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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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崽轉身,看見監護人也朝自己望過來。 第30章 岑尋枝面沉如水,從輪椅扶手上抬手招了招,像喚一只小動物:來。 他也的確是。 小於先是回頭看了眼絨絨草們,三棵幼苗全都貼到玻璃瓶上,七嘴八舌讓他一定要好好表達愛才行。 小垂耳兔嗯了一聲,又點點頭,爾后跑到監護人身邊。 mama。他先是離岑尋枝留了幾步之遙。 成年人已經不再聽到這個稱呼就難受得如同針扎,小孩子的執拗有時候是連戰地指揮官都掰不回來的。 更何況,比起這孩子能帶給他的,損失點兒顏面順應一個稱呼,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 岑尋枝沖著玻璃瓶的位置揚了揚下巴:在跟它們聊什么? 他用的字眼是聊,而不是說,仿佛已經把小兔子可以和植物對話當做很平常的一件事,也接納了絨絨草幼苗成了小於的新伙伴。 它們說幼崽咬了咬嘴唇,舉起兩只小手,張開五指,mama,小於可不可以? 岑尋枝有些納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什么? 幼崽指指他的膝蓋:這里。 成年人低頭,看見自己腿上搭著的薄毯。 他拿下它:嗯。 小於得了應允,紫眸里多了一層靈動的歡喜。 他沒忘記先搓一搓手,待手心捂熱一些后,把小手掌貼在監護人冰涼的膝蓋上。 其實那溫度是非常微乎其微的,幾乎不能起到保暖的作用。 可岑尋枝需要的,原本也不是保暖。 從那個應激發作的第一個夜晚,他就已經知道了,小兔子安撫他的一個重要媒介,或者方式,就是肌膚相貼。 恐怕連孩子自己都不清楚,就是這樣碰一碰的動作,能讓岑尋枝內心深處的煩躁和焦慮得到明顯的改善。 但另一方面,小於和絨絨草的溝通則不需要接觸,畢竟至今都有個玻璃瓶隔著。 休斯考慮過,等到幼苗們的情況穩定下來,說不定可以試試看將它們從精細的營養液環境中取出,移栽到岑尋枝家的后花園里,看能不能在垂耳兔幼崽的守護下,讓它們重新在自然環境中正常生長。 那將是一件了不起的壯舉。 mama。 稚嫩的童音將岑尋枝從思緒中扯回來。 他低頭看著幾乎趴到自己腿上的小孩,后知后覺自己竟然已經不再厭惡肢體接觸當然,也可能僅是對這孩子。 什么。 他問。 小幼崽彎起眼睛,聲音又輕又甜:喜歡mama。 岑尋枝望著他,這句話小孩兒沒事就翻來覆去念叨,每次都仿佛一顆落在古井中的石子。 再清冷的寒潭,也是要泛起漣漪的。 不誠實的大人猶豫了兩秒鐘,抬手揉捏揉捏毛茸茸的小兔耳朵。 嗯。 這是他的回應。 也是回答。 * 假期的最后一天下午,休斯總算把這2.5尊大神送走了。 我可要好好休假了,你看,我一共就一個月的假期,給你們耽誤掉四天。小兔子,你知道四天是多少嗎?13%。13%是什么概念?四舍五入就是一個億啊! 他一下子講了好幾個數字,連幼兒園都沒上過的小朋友聽暈了,也算不明白到底是個什么概念。 休斯嘿嘿笑著把他提溜起來,惡趣味地用自己的胡子去蹭幼崽水嫩嫩的臉頰:總之,小崽兒,就是你要乖乖的,不然我就把你抓來給我當園丁干活兒。 幼崽白凈的小臉都被他蹭紅了,但注意力還在他那句話上:園丁? 不知道什么是園丁嗎?休斯喊kfc,來,那個誰,給他解釋一下。 kfc立刻背出聯邦網絡百科精確的定義。 小垂耳兔歪頭,完全聽不懂。 岑尋枝轉動著輪椅過來,強行從岑尋枝手里把幼崽摘過來:就是每天在這幫他給花花草草澆水除蟲。 小於記住不能壓到mama的腿,撲騰手腳要下來自己走,人還沒有輪椅高,卻還是踮著腳努力去推:那mama呢? 他要工作哇。休斯叉腰,一臉拐賣小孩的笑,怎么樣,小不點,考慮給我干活兒嗎?叔叔這里也很不錯的。 一聽不能跟mama待在一塊兒,那小兔子才不會答應呢。 他撥浪鼓似的使勁搖頭:小於不當園丁。小於要當、當mama的保鏢! 休斯一挑眉:保鏢?你哪兒學來的新詞? fufu哥哥看的電視劇。小於毫不猶豫地出賣了信息來源。 這些天休斯已經聽他講過好幾次關于弗拉夏和吉尼家的事情了,考慮著哪天去會會這母子倆。 畢竟他們看到過岑尋枝狼狽的一面,得保證沒有異心、不會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兒來才行。 休斯有時候無語問青天,這些年自己對岑尋枝總有種老媽子的責任感,大約因為這是少數沒能從自己手下全須全尾恢復好的病人吧。 哼,簡直愧對自己的神醫之稱。 臨走前,休斯還有一堆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