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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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酒來!” “陛下.” “朕說拿酒來——” 皇帝吼了一聲,立刻有小太監送來裝了酒的金樽。 在皇帝接過金樽的那一刻,直接將手中丹丸送入口中,然后飲酒送服入腹僅僅片刻后,皇帝感覺一股熱力從腹中升起,整個人飄飄欲仙向上騰空而起,仿佛無窮力量升起,仿佛仙人法力涌現“哈哈哈哈哈哈.朕要長生了.朕要成仙了.” 皇帝狀若癲狂,可耳邊隱約有大量驚呼和尖叫。 待他低頭看去,地面上又一個人七竅流出血和銀白之物,在人群驚呼和簇擁下倒了下去“項儀——你的時候到了——” 一聲厲喝從身邊響起 第782章 人散曲終 承天府皇宮金殿之外,殿內哭聲和皇上駕崩的消息由太監高聲傳出,外頭不論是禁軍還是宮女太監,都陸續向著金殿跪下。但這時候,有一老翁一個儒生似乎有些格格不入,閑庭信步地走到了金殿前方,看向內部的混亂和哭泣的人群,看著已經有些傻愣的莊勝義被禁軍押解著出來。 但似乎不論是周圍禁軍還是外頭的太監,都對兩人視而不見,哦,也不只是兩人,其中一人肩頭還坐著一只小貂。 灰勉看到莊勝義的時候又不由想起了當年的那個充滿奇思妙想的煉丹術士。 “唉,還姓焦的說對了,他弟子心性不足靈根不夠,傳下丹書以后會惹來殺身之禍.可是他后來還是傳下來了.” “灰前輩,話不能這么說,后來他丹法也另有突破,怎么可能不傳呢,這是他們一脈的求仙之志??!” 石生這么說著,他來承天府雖然比齊仲斌晚,但對前因后果的了解卻并不淺,說完又看向金殿微微搖頭。 “說起來項儀確實也干過很多荒唐事,但早些年總的來說雖然進取不足,可有一些能臣在,守成勉強尚可,可以算是一定程度上延續了大庸盛世?!?/br> 齊仲斌也開口說道。 “只是到了感覺身體有些精力不濟的時候,項儀的昏庸是一年勝過一年的,也帶得大庸吏治混亂起來” 灰勉忍不住插嘴道。 “也就是大庸底子渾厚,天下亂象未顯,而這時候項儀死了,對大庸也算是一件好事!” 石生看看齊仲斌,想了下后半開玩笑地補上一句。 “他這般荒唐,也算使得師弟斷去了大庸皇朝的糾葛,于紫薇靈君等神人亦是如此,雖然他自己或許并不想的哦,來了!” 石生話音落下,在場三者都不說話了。 一股陰風從金殿內吹來,游神帶著兩隊陰差從殿內緩緩走了出來,周圍或驚愕或悲切的人群同樣視之不見。 項儀再昏庸畢竟是大庸皇帝,他死了,陰司不可能不慎重對待,規格還是足夠的。 當然,你再是皇帝也是人間的帝王,何況昏聵之下又不斷透支身體,紫薇帝氣虛浮,早就了解他卷宗的陰司中人也不會對他多客氣,捆著勾魂索就拽著他出來。 齊仲斌和石生就在金殿外看著,當陰司游神和陰差見到了他們,有的心頭微微一驚,但如游神這樣的心中也并不意外。 陰司隊伍暫停,為首游神上前行禮。 “見過三位仙長,你們可是有話要對項儀說?” 石生沒什么話說,遂看向身邊的齊仲斌,后者想了想也是搖了搖頭,而肩頭的灰勉更是笑出了聲。 “嗤誰有話和他說啊,只是來看看罷了,沒想到真這么急,見個丹就吃.” 其實看到陰司的人跟隨獻丹的人一起入宮,齊仲斌等人就明白項儀的時候到了,死得有些倉促,甚至是有些荒謬,但事實就是如此。 “如此,那我等便不打攪幾位仙長了,先行告辭!” 游神再行了一個禮,齊仲斌等人回禮之后,帶著陰差押著項儀離去。 