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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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55號基地有個笑談:小岑一出手,必然能撿孩子回來。 基地的人們都很喜歡這個聰慧又勇敢的少年,對他的愛稱層出不窮。 不管怎樣花里胡哨的稱呼,岑尋枝都能坦然接受。 除了小mama。 聽著太羞恥了!堅決不行! 不久前,新撿到的小娃娃聽見他不讓自己喊小mama之后,眼淚像開了閘門瘋狂涌出,怎么哄都停不下來。 小家伙哭得傷心至極,仿佛天都塌了。 哭得岑尋枝完全摸不著頭腦。 不就是不讓他喊小mama,也否認了自己是他mama的事實嗎?怎么會難過成這樣? 后來他想了想,小東西可能也是剛剛失去了母親這在戰爭中每天、每時都在發生,幾年前的岑尋枝自己也是同樣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寄托,還被他無情摧毀了。 這讓心軟的少年有些愧疚起來。 既然自己可以做臨時的兒子,孫子,哥哥,弟弟。 那么,偶爾勉強一下,做臨時的咳,mama,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行? 但想到小家伙仰著小臉奶聲奶喊自己小mama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mama就算了。 為什么還要加個小字啊! 更奇怪了好嗎? 無論如何,撿到小崽子就得負責,這荒郊野嶺的太不安全了,隨時有可能掉下一枚魚雷,或者躥出一只同樣饑餓至極的野獸。 還是先帶回基地吧。 他先是把小孩抱起來,后者既不配合、也不掙扎,像個玩偶似的隨他擺弄。 岑尋枝抱著他走了幾步,發現這樣動作不是很靈活,又換了個姿勢背著幼崽。 雖說崽崽的眼淚至今沒有要停的意思,但其實相對于其他撒潑打滾、恨不得嗓子喊破的熊孩子,他已經很克制了。 連哭泣的聲音都是經過壓抑的,小小聲,細弱得像奶貓叫。 這么小的孩子,岑尋枝想,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樣的家庭長大的,怎么連本能的哭都不敢大聲。 小可憐。 他帶著各種胡思亂想回到了基地,背上小崽子的哭聲不知什么時候停止了,甚至發出輕微的呼嚕聲。 在他背上倒是睡得很熟。 55號基地的人各個是熱心腸,聽聞岑尋枝又撿了個孩子回來,紛紛過來圍觀。 這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吧?你看這衣服 哎喲,能找到衣服穿不錯了,還在乎什么性別。 誒?怎么沒人說這不是垂耳兔嗎? 此言一出,四周忽然安靜下來。 沒幾秒,重新熱熱鬧鬧該干啥該干啥了。 賽瑟納林的確在百年前就規定了有關于垂耳兔族的禁令,不過這些年內戰、外戰、混戰,連法律本身都形同虛設,誰還管什么禁不禁令的。 在這種硝煙歲月中,自己能保住小命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哪兒有閑工夫cao心別人。 換句話說,活不活得下來都是個問題,精神力的健康就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什么絨絨草啊,垂耳兔啊,那都排在基本的生存需要之外。 唯有岑尋枝呆住了。 從遇見小家伙開始,岑尋枝滿腦子小mama的詭異倫理問題,后來又得照顧崽、又得找路、又得防著危險,一心多用已經很辛苦了,沒精力再考慮什么細枝末節。 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撿了個啥回來。 就算現在戰爭下沒人有空去分辨究竟是個什么種族,能在賽瑟納林撿到垂耳兔的幾率還是跟隕石撞首都星還沒有被攔截的概率差不多的。 他這到底算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有個老人見少年傻傻站在那兒,提醒道:小岑啊,你是不是先帶這娃娃去看醫生? 岑尋枝如夢初醒,連忙去醫療點。 55號基地建在地面上,而地面上被轟得已經不剩什么還矗立的建筑了,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也不安全。 因此,不管是幸存者的日?;顒舆€是醫療點這樣的地方,基本都是在臨時搭建的帳篷里的。 岑尋枝一手托著幼崽的屁股,一手掀開簾布。 女醫生正在給一個手被飛濺的彈片炸傷的患者換藥,兩人見到岑尋枝背著個孩子進來,不約而同露出果然的表情。 患者上完藥,離開之前用完好的那邊手臂拍了拍岑尋枝的肩膀:小心點兒,別又被黏上啊。 這個又字用得很精妙。 少年眉目流露出一絲無奈:我知道。不會的。 他是有點兒心軟,見不得別人受苦,看到流落在外的孤兒總想幫一把。 可他畢竟不是圣人,不可能每個哭著喊著要哥哥抱的孩子,他都要手把手照顧。 就算不算哥哥,喊小mama也不例外。 患者貼心地把帳篷的卷簾放下來,醫生起身,拿出三錄儀,示意岑尋枝把幼崽放到病床上。 岑尋枝坐在床邊,醫生握住孩子的小手,剛要把他放下來,熟睡一路的小崽兒忽然驚醒,睜眼就看見一個陌生的阿姨要把自己和小mama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