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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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照例進入書房匯報,蘇公子沒有多大的變化,對床睡的舒適夸了夸,還有就是畫了一張圖,交代下人把缽子做出來。 容錚聞言一怔,缽子是何物? 黑衣男子搖了搖頭,聽他們說話,像是一種做菜的器皿。 容錚入眼笑了笑,做菜器皿?這睡的舒服了,又挑上吃的不成了? 黑衣男子有些遲疑,現在看來好像是的。 容錚翻開一頁書,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當真是個金窩里養出來的人。 他翻了桌上的書良久,還是沒有找到答案,想起眼前這人經常走南闖北也許認識此物也不一定,他停頓片刻道:你可知道地中海是什么? 黑衣男子思索了片刻,少主說的是海域和湖泊嗎?屬下走南闖北確實是沒聽過叫這個名字的?;蛘吆?,少主要查這個地方嗎?屬下這就去打探一番。 容錚回想了早上那人說的話,那意思應該跟海也聯系不上,他揮了揮手,罷了,一時興起不過了,你退下吧。 黑衣男子遂聽令離去,容錚看著桌子上攤開堆著的一桌子的書,臉上露出自嘲的表情。 自己今天這是怎么了,為了那么一句話,竟然翻了不少書。 第12章 清奇的誤會 因自己是南邊來的,又有人盯著自己,蘇明玨在鹿鳴書院讀書還算認真。 期盼著自己能考個好成績,到時好跟蘇時謙商量,回到金陵城上學。 在京城生活也還算快活,但天子腳下,明爭暗斗多的是,蘇明玨雖沒有踏入這權力之爭的漩渦中,但隱隱感覺這里不簡單。 他是一個閑人,自然也只想逍遙快活的過日子。 遠在天邊的金陵城,上有祖母疼愛,下有母親噓寒問暖,他又能在那當個山大王,自然是覺得金陵城比京城好過千萬倍。 不過即便蘇明玨足夠認真,他在法、禮、算上頗有心得,也抵不過張夫子的扼腕嘆息。 像此刻,他手拿蘇明玨寫的治水的策論,這上面的論點字字珠璣,鞭辟入里,真是一篇好文章,只是這白卷上字...... 若不是他讀了開頭幾行,覺得他的觀點寫的不錯,他斷不會再繼續讀下去。 這字實在是難看,如春蚓秋蛇一般,字寫的是東倒西歪的,他細細辨認許久,方才認出一個字,基本骨架不在不說,就是剛剛啟蒙的三歲稚童都比這寫的好。 有如此好的才華,卻寫的一手難看的字實屬不該! 蘇明玨一下課就被張夫子叫到了文淵閣,拿起他昨天寫的策論,是又搖頭又嘆氣,既皺眉又拉著臉。 他心里當下一個咯噔,難不成是自己策論寫的太差了。 要說這正正經經的策論要怎么寫,他是一點都不知道。 好在讀書的時候學過賈誼的《過秦論》,蘇明玨依照格式又將日常學的治水的辦法,以及在金陵城看到的水文情況,結合在一起寫了眼前的這篇文章。 看張夫子這神情,像是寫的太糟糕了? 蘇明玨再次感嘆道:古代果然不是好混的! 要是在現代,他這樣寫,不說特別差,至少混個及格還是可以的,畢竟東拼西湊也是精華! 蘇明玨深呼吸了一口氣,大腦在快速運轉,想著自己要說什么話來給自己圓這個面。 想了一圈,他決定還是放低姿態比較好用,這張夫子向來喜歡態度端正的,他沉了沉心思,開口道:張夫子我知道我的策論寫的不夠好...... 他的話還沒說完,張夫子就打斷了,我沒說你的策論寫的不好,相反你的策論的觀點很另辟蹊徑,讓老夫我看到自己一直沒有看到的東西。 啊?蘇明玨這下糊涂了,他一臉的不解看向張夫子。 張夫子一邊舔墨,一邊翻開宣紙,對著蘇明玨寫的策論謄寫起來,你這才學是有的,只是你這字寫的,猶如小雞滿地啄米,東一點西一溜的。 說到字,蘇明玨認命地閉了嘴。 他一個現代人,如果不是興趣愛好和從小培養,誰會去學書法? 用握圓珠筆的手去寫毛筆字,當然就慘不忍睹。 張夫子像是看著特別難受,久久沒有想明白擁有如此優秀觀點的學生,怎么字比一般的小孩都寫的差。 良久他試著問道:我聽監理說,你是南邊的私塾過來的? 蘇明玨不明其意地點了點頭。 張夫子猶豫很久,最終還是說出來口,你是富商之子? 蘇明玨想到蘇時謙給他安排的身份,再次點了點頭。 張夫子這下臉上豁然開朗起來,如此倒說的通了,想必你父親找的西席先生不夠好,讓你啟蒙寫字時就沒有掌握要害,不過這也不打緊,老夫我耐心教你一段時間你應該就能好上很多。 蘇明玨:...... 什么叫說的通? 這張夫子也是奇人,他還沒開口說什么,他自己就有一套清晰的邏輯給自己不會寫毛筆字找到了原因。 不過蘇明玨聯想到他剛剛問的那兩句,倒也找到了原因。 古代歷來重農輕商,教書先生受此觀念影響,大多也不愛去鄉紳富貴之家做西席先生,覺得有辱他的清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