陰差隊伍中的項儀其實也看到了齊仲斌等人的位置,只是他看過去的時候和陰差游神看到的還是有些不同的。 在項儀眼中,那邊好似白茫茫一片光,光暈之中好像站著兩個人,卻看不太清他們的模樣。 游神和對面說話的時候,項儀也一直在聽,直到聽到講“仙長”等詞才明白過來,但還不容他反應,就又被拽著走。 勾魂索之下項儀仿佛被捆住了大部分氣力,此刻卻不知哪來的力氣掙扎的喊出聲。 “等等,等等——是哪路神仙,是不是因為朕服丹來接朕升仙的——仙長——” 游神回頭看了一眼,而看押項儀的陰差則輕輕一拽勾魂索,項儀頓時喪失了力氣,只能哼哼唧唧,看著那自己離那白光越來越遠。 “你們,你們放開朕——放開朕——” “項儀,你還以為你是人間的皇帝呢?安心走吧.”——皇宮內大亂的時刻,承天府城中卻還洋溢著節日的喜悅,人們或許對于此前天空升起的火團議論更多,但也多半會以為是什么新的煙花。 高宏清還是回到了青靈別府,守門的禁軍在發現他之后雖然驚愕卻也沒有阻攔他主動進入府中。 當真的看到損毀的丹爐后,高宏清整個人就和丟了魂一樣,呆愣愣坐倒在了地上。哪怕有弟子發現師父回來了,發出驚喜的叫聲,高宏清也覺得仿佛來自天外,更沒有理會過來詢問的禁軍都尉。 而此時,在青靈別府的道人和禁軍都還不知道,皇宮中出了大事了.一段時間后,承天府中央大街上,承天府衙門方向有官差沖了出來,在大街上找到了蕭玉之和幾個捕頭,在他耳邊說了一些事,讓蕭玉之都不由面露驚色。 隨后蕭玉之就快步朝著之前和俞子業照面過的方向走去,并且很快找到了俞府一行人。 隨后兩個官員落后幾步說一些話。 街頭依舊喧鬧,但卻不能將蕭玉之傳音之聲淹沒,使它清晰傳到了俞子業的耳中。 “俞大人,就在剛才的金殿上元宴中,圣上因為服丹.駕崩了.” 俞子業微微皺眉,隨后臉色很快恢復了平靜,雖然早就想過這種不低的可能性,但卻沒想到來得這么快。 “嘭~”“嘭~”“嘭~”.天空又有煙花炸開,引得街上百姓一片歡騰,俞子業抬頭看去,臉龐也被火光印出色彩。 “唉知道了,我這就進宮去!” 邵元二十二年的這個上元節,大庸皇帝在項儀在皇宮金殿的上元宮宴上服丹后猝然離世,甚至來不及傳下遺詔。 當然,害死皇帝的煉丹妖人肯定是逃不了責任,一同獻丹的官員也難辭其咎,只是暫時收監天牢,等候新帝繼位再發落。 皇帝身前本就沒有絲毫放權的意思,自然沒有立太子,這就又是一場爭權奪嫡之斗,但分出勝負也就是不足一月的時間,隨后就是朝廷的撥亂反正。 二月初二,煉丹妖人和一些個未能脫罪的法師,被押送承天府中央街口當眾處斬,其中有莊勝義,也有失魂落魄的高宏清。 邪法亂政期間,一些官員同樣沒有放過,司天監官吏有大半和妖邪勾結,自然也有大半都被問斬,如禮部尚書等事后被證明和妖邪勾結甚深的同樣難逃一死,反倒是司天監監正司馬瀟竟然被免除死罪。 當然,同樣被釋放的還有《四海山川志》的作者陸海賢。 二月下旬,司馬瀟和陸海賢兩人走出天牢的時候,都有種恍如隔世之感.也是在差不多的幾天時間里,一艘朝廷官船行駛到了開陽江京港外數里的江段,由十幾名官差推下了裝在滑車上的東西。 “噗通——”一聲巨響,江面炸開巨大的浪花。 一尊破損的丹爐破開水面,帶著一絲余溫緩緩沉入開陽江底.“唝咚.” 水底震蕩起一片污泥,周圍的魚類也紛紛逃竄離去,有巡江夜叉已經早早落到了這丹爐面前。 即便已經被沉入江底,周圍盡是冰涼的江水,但這丹爐似還有余溫留存,所以沒過多久,很多魚兒也都靠近過來。 隨后又有水流涌來,開陽水神謝慶也到了丹爐旁。 “世間眾生,情欲糾葛啊.這一場也算人散曲終了” 謝慶緩緩抬頭,江面上的大船船槳攪動江水,已經緩緩離去。 