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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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發現商機,便讓莓莓試著做了幾次戶外探險,粉絲量果然上漲。莓莓自己也想搏一搏,決定玩一次大的,做一期兇宅探秘。 因為首次嘗試,莓莓三人不敢托大,那些兇名赫赫的地方不敢碰,只打算找個氛圍感強點的老房子試試手,三人埋頭找了半天,最后確定了西郊的一座有鬧鬼傳聞的宅院,想著宅子附近有住戶,應該不太恐怖。 結果去西郊大豐鎮直播那天,天氣特別陰沉,目的地附近根本一個人都找不見。莓莓抱怨這跟荒郊野外沒區別。趙一飛那時還安慰她們,說人都在家里,真要有事,一嗓子就能喊出來,再說是直播,有那么多粉絲看著呢。 莓莓還叮囑說自己膽兒小,進去了可別為了節目效果故意嚇她…… 趙一飛拿著手機,久久難以回神,手機那頭的抽泣聲始終沒停,王琳的聲音帶著極端恐懼:“飛哥,警察說莓莓是意外,但我知道不是的!” “是鬼!是鬼害死了莓莓!” 尖利的聲音像一根冰錐,刺穿趙一飛的耳道,將冷意灌入大腦,“小琳,你先冷靜點……” “你相信我!飛哥,我沒說胡話!”王琳神經質地大聲喊,“從我們從西郊回來,鬼就纏上我們了!莓莓死了,下一個……就是我!” 趙一飛如遭重擊,急切地問:“是什么樣的鬼?你看見了?” “是個紅衣服的女鬼!自從那天直播以后,我和莓莓就總看見它!它到處都在,怎么躲都躲不開!昨天莓莓去廟里拜拜,結果今天就死了!一定是它發怒了,剛才,就在剛才,它又出現了,這回是沖著我來的……”王琳歇斯底里地喊。 紅衣女鬼并非只出現在自己身邊!趙一飛咬緊牙關喝道:“你們怎么不早跟我說?” 王琳哽咽:“……你這幾天白天都不在公司……” 趙一飛心念急轉,這幾天他晝伏夜出,確實沒精力關心兩個女生,也沒想過女鬼不止纏上他一個人。本以為昨天晚上周大師替他擋住了女鬼,從此以后就沒事了,可聽了王琳的說法,那女鬼恐怕沒那么簡單。 回頭望向埋頭吃飯的周行,趙一飛快速報出地址:“先別說那么多,你現在馬上到我家來,這里有能救命的高人!” 王琳遲疑片刻,一咬牙道:“……我這就打車過去?!?/br> 掛掉電話,趙一飛定了定神,才回到座位,斟酌著言語:“周大師,我有事求您……” 周大師是他們的救命稻草,無論如何都得緊緊抓住,可趙一飛也明白,想請這樣的高人出一次手的錢,他拿不出來。 周行吃著,抽空看了他一眼,道:“什么事?” 趙一飛額頭冒著汗,在餐廳氛圍燈的照射下泛著油光,滿懷忐忑地道:“周大師,我有兩個同事恐怕跟我一樣撞鬼了,已經被害死了一個,另外一個我讓她過來了,能不能求您出手,救她一命……” 說著,趙一飛從懷里掏出錢包,把里面銀行卡、信用卡都抽了出來,羞慚又懇切地道:“您看,我這個人沒大本事,上班幾年也沒攢下錢來,這是我所有的積蓄,不到十萬塊錢,您別嫌棄,要是不夠,等她來了,我們再湊!” 鬼力亂神之說雖然不曾放在明面上,但人們多多少少聽說過各種隱晦傳聞,大的如某某商場風水有問題以致多次出事故,直到找大師改了風水才平安,小的如老家誰誰走夜路中邪差點丟命,偶遇高人才保住命…… 這類傳聞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高人可遇不可求,并且出手的代價上不封頂。 十萬塊存款,是趙一飛四年青春的售價,今時今日才醒悟自己賣得著實廉價。 莓莓已經永遠留在了23歲,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王琳也死去。若是周大師看不上這點錢,趙一飛愿意去借、去貸款…… “蝦?!敝苄形宋亲?。 “???”