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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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腕上的銀鐲突然再度發燙,這時,卻有一道鈴音響起,是鐲子上的蛇獸發出的聲音,仔細看就會發現在那無比精巧的雕飾下,小蛇的口中叼著一粒較之米粒都大不了多少的玉色鈴舌,也不知它是如何發音,很快就振蕩出清越的鈴聲,鈴聲傳到蘇茗耳畔,卻像是給蘇茗當頭一棒。 意識徒然模糊。 又于轉瞬之間清醒。 目光所及,卻是一片茫茫。 濮陽殊心頭卻是惶然,因為,就在那一瞬,他……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不是平日里互不理睬的感覺,而是空蕩蕩的感覺,就像,他從不曾存在過一般。 心頭的思緒只在電光火石之間,他剛剛冒出這個念頭,就感覺到自己接過了身體的指揮權。 手上的銀鐲已經冷卻了溫度,鈴聲消失,顧雪卿站在自己面前,蘇茗……哥哥呢? “哥哥,哥哥?” 他急迫的喚了兩聲,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手攥緊,這樣的感覺也讓他不由得生起些許的恐懼。 這時,顧雪卿緩緩的說話了,他看著眼前人,道:“……你是誰?” 從沒有一刻,能夠如此明晰的區分二人。 蘇茗的瞳孔偏向一種溫暖的顏色,讓人想起秋天的湖泊、風吹過麥田之類的形容; 濮陽殊的眼睛卻只讓人想起漆黑的深井,尤其是他冷下神色的時候,眼瞳的黑色簡直深沉若夜,如同圍棋黑子。 很快的,他身上浮動著的某種堪稱陰郁的東西卻如茶渣一樣被濾去了,很快的,他露出一個清茶一樣的微笑,微笑的弧度堪稱無可挑剔,“真不知該怎么說你,自顧自的跑來說什么前世今生,又自顧自的問我是誰?是不是不太禮貌呢?!?/br> 顧雪卿的藏在袖子里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動了動,他像是回憶起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沒有回憶起來,緊接著他聽見他的問詢,“這只鐲子,究竟會將人引向何方。除了這個功能,還會有別的功能么?!?/br> 哥哥的突然消失,一定與這只銀鐲脫不了干系,更與銀鐲蛇首口中所叼鈴鐺舌脫不了干系。 但是,他卻什么也做不到。 他的手輕輕的拂過銀蛇,銀蛇死物一般停留在手鐲上,沒有一點動靜。 顧雪卿……突然感到了一點稀薄的冷意。他突然覺得濮陽殊的臉非常的陌生,陌生的同時卻又極其的熟悉,那種熟悉的神態,究竟是出自哪里?是出自十年前么。 冰冷若石,蒼然若木的眼神…… 他看見濮陽殊眼瞳里掠過的殺氣。 濮陽殊卻是慢吞吞看向自己手中懷抱的畫卷。指尖微動,便有紅焰奔騰而上,火舌舔舐畫卷,頃刻之間便將其化作灰燼,灰燼從濮陽殊指間落下,又輕飄飄落在地上。 ------------------------------------------------------------------------ 霧氣繚繞。 白玉欄桿圍就的池塘里種著亭亭玉立的荷花,荷花開的正好,粉色、白色的荷花爭相開放,點染荷芳,綠色的荷葉隨風輕舞,帶來綠葉清香。 荷葉下,是幾條錦鯉。 肥大的青魚錦鯉有著極其漂亮的魚鰭,青色輕紗一般溶在水里,像是一片落在水里的輕薄翡翠,輕輕攪動,水波便泛起不可見的漣漪。微微一藏,便藏在荷葉下,讓人再不得窺其芳姿。 蘇茗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倚靠在白玉欄桿上,手心是一把魚食,仔細一看,手中的魚食卻是一把晶瑩剔透的玉屑。一些記憶不由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此魚名喚青玉,生于南天泉的泉眼中,泉水下滿布玉石,錦鯉便以泉底玉石為食,身體也在其影響下變得宛若青玉,美麗非常。 這時,卻有人聲從自己身后傳來,帶著一些刻意的驚喜,“太子殿下,原來你在這里,陛下正四處尋你呢,你怎么在這里偷閑?!?/br> 回首一望,是一張熟悉的臉,是柯元嘉的臉等比例放大。 他穿著一襲金甲,戴著頭盔,將頭發都收攏在頭盔里,頭盔的系帶細細在他胸前垂落。 一雙神氣的眼睛,就在頭盔之下微眨。 他表現出了非常熟稔的姿態,一伸手便想拉著蘇茗,蘇茗不著痕跡的避開了,柯元嘉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他的排斥,依舊帶著微笑。 或許,不該叫他柯元嘉。不過,就叫他柯元嘉好了。 反正,那個柯元嘉……是眼前這位的轉世。 蘇茗處于一個很奇妙的狀態,一方面,他很清楚自己是蘇茗,是濮陽殊的哥哥,與濮陽殊相伴十年,過往的年歲中自己是一個孤兒,自幼被師父收養,收養教導自己道術…… 一方面,他又真情實感的明白,自己并不只是蘇茗。自己還是一個所謂的仙鄉太子,原型大概是一條銀龍,仔細想想,自己的身軀怕不是有百千丈之長,畢竟,在自己的夢境中,所有的魚蝦都是那么渺小。 “找我有什么事么?!?/br> 蘇茗一邊淡淡詢問,一邊在明凈如鏡的湖面上觀察自己的臉,是自己的臉沒錯,與濮陽殊共用一張臉那么多年,幾乎讓他遺忘自己的臉,雖然他與濮陽殊本身就很相像。 青魚錦鯉微微擺尾,打散了水面上的這張臉,蘇茗便收回神色,將手中玉屑盡數傾于水中。 “陛下的事,我怎么會知道。我只是剛剛升任的區區小仙,仰賴陛下青眼,才做了一個小小的掌燈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