巨大的船槳攪得開陽江的江水自上而下帶起扭動的漩渦,由強至弱漸漸歸于平緩,而遠在北海某處,同樣也有類似的漩渦,但這漩渦卻是自下而上,正在變得越來越強。 “咕嚕嚕嚕.咕嚕嚕嚕嚕?!?/br> 無數的氣泡從大洋深處涌現,隨著渦流直沖海面。 “轟隆——” 海面炸開,掀起驚濤駭浪,一道白光從中飛升而上,在這過程中,海面劇烈翻滾,天空短短時間烏云密布。 “轟隆隆——”“轟隆隆——” 雷霆如雨而落,落到白光之上終于打出其中的龍形,仿佛那是一條巨大的白龍,仿佛仿佛在享受著雷霆的摩擦,直至破開烏云登上九霄“昂————” 一聲嘹亮的龍吟仿佛傳遍四海! 北海龍宮之中,休憩中的亞慈一下就睜開了眼睛,同樣有所感覺的還有一些道行較高的龍族和水族。 白君化龍道成了!只是等許多北海龍族循著龍吟聲到達那個一片海域的時候,早已不見白君蹤影。 第783章 厚積薄發就在今日 就算是距離這片海域很近的龍族,也是必然找不到白君的,他們的速度不可謂不快,想要拜見一下這位龍君,但顯然并不能如愿。白龍出海的那一刻,便已經直登九霄。 而在白龍下方,一片隱藏著巨大水域的山巒天地也仿佛相隨而上,無窮海水從這一方天地溢出,如同大洋隨龍而上之前的那一聲龍吟還回蕩在海中,而白龍低頭看去,明明已經登上九霄卻又像是距離海面很近。 這一刻,白龍優雅龍軀上鱗光熠熠生輝,更好似是水波流動,在高空之上,龍首頂端開始光化,浮現出敖珀的身影,接著是身體和龍尾。 在看似流動實則一瞬的時間內化為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眼神平靜但嘴角微微揚,少幾分往日的冷酷,卻多幾分風云相隨的威嚴。 而在男子下方,一片巨大的天地散溢著水汽升空而起,將原本天際的廣闊烏云全都卷入其中,但飛得越高天地越小,直至男子伸手,化為一張恢弘畫卷。 最終畫卷收攏落到了男子的手中,延綿陰云剎那間萬里晴空。 對于北海中尋找白君蹤影的龍族而言,只覺得原本將起的風暴一下子煙消云散,心中也隱隱明白,白君已經離去了。 敖珀腳踏罡風身游九霄,心神一動之間,身形再起了變化。 身中法力起,似蒙薄霧若浮光,隨著之體的略微變化而蔓延,風吹散了變化的氣息,好似吹得身軀更搖剝離了一些顏色,衣衫泛清波,長發飄雪霜.或許只是一瞬,觀之如同畫乾坤,敖珀已經重新變回了易書元。 這些年發生的一些事情也仿佛浮現易書元的心間,尤其是剛剛過去的大庸邵元末年鑒法之亂,他雖于海中化龍,實則卻也看著遠方。 真君廟中,顏守云和邵真在顯圣真君神像注視下畫出《伏魔神道圖》的那一刻,也算是易書元親眼所見。 “幾分荒唐,幾分夢幻” 這一段也應該讓世人所知,史書上必有記載,而人間游走天下的說書人口中也必有故事。 易書元思緒飄遠,嘴角為浮現一絲笑容,不知不覺中,自己的弟子也已經漸漸領悟乾坤之妙,明白應景應情應心而變。 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罡風凌冽如刀,但到易書元所過又如清風拂面,并非他以身軀破開罡風,不過是順應天風變化而行,身形在罡風之中變得模糊,寄念而游風,不施什么強大法力,僅借罡風之力暢游萬千里——正是細雨綿綿的時節,開陽大運河京城江段岸邊的柳樹早已經返青。 一股清風從天邊吹來,帶得岸邊諸多柳樹的嫩芽掛在柳枝在雨中隨風拂動,亦如江面的碧波蕩漾。 在這岸上柳枝所構成的波浪中,一個長發花白的青衫客已經出現在楊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