趙一飛愣了愣,不解周行的意思。正想追問時,服務員端著蒜蓉蒸蝦從后廚出來,將盤子放下,核對菜單后道:“菜齊了,慢用?!?/br> 周行夾起蝦rou放進嘴里,享受地瞇起了眼。 大師沒回話,趙一飛也不敢急著追問,雙手捏著汗,眼睜睜看著周行吃了半盤蝦。 吃飽了肚子,周行放下筷子,這才注意到趙一飛的卡和不安的神色。 “噢,你需要幫助,”周行想起來了,“沒問題,你是小區業主,幫助你是應該的?!?/br> “誒!”趙一飛咧開嘴連連點頭,提著的心放下了一半,手汗抹在袖子上,將銀行卡推過去,“也不知道您出手的價格,這些您先……” 薄薄的卡片,卻沉重到趙一飛的手背冒出青筋。 趙一飛閉上眼,等待最后的宣判。 “不用,這是我作為保安應該做的?!敝苄刑蛄颂虼?,把盤子里最后一個蝦夾走。 趙一飛以為周行在假意推辭,趕忙順勢稱贊討好:“大師高風亮節,但您愿意救我們的性命,我們怎么能一點不表示?這是一點心意,您千萬別拒絕……” “不可以?!敝苄邪櫰鹈?,放下筷子,伸出食指點在銀行卡這端,將卡片推回去?!氨0彩貏t里寫了,要為業主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不能向業主索要財物。我是一名優秀的保安,不會違反保安守則?!?/br> 趙一飛感覺自己聽到了一些很夢幻的內容,一時竟不知道該怎么反應,回過神來對方已經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錯過再次勸說的時機,趙一飛只好先把卡收回來,手指摸到些許異樣,低頭一看,卡片上赫然出現半個凹進去的指紋,一圈圈紋路清晰可見。 ……媽??!趙一飛心中咋舌,幸虧剛剛大師摁的不是他的手背。 不多時,餐廳的門口沖進來一個披頭撒發的女人,正是王琳。她站在入口處東張西望,趙一飛趕緊招手讓她過來。 王琳下了車一路跑過來的,氣沒喘勻就問:“飛哥,你說的這里有救命的高人……” 趙一飛按著肩膀讓她坐下,介紹道:“這位是周大師,昨天就是他救了我,要不然今天你接到的死訊得有我一份?!?/br> 王琳連忙恭敬抬頭打招呼,但看清周行的長相,不禁吃驚。 這么年輕? “她就是我同事王琳,和我一樣,被紅衣女鬼給纏上了……”趙一飛把事情的經過仔細描述一番,重點說他們直播去的那處宅院里發生的事。 周行眨眨眼,聽得有些迷茫。 “我這有直播錄像?!蓖趿漳贸鍪謾C,調出視頻,兩人一左一右把周行夾在了中間。 第4章 橫放的手機屏幕上出現了莓莓的臉,由大變小,是她后退幾步拉開了距離,開始依照慣例打招呼,說開場詞。 她身后水泥路的外側是大塊的玉米地,內側是連片的民房,并且都是兩三層的自建房,圍墻得有兩米五高,站在平地只能看到樓上的窗戶。不知道什么原因,這里玻璃都是墨綠色的,在陰沉的天光下泛著冷意。 周行來了興趣,特別是對屏幕下方的彈幕,追著看了幾條。 這些彈幕問東問西,十分活躍,莓莓挑幾條彈幕回答,說自己已經來到兇宅附近了。 “大家看,前面那座就是我們今天的目標?!陛畟壬碇钢蠓揭蛔彝叩呐f宅,外側墻壁爬滿了枯枝。 “這座房子大概是三十年前蓋的,據說住著父母、兒子還有兒媳婦,后來兒媳婦遲遲懷不上,這兒子就出軌了,弄了個小三光明正大的住在家里,兒媳婦氣不過就趁人都不在時把小三給勒死了。兒子回到家一看,跟媳婦大打出手,一不小心,就把人打死了?!?/br> 莓莓邊走邊講,“據說從那以后,那家三口人就跟周圍人說,兒媳婦變成鬼回來報復了,沒過多久,這兒子就嚇傻了,老頭老太太帶著兒子搬到別處去住,這里就一直空著。周圍的鄰居有時候會來借院子曬糧食,有人說看見過紅色的人影,但大多鄰居都沒見到過?!?/br> “現在,我就帶著大家一起進去看看,到底有沒有紅色人影?!陛詈粑?,用指尖慢慢推開了大門 院子里鋪了一層側著的紅磚,沒有想象中那么荒蕪,也正如莓莓所說,有人會經常來這里,有些農具都沒帶走,只是靠墻立著。 