發生實質性的關系,只需要雄蟲放出信息素就行。 溫德爾立刻做出決定:他要嘗試幫助這只雌蟲度過偽暴/動期。 但是…… 雄蟲的信息素該怎么放出來?并不是蟲族的溫德爾對自己現在的身體十分陌生, 在飛行器上的剩余時間,溫德爾都在研究這個問題。 他習慣性地想要求助網絡,卻發現蟲族社會的網絡環境有些奇怪,八卦和吃喝玩樂的東西能找到很多,但真正有用的知識卻寥寥無幾。 “偽暴/動期”這個概念,是他在一篇雌蟲視角的帖子里偶然間翻到的。 而搜索“雄蟲該如何釋放信息素”時,溫德爾就沒有那么幸運了。就像石沉大海,得到的都是無關信息,比如雌蟲在接受雄蟲信息素時的美妙感受。 直到下了飛行器,溫德爾心情復雜地被塞了一腦子的蟲族非純愛小故事,卻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找到。 這東西會不會和動物的氣味腺一樣,只要找準地方蹭蹭就行?溫德爾發散性地沉思。 “雄主,雄主?” 一聲呼喊,溫德爾的思緒被拉回現實世界。他抬起頭,茫然地問:“什么?” 駕駛貨運飛行器的雌蟲正在一個個地向外搬運裝有翼斗場雌蟲的籠子。 進入偽暴/動期的雌蟲是第一個被搬下來的。另一個駕駛員雌蟲就站在他的籠子旁邊,說:“雄主,這個雌蟲您要干預嗎,還是我們直接處理?” 處理? 隨之而來的一系列不好聯想出現在溫德爾的腦海中,讓他頓時警覺起來。 “我來,你找個沒人的房間把他放進去?!?/br> 如果是加勒德亞來處理,雌蟲絕少不了被虐待,但現在在他身體里的溫德爾絕對下不去手。 所以,確保沒有其他蟲族看到整個信息素安撫的過程,對于溫德爾來說是最安全的選擇。 雖然他的臥室也可以,但溫德爾懷疑像加勒德亞這樣的蟲渣,肯定不會把雌蟲帶進自己的房間。如果他這么做了,在其他雌蟲看來,也許會顯得古怪。 詢問溫德爾的雌蟲果然立刻答應下來,單手扛著雌蟲和鐵籠,帶著溫德爾來到莊園邊緣處。 這里靠著臨街圍墻的地方,建有一排刷成淡綠色的單層房屋。 “去您常用的那間嗎?”雌蟲問道。 溫德爾:? 他試探性地點點頭。 雌蟲打開最末端房間的房門,把陷入偽暴亂期的雌蟲連帶著鐵籠放進去,向溫德爾行了禮,什么都沒說就離開了。 溫德爾聽他的腳步走遠,稍稍環顧四周,發現這里的空氣中,除了陷入偽暴亂期的雌蟲散發出的信息素味道之外,另有一種讓他感到十分熟悉的氣味。 來不及多想,溫德爾先把鐵籠的門打開,將早已失去意識的雌蟲抱到房間里的床上。 在封閉的空間中,雌蟲身上散發出的信息素味道愈發明顯,和房間中原有的奇異氣味混合在一起,讓溫德爾產生了些微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