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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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聽這里的人說,你要娶親了?!?/br> “哥哥不問是如何與我分離的?” 又是同時出口的言語。 “那你說吧?!?/br> “不是那樣!” 蘇茗自黑夜中睜開眼睛,好吧,這一個晚上是別想睡一個好覺了,“那,你先說吧,把事情的始末告知于我,還有,這六年究竟發生了什么?!?/br> 濮陽殊:“……這件事情之后再說吧,哥哥不是很關心我的婚事么?!?/br> 婚事,本來是打算趁哥哥或者裝傻或者失憶的時候先行訂下名分的,不料哥哥這么聰明,憑借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聞便猜測出自己與他的真實關系,他都不太明白哥哥這么快就對號入座。 現在還過問起自己的婚事,過問起自己婚事的時候依舊如此古井無波。 “婚事,不是你自己要訂的么,我問你,你干嘛這么情緒激烈的說‘不是這樣’,難道你的婚事不由你做主,還有人逼迫你不成?!?/br> 自己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這就是長兄如父的感覺么,聽說自己的弟弟要娶親了,所以心緒復雜?但自己的心里好像沒有多少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反而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蘇茗沉默了,這種感情,似乎不太健康啊。再回憶起濮陽殊對自己的過分親昵,他心頭的不妙預感更甚,他怎么覺得他們不像是普通的兄弟情呢。濮陽殊現在是二十三歲,六年前的他也就是十七歲,如果他們兩個人…… 不會吧,失憶前的自己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吧,這不就是衣冠禽獸么。 聽到蘇茗的言語,濮陽殊也警覺了起來,有一種模模糊糊的預感從他的心頭升起,他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絕妙的機會,哥哥失憶了,忘記了他們的過去,但他卻猜測出他們過往的關系,知道他們關系匪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妄想,他覺得哥哥對他的態度有些不尋常,六年前的相處雖然也是這樣,但是那時候的哥哥畢竟存有記憶。 濮陽殊艱難的思考著,每一次,面對哥哥,面對與哥哥相關的情感,他總是這么稚拙,然后他聽見蘇茗若無其事的聲音。 “你都這么大了,成婚就成婚吧,俗話說長兄如父,到時候領過來讓我把把關就可以了,別的都沒有什么所謂,你喜歡就可以,當然,感情不是這么隨便的東西,你要是真心喜歡那個人,就不能再……這侍君殿,肯定要解散吧?!?/br> 濮陽殊在被褥里悄無聲息的動了動手指,正在演練自己即將出口的話,聞言便風淡云輕道:“好啦,哥哥,別吃醋了,我當然只有你一個人。侍君殿只是一個名頭罷了,明天就可以解散,我說的成親……也是和你成親啊,你第一天來找我的時候,我就認出你了,那個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侍君殿的事情生我氣,所以我才想用成親討你歡心的?!?/br> “咳咳,咳咳咳?!碧K茗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濮陽殊心頭一緊,神情卻很淡定,適時的裝出擔憂的神情,“哥哥,怎么了,不舒服么?!?/br> 不舒服么,確實不舒服,是心很不舒服,一種名叫心虛的感覺迅速席卷了蘇茗的全身,他又咳嗽了兩聲,“好啦,別開哥哥的玩笑了,你喜歡誰,帶到我面前就是了,哥哥不會阻攔……不會阻攔……” 濮陽殊思緒一明,表情卻一變,變得很認真,他也坐了起來,看向蘇茗道:“哥哥,你在說什么啊,六年前,你不就已經同我許下永不離棄的諾言了么,我也說過,我只要哥哥成為我的妻子。六年過去了,我們好不容易重逢,哥哥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來傷我的心呢?!?/br> 濮陽殊注意著蘇茗神色的細微變化,又輕輕道:“哥哥在傷我的心的同時,難道沒有在傷自己的心么?!?/br> 這句話是不是有些多余,自己說的是不是有些太過火了,濮陽殊在反思這句話,蘇茗卻是被這一句話會心一擊!他的臉色變幻著變幻著,終究化成一種平靜的木然。 他木然的躺了下來,背對著濮陽殊。 “我先……思考一下?!?/br> 濮陽殊也躺了下來,心想自己的說法仔細想來根本沒有疏漏,除非蘇茗去問月影嵐。 就算問了月影嵐又怎樣,他大可以說是他們兩人在秘密談情,誰也沒告訴,簡直是萬無一失,除非,哥哥突然恢復記憶。 但是,如果哥哥恢復記憶,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可就不僅僅是這些東西了。 像是有一盆涼水突然澆在濮陽殊的心上,他也閉上了眼睛。 兩人均是一夜無眠,濮陽殊對未來憂心忡忡,蘇茗則是對現狀深感崩潰,“我是個禽獸”這五個大字一直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他還找不到理由去反駁,因為他仔細的剖析了一下自己的心理,發現自己的心可能并不單純。 先不說別的,就說他對濮陽殊究竟是不是純純兄弟情,一般的,知道自己的弟弟要成親,心中有些酸澀其實也還是正常的吧,但是,但是…… 算了,還是別弟弟弟弟的了,背德的感覺更強烈了。 不對,他和濮陽殊又沒有血緣關系,又不是同父同母,他們甚至都不在一個戶口本上,論年齡,濮陽殊他現在已經二十三歲了,六年前他也十七歲了,談個戀愛也沒什么吧,他又不是什么孩子,還會被人騙么,會被自己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