院里栽著一棵樹,因長時間無人修整,枝條異常繁茂,北側幾乎垂及地面,恐怕再往前長,就要伸進窗戶里。 “哇好奇怪,”莓莓強牽唇角,努力形容內心觀感,“這院子南半邊挺整潔,經常有人來的樣子,可北半邊的住房怎么會破成這樣?” 鏡頭給到主屋,坐北朝南的并排三間房,布局傳統,門在中間,左右兩邊只有窗戶,門板綠漆斑駁,窗戶玻璃蒙著厚厚的灰塵。 這時,彈幕迎來一個小高潮,紛紛慫恿莓莓進去看看。 莓莓明顯不太想去,可在彈幕的催促下,只能皺著臉艱難地挪過去,剛推開一道門縫,她就捂著鼻子,甕聲抱怨:“好濃的霉味兒?!?/br> 隨著門板移動,生銹的合頁發出吱呀的呻|吟聲。 光線灑進房間內,氣流交換卷起微塵,反射的點點亮光在莓莓身邊上下浮動,莓莓朝前走兩步,低頭看了一眼腳下。 “怎么黏糊糊的……”莓莓跺了跺腳,“那時候還不流行鋪地磚,這地面是水泥的,而且屋子里沒什么東西啊……” 或許是房主人搬家的時候,把值錢的家具都搬走了,客廳里僅剩幾個缺胳膊少腿的木凳子,和靠著北墻的長方形條桌。 所有的東西都顯得晦暗破敗,好像一碰就碎的感覺。 “桌上好像是相框?!辩R頭后方,趙一飛的聲音提醒道。 莓莓望過去,果然條桌上平放著幾個方形物,門口投進來的光線照不到那處,險些被忽略。 打開提前準備的手電筒,莓莓帶著鏡頭往里深入,幾步來到條桌前,伸手拿起一個,入手沉甸甸、冰冰涼,手指擦過的地方能反光。 仔細一瞧,是個老式的玻璃相框,玻璃上粘著污垢,看不清后面的照片。 “如果把上面的東西擦掉,說不定就能看見三十年前那家人的樣子,大家想看?” 滿屏的“想看”“期待”飄過。 “你們是不管我的死活,好緊張哦?!陛胝姘爰俚谋г?,鏡頭后方有人遞給她幾張濕巾,她開始一點點擦拭相框玻璃。 很快,玻璃上的污漬消失,顯露出其中保存的照片全貌。 是一張全家福,年紀較長的夫婦坐在前面,身后站著三個人,中間的男青年與坐著的夫妻的相貌多有相似之處,看得出是他們的兒子。 奇怪的是,男青年左右兩邊各站著個同齡的女人,距離或親昵程度差不多,令人難以猜不透三者的關系。 左邊的女人扎著頭發,發尾從一側肩頭垂下,面無表情,微微低頭,眼睛看向右下方。 右邊的女人則是披肩發,同樣面無表情,微微低頭,眼睛看向左下方。 只有中間的男人笑得非常開懷。 莓莓看著照片,不知怎么的,有些毛骨悚然,她覺得必須得說點什么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傳聞說這家兒子敢把相好的養在家里,難道這兩個女人,一個是他老婆,一個是他相好?照片可真奇怪,誰家正妻和小三會在一起拍全家?!?/br> 莓莓把相框放下,拿起另外一個,伸手要濕巾,鏡頭后方的再次遞給她,她卻沒接。 “誰?”莓莓臉色大變,對著門口道。 鏡頭轉動,掠過提供濕巾的王琳,對準了入室門。門口空空如也,能清楚看見庭院里的樹枝。 “沒人啊?!辩R頭再次轉動,莓莓驚恐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剛才有人的,一個女人!眨眼就不見了!” 王琳入鏡安撫莓莓,然而效果不佳,莓莓面白如紙,無法繼續直播。 彈幕蜂擁而至,有的表示刺激,有的關心莓莓,還有的批判直播造假。 “可能是附近的鄰居,長什么樣子?”趙一飛的聲音問。 “她背光,我沒看清……”莓莓發抖。 就在這時,咔噠一聲,相框從條桌上摔了下來。 “啊——”莓莓捂著雙耳大叫,王琳攙著她往外走,趙一飛最后給了相框一個鏡頭,蛛網型的裂紋將里面的人像切割成碎塊。 接下來,鏡頭劇烈搖晃,直到三人跑出了宅院。 錄像到此結束,趙一飛迫不及待地問:“大師,您看出什么了嗎?” “嗯?!敝苄悬c頭。 “您快說說?!壁w一飛、王琳翹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