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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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有必要肅清一下這兩個沆瀣一氣的家伙。 * 其實,不是沒可能。 對面的心理醫生身體微微前傾,肢體動作放松,神情關切。 岑先生,還有更多細節可以分享嗎? 克里斯汀是聯邦艦隊分給岑尋枝的心理醫生,在今天之前,她已經快一年沒有見過他了一個相當不自覺、不省心的病人。 于公,岑尋枝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案例,對他的研究和治療將會對克里斯汀自己的研究、乃至心理學產生很大的影響。 于私,當年岑尋枝抵御異獸時,她的一個朋友就是因艦隊的庇護幸免于難。她們都對她感激且景仰。 不管從哪個角度,克里斯汀都非常希望能幫助岑尋枝走出陰翳,就算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有多么困難。 過去的一年,在其他病人定期復診的同時,岑尋枝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克里斯汀通過私人方式找過他,也向上級反應過,可惜無論是她本人還是艦隊的長官來施壓,岑尋枝依舊不為所動,拒絕治療。 病人不配合,醫生就是有再高超的技術也沒有辦法,唯有在心底予以祝福。 今天岑尋枝主動聯系,說想要見一面,克里斯汀非常吃驚,立刻延后了其他預約,專程為他空出時間。 咨詢室燈光昏暗,點了有安神舒緩作用的香薰。 末藥混合檀香的氣味柔和又陳舊,像寺廟里渺遠的鐘聲。 軍人的習性讓岑尋枝無法像其他治療者那般放松地靠在屬實的椅子里,脊背仍然挺直。 眉頭緊緊皺著,交錯的光影為這張年輕秀麗的臉龐平添幾分倦意。 那天我焦慮發作。 岑尋枝用這個詞輕描淡寫帶過應激的所有苦痛。 但是他喊我。并且,觸碰了我的胳膊。 克里斯汀聲音溫柔,引導他繼續往下說:你并不討厭對方的觸碰,對嗎? 岑尋枝的表情有些困惑:我應該是很厭惡的才對??墒?,的確,我沒有甩開他。 接下來呢?醫生的話語和眼神都充滿鼓勵。 接下來,我就從那種情況中緩過來了。岑尋枝垂下眼睛,嗓音還含著點兒些微的不可思議,以前,從來沒有這么快過。 醫生對他的情況了若指掌,每當應激發作,最有效的方法是外界干預,常見的比如注射鎮定劑; 如果想要自己掙扎出來,則要花上相當長一段時間,而且也非常痛苦。 按照岑尋枝自己的說法,像又死了一次。 但這回不同。 他不僅很快清醒過來,還幾乎沒有經歷煎熬。 即將墜入窒息的深海時,那雙軟軟的小手抱住他的胳膊,輕柔地將他推上了岸。 那樣弱小。 可做到了連很多大人包括岑尋枝自己都做不到的事。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岑先生。您是覺得,對方有可能對您的精神力或者心理狀況起到積極作用,是嗎? 是。我不知道跟他的種族有沒有關系。岑尋枝答,那天之后,我進行了精神力自檢,的確有變化好的那種。 嚴格來說,精神力療愈是不屬于克里斯汀的專業范疇的,不過聯邦分配過來的這批將士許多都是心理和精神力雙重損傷,她不得不學習相關知識。 精神力很復雜,既主觀,又客觀;既切實存在,又虛無縹緲。 如果說一個可信任、可接受的存在,能讓岑尋枝的心理放松,是很正常的。 但能改變他的精神力狀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尤其在賽瑟納林這種幾乎沒有專業療愈師的國度內。 克里斯汀很驚訝:如果可以的話,我能見見這位先生嗎? 岑尋枝皺了下眉。 這樣細微的動作并沒有逃過克里斯汀的眼睛,她立刻補充:當然,如果您覺得不合適 不是。岑尋枝解釋,不是不合適。是呃。不算個先生。 他一直以來的指示代詞用的都是男性化,不過賽瑟納林人的確不止雌雄兩個性別。 克里斯汀耐心等下一句。 不是大人。岑尋枝深吸一口氣,是個孩子。 是他一直以來最討厭、最反感、看見了都要繞道走的小孩。 是他抱著安安穩穩睡了一晚上的小幼崽。 同時,也是一個不能被知曉的秘密。 岑尋枝終究沒有答應克里斯汀的請求。 誠然,姑娘是個好人,可窩藏垂耳兔以及包庇窩藏犯,在聯邦都是重罪。 他既不能完全信任一個接觸有限的醫生,也不能讓一個無辜之人惹禍上身。 克里斯汀很理解,并且囑咐他無論何時想通了,都可以隨時聯系自己。 從診療室的昏暗到外面的晴空之下,需要適應。 岑尋枝閉了閉眼,感受到拂面的和煦光線,想著,這世界對他仍保有善意。 梁施,克里斯汀,乃至按照他的要求打造出來的機器人。 他們都想幫他。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