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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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花花們鼓勵他,小於吸了吸鼻子,使勁兒止住眼淚。 小手扒拉扒拉,捧起那朵被兄長摧殘的小花。 再扒拉扒拉出一個坑,把它埋進去。 其他十六朵花兒也垂下頭,舉行一場小小的葬禮。 崽崽別擔心,明天春風來了,就會再見啦。 有誰在幼崽的耳邊輕聲道。 好不容易止住眼淚的小於鼻子一酸,又掉下一滴淚珠。 晶瑩的,純凈的,帶著無限純真與柔軟的愛意。 它滴在小小的土包上,滲進泥壤里,落入分崩離析的花瓣。 小兔兔和花兒們都沒有注意到,隨著那滴淚,整個大地亮了一瞬,如同向周圍延展的、蓬勃的生命脈絡。 不遠處,正在爭奪風箏的老五和老九,還有其他幾個孩子,腳下都被什么藤蔓狀的植物忽然纏住了,摔了個狗啃泥。 昨天剛下過雨,他們七手八腳狼狽地倒在泥坑里,有一個差點從山坡上滾下去。 兔兔們最愛干凈了,弄得一身臟兮兮的泥,可忍不了。 而且早上出門新換的衣服搞成這樣,一定會被爸爸mama罵的。 熊哦不,兔孩子們面面相覷,看見彼此眼中的絕望,一同痛哭起來。 啊哦。 小於什么都不知道。 * 孩子們期期艾艾回到家,卻并沒有迎來爸媽的一通罵。 家里有客人。 戴著牛仔帽和墨鏡,叼著沒點燃的煙,臉上還有疤。 總之就是看起來不像好人。 兔兔幼崽們都是很膽小的,看見這樣惡劣的長相,互相擠著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對孩子們向來淡漠的垂耳兔夫婦,對這個陌生男人卻很巴結。 指揮著留在家里的小兔崽子端茶倒水,自己臉上也一直端著笑。 老九比其他姊妹們多見過一點世面,轉了轉眼睛,神情驚恐:這是兔販子。 兔兔的繁殖力太強,垂耳兔夫婦和其他成年兔伴侶一樣,每年生兩次,每窩好些只。 家里是養不下的,于是星際兔販子一年來兩回,買下多余的小兔子們帶走。 這是絨絨球星約定俗成的規矩,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這樣了。 成年兔兔們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幼崽兔兔們也很清楚自己遲早要面臨這一天。 至于賣掉之后會去哪里,做什么,孩子們不知道,父母也不關心。 總之,以前離開的哥哥jiejie們,沒有一個回來過。 老五不擔心。他是爸媽的最愛,肯定不會被賣掉。 老九一向聰慧,也是爸媽的貼心小棉襖。但她還是沒有五哥那么自信。 其他孩子們各有各的小心思、小算盤,愁眉苦臉。 有的不想離開爸爸mama,有的則向往外面的世界。 小於最后一個進來。 其他孩子們滿身泥漿,一個個小花臉、臟兮兮。 唯有他干干凈凈,眼睛因為哭過一場更顯明亮水潤,像夏天泡在冰塊里的葡萄,看著就叫人心都靜了。 兔販子可不迷糊,手指夾著煙,瞇起眼睛:哎,這個小東西多大了? 垂耳兔夫婦對視一眼。 他們原本沒想把小於賣掉來著。 第2章 倒不是因為他們疼他。 看似老五受寵一些,其實在垂耳兔夫婦心中,他們平等地不在意每個孩子。 每年家里都要多出來十幾二十只新鮮的小崽子,喂飽每張嘴都是難題,哪兒有多余的精力挑挑揀揀。 小於這一窩,連同老五和老九那一窩是最近滿三歲化形的,一共二十只,他們決定賣掉其中的十九只。 小於作為唯一一個被留下的,是因為他是兄弟姊妹中唯一一個沒有完全化形的。 軟趴趴的兔耳朵還保留著,毛茸茸的小尾巴也藏在衣服下。 這在交易定價中是很大的缺陷,還容易引起其他隱患。 熱愛購買兔兔的買家們有很多顧慮,尤其是垂耳兔最大的傾銷地:位于伽瑪象限和德爾塔象限交界處的賽瑟納林聯邦。 曾經垂耳兔在賽瑟納林炙手可熱,一只化形的、足夠可愛的小兔崽子可以炒到十萬信用點的天價。 然而百年前,聯邦突然頒布法令,全星域禁止飼養垂耳兔。 從此,垂耳兔只能偷偷摸摸走s,決不能讓人看出來。 如果一只幼兔沒辦法完全偽裝成人形,那么聯邦人大概率是不會買的,進而影響到兔販子的收購價格。 萬一出了什么事兒,還容易扯皮,得不償失。 所以垂耳兔夫婦壓根就沒考慮推銷小於。 垂耳兔夫人招招手,讓小於過來。 男孩走過姊妹們的眾目睽睽,沐浴在或慶幸、或嫉妒的眼神中,有些緊張。 他從來都是家里的透明兔,誰都不在意。 結果這會兒成了視線焦點。 小於難得有奢侈的機會窩進mama懷里,咬著手指,眨巴著大眼睛不安地聽著成年人們交易。 他明白,同他一起長大的兄姐們要被賣掉了。 盡管他們都不喜歡自己,可他還是依戀他們。 畢竟,對于小小的幼崽來說,再稀薄的親情也是他所擁有的全部了。 會賣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