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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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基地整整逗留了兩個月,或者是三個月,甚至是一年。 白金要塞的白晝只有短短的一個小時,剩下的都是無邊無際的寒冷黑夜,那段時間,喬伊對時間失去了概念。 外面太冷了,喬伊通常是待在室內,但是室內也沒有暖和到哪里去。 他的光腦沒有訊號,他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就是守在火盆旁,讀一本過期的紙質雜志解悶,這本書快被他翻爛了,到后面他甚至連小廣告里面的聯系方式都背下來了。 在白金要塞的那段時間,對喬伊來說,簡直就是坐牢。 他住在基地的石頭房子里,夜晚聽著窗外風雪肆虐猶如惡鬼哭嚎,他人生前二十三年間的繾綣浮華,像個飄忽的夢一般被吹的一絲一縷都不剩。 就仿佛,他生來就是要在這個鬼地方坐牢一樣。 他雖然在這里住了很久,但是他與艾倫斯見面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過來。 那位及時救他于危難的軍雌,喬伊閑的無聊時總是會想起他長長的眼睫毛和幽藍色的瞳子來,隱約的,在喬伊一幀一幀回味的記憶片段中,喬伊似乎還聞到了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一種很清新的,不常見的氣味,喬伊的印象里,他從前所接觸過的雌蟲,多半是甜美芳馨的花果香,但是艾倫斯不同于他們。 就在那種究極無聊的時間里,喬伊混混沌沌地想到,艾倫斯,是個蠻有魅力的雌蟲,至少,比他的未婚夫要有魅力的多。 是的,喬伊有未婚夫,那是個可愛的紅蝴蝶,他是一家話劇團的臺柱子,活潑又美麗。 喬伊曾經很喜歡他,但是貴族雄蟲難免有見異思遷的毛病,喬伊在見到艾倫斯之后,就迅速地將他的可愛小未婚夫拋到了腦后。 那尾紅蝶并沒有做錯什么,喬伊只是不再愛他了。 一廂情愿的喬伊根本見不上艾倫斯,這位小軍官總是很忙碌,他有各種軍務要處理,有各種仗要打,有很多的會要開。 艾倫斯忙起來,就完全不記得自己的基地里還有三位貴族先生這件事了,他干脆利落地將喬伊忘了個徹底。 后來事實證明,艾倫斯對喬伊的印象,甚至還不如對那位小伯爵深刻,畢竟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體面的雄蟲先生嚇尿了褲子。 在基地里住了一段時間之后,喬伊的兩名同伴相繼病倒了。 那位愛干凈的小親王因為洗澡時磨磨蹭蹭,用光了熱水著了涼,一病十幾天不見好,病殃殃地天天躺在床上說胡話。 小伯爵的雙手雙腳生滿了凍瘡,十根手指頭腫的和胡蘿卜一樣,一到晚上,就又疼又癢,折磨得小伯爵藏在被窩里不住地抹眼淚。 喬伊的身體也慢慢地不好了,長久地見不到光,營養跟不上,使他骨頭里的鈣質在流失,天寒地凍里,喬伊開始鬧腿疼。 他的腿是舊疾,少年時跟著父親外出打獵不小心摔傷的,經過救治,早已痊愈,在四季如春的星球上,根本沒有腿疼這種毛病。 但是白金要塞比羅敏特宮要冷上十倍,痛得受不了的喬伊,拄著拐仗在勤務兵的攙扶下走進了基地軍醫的診所。 在這里,他見到了負傷的艾倫斯。 他的左肩處被彈片擦傷,已經完成了包扎,正由一名娃娃兵小副官幫忙穿衣服。 像是感受到喬伊的目光,艾倫斯抬起頭來向著喬伊那里望了過去,正巧和喬伊對上了視線。 這個猝不及防的目光交匯,令喬伊不由自主地歡喜又惆悵,歡喜的是艾倫斯注意到了他;惆悵的是,那個神情顯然已經不記得他是哪個了。 喬伊就像個十幾歲的少年一樣,手足無措地對艾倫斯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來,身上披著棉衣的艾倫斯向他走過來:閣下,您怎么了? 我喬伊面對著艾倫斯與軍醫,自己的苦疾反而說不出口了。 白金要塞的軍醫診所極其簡陋,他在來到軍醫的看診房時,先穿過了一處搭起來做病房的棚子,那棚子里躺滿了傷兵。 他們一半是作戰時受的槍.炮傷,一半是凍傷。有人被凍掉了耳朵,有人被凍掉了腳趾;有些嚴重的四肢已經壞死,在等待著截肢。 喬伊這個什么都不做,還要基地好吃好喝供養著的貴族先生,他現在沒有臉面說自己腿疼。 還是那個勤務兵幫著開了口:這位先生腿疼得厲害,想過來要兩片消炎止痛的藥來吃。 這地方,藥品比蔬菜還要稀缺。 軍醫第一時間看了艾倫斯一眼,等待著他做指示,艾倫斯猶疑兩秒,把剛才軍醫給他開的消炎藥遞給了喬伊。 我們這里條件不好,藥品供給有限,一些重傷員指望著這點藥救命的。我就是擦破點皮,不吃藥也沒事,您拿去吧。 喬伊沒拿艾倫斯的藥,他道了聲謝之后,轉身就走了。 這是他第一次因艾倫斯感覺到內心苦楚,艾倫斯把自己治傷的藥遞給他,不是遞給了他喬伊本人,是遞給他這重身份,遞給那個名為巴塔利雄蟲的階層。 壟斷著整個拉貝爾聯盟經濟的巴塔利雄蟲,一向愛自負吹噓,整個軍雌群體都是靠他們養。 此情此景,喬伊卻要從一個雌蟲手里,拿走他的傷藥,這種事情,喬伊如果真的做了,對于他所代表的整個巴塔利階級,都是一種巨大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