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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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東西,收下吧?!贬旁谝贿呅σ饕鞯拈_口:“都是自家人,不用跟他客氣?!?/br> 見岑丹溪兩人把東西收了,應如許這才離開。 應如許身影走遠,岑寂這才慢悠悠道:“怎么突然想起來到我這里來?” 殷云度道:“聽說了岑閣主出關,岑公子想來看看你?!?/br> 岑寂一愣,這才真正把注意力放到乖乖坐在一邊的岑丹溪身上。 憑心而論,他對這孩子從來沒上心過。 這孩子是他在當年那場惡戰后,他回程的路上撿到的。 準確的說,他撿到岑丹溪的時候,這孩子還是個蛋。 他受了重傷,昏迷前找了個隱蔽的山洞藏身進去,等醒來便發現了山洞深處的結界。 結界打破,后面是一顆蛋。 他把蛋帶了回去,在屋里把蛋隨手一仍就忘了這事。結果距離他撿蛋這事都過去一兩年了,蛋里突然自己爬出來個孩子。 他不喜歡孩子,但這孩子又實在可憐,他扔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糊弄著說這是自己的孩子便丟給閣里養了。 雖然流云閣不待見他,但這孩子名義上是閣主的孩子,總不會給照顧死了。 撿來的而已,做到這份上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于是岑寂放心做了甩手掌柜。 第19章 最好敲得他們底褲都不剩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破殼第一眼看到的是他,雖然他不喜歡孩子,但這孩子對他極其親厚信任。 他不閉關的時候,這小崽子就蹲在他身邊看他喝酒,安安靜靜的,可憐兮兮的。 被他送走了,就自己跑回來,丁點大的小東西死死抱著他的腿,眼睛里蓄著淚,要落不落。 岑寂沒辦法,總不能欺負孩子,于是只能隨他待著。 撿到這蛋的地方叫丹溪,岑寂沒什么起名的天賦和耐心,干脆就給他起名岑丹溪了。 偶爾他良心發現會教這孩子說話,但教半天一個字也教不會。 一開始他以為是自己撿了個小傻子。 后來才發現,原來是聽不見。 岑寂急得頭禿。 這不造孽嗎,他沒幾年可活了,要是他哪天突然嘎嘣就死了,那這孩子無依無靠連話都不能聽不能說,這不沒法活了嗎。 于是他厚著一張老臉去找了殷桓。 要是他哪天死了,請他替自己照顧這孩子長大。 殷桓雖然對他有氣,但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稚子無辜,他答應了。 結果自己還挺能活的,一不小心就活到這孩子長大了。 他閉關的地方沒人知道,他出關也沒人知道。 出關后四處溜達了圈,聽說殷宗主的公子持半塊掌門令作信物找上門來,說是來結親的。 他兒子要跟人結親,他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左右也不算什么壞事,殷桓的兒子,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把岑丹溪帶走了反而了卻了他一樁心事。 岑寂雖然這般想著,但還是覺得最好還是把人叫來考校一下脾性,萬一是個脾氣不好的那還是算了,雖然他不是個多負責的爹,但把孩子跟丟垃圾似的隨便找個人扔了他還是做不出來的。 殷云度脾氣挺好,算得上一句謹而有禮了,但他自己脾氣不怎么好。 一想到當年殷桓當年山盟海誓的哄走了小師弟,而小師弟這才走了幾年,殷桓孩子都這么大了,他就來氣。 這么快就把小師弟忘了嗎。 岑寂是師兄弟三個里最差勁的,論劍他不如殷桓,論幻化術法他不如鳳玨。 但他又是師兄弟三個里最好的,殷桓論幻化術法不如他,鳳玨論劍不如他。 說好聽了,是中庸。 說不好聽,是半吊子不上不下。 但半吊子也有半吊子的好處,殷桓的短板,他一眼就能識破。 這狗屁手藝也敢用到兒子臉上,也不怕哪天讓人拆穿了。 他一面帶著“我倒要看看殷桓跟別人生的孩子長什么樣子”的怒氣,一面想著“這混賬手藝還是這么差,這么多年心思沒用在修行上也不知道干嘛去了”,硬是把殷云度的那張假面揭了下來。 然后—— 他在這后輩的臉上看到了昔日故人舊影。 眉間那抹朱紅色法印彰示著他身上流有鳳凰一族血脈,而那雙風流恣意的眼睛則生得與另一人如出一轍。 這眼睛長在殷桓臉上顯得輕慢多情,而殷云度的五官中和了這一點,讓他鋒銳的氣質里含了一絲恰到好處的溫情。 岑寂想到了當年應如許的讖言,彼時他們都當做了笑話,不想多年后竟成了真。 這孩子的雙親是誰不言而喻了。 怪不得……怪不得殷桓要把他藏起來。 岑寂心頭不合時宜的松快起來,他這份隱秘的高興是為了鳳玨。 如果鳳玨選擇的那個人在他離開后也忘記了他另結良緣,鳳玨會很難過吧,會后悔吧,會覺得不值得吧。 小師弟傷心失意他是不想看到的。 岑寂恨恨的想,殷桓合該好好做個安分守己的鰥夫,鳳玨活著的時候選了他,鳳玨走了他就應該為他守節。 殷桓守節,那些老朋友都知道他是鳳玨的未亡人。 而有的人連未亡人這三個字的名分都求不得。 岑寂很嫉妒,嫉妒完了,就只余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