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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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能先用光波浴湊合一下。 光波浴可以坐在輪椅上完成,但上床睡覺的動作還是有點兒困難;往常都是機器人管家把他抱上去,今天只能靠自己。 他曾經是個軍人,上肢力量自然不差,可落了病、又做了幾年邊防局的文職,還多了kfc這么個全能的管家,已經很少有什么需要他獨自做的體力活了。 他對和他人的肢體接觸有心理障礙,如果是機器人好得多,再加上給kfc設定的是老爺爺的外觀,也能有效減少芥蒂。 就算被抱著搬來搬去,他也能把自己當做一件貨品,kfc就是那個傳送履帶。 習慣性的依賴是很可怕的。 今天kfc沒在,才發現雙臂支在床上、努力撐起自己這個動作,竟然已經很陌生了。 新換的被褥面料太滑,他一個沒注意,整個人從輪椅里摔出來。 輪椅側翻在另一邊,很幸運地沒有壓著他,但他的手臂硌在堅硬的床邊,立即留下明顯的淤青。 岑尋枝摔得有些懵,好不容易支起上半身,才發現還有幾處擦傷。 岑尋枝背靠著床腳大口大口喘氣,噩夢般的恐慌魘住了他。 擦傷的疼不算什么,心里的痛才是。 連躺到床上這樣一個幾歲孩子都能做到的事,他卻做不到。 他已經是個廢人了。 他捶著自己沒有任何反應的雙腿,然而用上再大的、可以打碎別人鼻梁骨的力氣,都激不起一絲疼痛的漣漪。 青年垂眼,像個局外人一樣望著自己自殘的動作,目光冷靜。 仿佛那不是一種懲罰,而是測試。 就在他想要換上別的、更鋒利的工具,比如刀,進行深度測試時,臥室的門哐里哐當打開了。 少爺?少爺你還好嗎? kfc慌慌張張闖進來。 他這個不穩重的性格實在太不匹配穩重的外表了,岑尋枝不止一次思考過到底是把這家伙的外貌調年輕點兒,還是重組一下性格成分。 平時太忙,總把這事兒忘記,于是機器人管家繼續頂著一張六十歲的臉做十六歲的事。 kfc見這一地狼藉,先是一愣,隨即抱起主人。 動作輕柔得不像一個冷冰冰的機械,也珍重得仿佛岑尋枝是什么極易碎的奢侈品。 他嘮嘮叨叨:哎呀這被子是新的,我下午才烘干殺菌過呢,應該很舒服的,少爺你晚上指定做個好夢吶!哎說起來要不要把崽崽的被子也換成這種呢?我記得好像還有剩余 機器人嘚啵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日?,嵤?,全程沒有提及半句關于岑尋枝又一次自殘,更沒有無用的勸導和寬慰。 折騰半天,岑尋枝終于靠在床上。 誠如kfc所言,這個面料的確很舒服,貼著他的皮膚,像是情人溫柔愛撫的手。 kfc去找藥箱,岑尋枝在他轉身之后抬起胳膊捂住眼睛,酸澀得厲害。 瞧啊,聯邦最優秀、最驍勇、最年輕一切都要加個曾經的前置條件的少將,居然是個離了機器人,什么都做不到的廢物。 天大的笑話。 kfc很快抱著藥箱回來,看見主人抬起那條胳膊上刺目的擦傷,那顆本應只由算法和數據組成的機械之心也滲出苦來。 他繼續裝作沒看著,一邊絮叨著給主人上藥,一邊打開光腦放節目調節氣氛。 沒想到默認的頻道竟然是新聞臺。 今日,賽瑟納林聯邦與第一帝國舉行 聯邦議長邊臨松出席 雙邊友好 邊臨松會見了 邊臨松指出 邊臨松 那個全聯邦家喻戶曉、如雷貫耳的名字,魔咒一樣在寂靜的屋子里炸開。 第10章 這還是小兔兔第一次自己睡。 他家是個兔丁興旺的大家庭,小兔崽子們像學校宿舍(盡管他并沒有上過學)一樣按照不同年紀分成不同窩睡覺。 在化形之前,一群五顏六色的棉花團子你擠我我擠你放在大大的、鋪著厚厚干草的筐子里。 化形之后呢,其實也沒差多少,還是熱熱鬧鬧挨一塊兒,多條長長的被子。 小於在家排行十七,不是同窩最小,也差不了多少。 孩子們在入睡時是按出生順序排的,垂耳兔夫婦要一窩一窩清點名單,以防有貪玩的在逃兔兔。 報完數之后,就要熄燈了,爸爸mama帶著新生的小兔崽子和最寵愛的(這個通常是老五)回自己單獨的房間。 黑暗之中,小兔兔們窸窸窣窣開始換位置,都要跟自己玩兒的最好的姊妹睡一塊。 沒有兄弟姐妹和小於玩得好。他們都嫌棄他太瘦,太弱,太愛哭。 小於總會被擠到角落里,很有可能連被子都分不到一角。 他聽著大家嬉鬧的聲音,吸了吸鼻子,閉上眼睛仿佛自己也參與進去。 等到兔兔們玩累了,發出大小不一的鼾聲,磨牙的,說夢話的,比睡前還熱鬧。 有一個夢話說,沙拉、沙拉。明天吃什么沙拉? 另一個居然在夢里回答上了:南瓜拌提摩西草。 于是,所有的小兔兔都做了同一個香香甜甜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