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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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臨松擰起眉心。 kfc瘋狂使眼色,要是讓這位禽獸啊不,議長先生得知岑尋枝和別人待在一塊兒,可不得了! 可惜小少年對他的瘋狂暗示無知無覺,還主動問:沒想到您也認識岑長官。 邊臨松掛上那張面對全聯邦鏡頭都很和藹可親的笑臉:是很巧。你是來做客的嗎? 弗拉夏答:是的。 邊臨松:我記得你的母親今天生日。 弗拉夏:沒錯。我和媽咪一起過來給長官送蛋糕,這是我家的傳統,最好的那一塊一定要留給最尊貴的客人。 邊臨松看向房間里漫出來的溫暖燈光:你的母親現在在里面,是嗎? 弗拉夏點頭。 一旁的kfc恨不得能把這小子敲暈過去,還是手忙腳亂解釋:先、先生,那個,我家少爺今晚出了點意外,我想他可能現在不太想見到別人 不太想見別人。所以,少年的母親,還有另一個名字,在岑尋枝這里都不是「別人」嗎? kfc從他的微表情中分析出自己方才的說辭是雪上加霜,這回只想把自己敲暈過去。 溫文爾雅只是議長披著的假象,能從底層的孤兒爬到今天這個位置,自有一種撼動不得的威嚴。 他抬腳往屋里走,kfc一時不敢攔他,只好唯唯諾諾跟在后面;簡直是太丟機器人的臉了。 弗拉夏的母親比想象中要年輕,邊臨松不得不承認,美麗的夫人和岑尋枝坐在一塊兒十分般配。 如果他不是處于如此尷尬的地位,幾乎要打趣一下這兩人了。 可他現在只覺得胃里有火在燒,硫酸般腐蝕著他自以為藏得很好的嫉妒心。 然而他也清楚,自己根本沒有權力,沒有立場去感到嫉妒。 吉尼夫人一眼就認出了這位家喻戶曉的年輕元首,不著痕跡地隱去了吃驚,欠身向他問好,神色自然,并無絲毫被撞破秘密、或者打斷什么的尷尬。 這讓邊臨松好受了一些。 但讓他重新不好受的,是岑尋枝的反應。 曾與他親密無間的那個人,曾在他心中光芒萬丈、無所不能的那個人,靠在沙發上,見他進來懨懨地掀了下眼皮,沒有絲毫溫度的目光從他身上滑過,短暫得還不到一秒。 面對他不合時宜的、幼稚的譏諷,也沒有任何反應。 從頭到尾他都當他不存在。 仿佛從大門進來的,只不過是一陣透明的晚風。 邊臨松垂在褲邊的手攥了攥拳。 其實也不是第一次了。 剛調回首都星時,岑尋枝也有過一段歇斯底里的時間,不肯見他,拿起手邊任何能抓到的東西朝他扔來,砸得家里稀巴爛,也砸得他頭破血流。 后來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岑尋枝不再恨他,不再投來厭惡的目光,不再將他當成想要撕碎咽喉的敵人他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了。 他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就像今天這樣,邊臨松來與不來,在與不在,都與他無關。 對他說的話也不會有半句應答,至多在他進門的霎那看一眼,然后該干嘛干嘛。 當政客的自然臉皮一個比一個厚,岑尋枝不理,也不影響邊臨松微笑著與他說話,問他最近如何,又或者說自己最近如何。 兩人處在同一屋檐下,卻好似兩個完全看不見、聽不著、接觸不到的世界。 kfc每每擠在兩人中間,既要接著服務主人,又得替主人回答邊議長一些可以回答的問題,慶幸著自己幸好是個機器人而不是人,否則能尷尬地再扣出兩層小疊墅來。 如果不是岑尋枝,換做賽瑟納林隨便什么人,見到議長先生,不說熱淚盈眶、語無倫次吧,也該表示一下喜悅和尊敬。 吉尼夫人根本不需要額外花費什么功夫,就能看出這兩人之間的微妙來相當微妙。 她想邊議長大約是誤會了什么,但岑長官并不打算解釋。 那么這兩人之間占據主導地位的是誰,或者說更在乎的人是誰,也就顯而易見了。 邊臨松那句不得體的調侃明顯地表達了介意,最初吉尼夫人覺得自己該解釋一下,但岑尋枝的沉默讓她有了不同的想法。 他們倆的癥結不在于突然多出來的自己,根本的麻煩在于,岑尋枝并不想進行溝通和解決。 自己身為外人,沒必要摻和進去聯邦大人物的私事,這樣的漩渦可大可小,窺探太多丟了性命也未可知。 她語氣如常:我就不多打擾了。岑長官,如果沒有星蘿,普通的藥品也是可以的,請您盡快處理,不然容易留下疤。 岑尋枝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多謝。 吉尼夫人同樣邊臨松微微一笑道別,只想盡快撤離現場。 她轉身向門口走,在她背后,邊臨松愧疚的聲音低低響起:你受傷了?抱歉,我剛才 話沒有說完,而岑尋枝同樣沒有回答。 解釋對他來說是多余的。 就像邊臨松本人一樣。 岑尋枝偏過臉,吩咐kfc:我累了。 kfc謹慎地瞥了眼邊臨松,滑動過去。 邊臨松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另一個人雖然嚴格來說是機器人把岑尋枝從沙發上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