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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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樓上明明這么多位置嘛,掌柜的,樓上有空位——” 樓上的聲音傳下來,樓下的掌柜的眉頭都鎖成了川字,完全沒有回應的想法,但這種剛從牢里放出來的,還是少觸霉頭的好,大不了簡單讓他白吃一頓便是。 若是真不識相,府衙就在邊上,剛出來的也能再進去!樓下的一些顧客有的嫌棄有的則偷笑。 樓上的那男子一路走過去,地上都是水,樓上的顧客一個個面露嫌棄,而他身后的酒樓伙計則匆匆跟了上來。 “客官,客官,您要不坐這吧,坐那也行,哎哎哎,客官,別去那啊” 那人回頭笑了笑,不由搖了搖頭。 “放心,不會虧待你們的!” 伙計咧了咧嘴,心中不由嘀咕著,不虧待,就你這樣的,身上有一個大子我自抽兩耳光! 但嘴上還是得盡量客氣一些。 “客官,您看就坐一個沒人的地方,然后我給您上兩本樓拿手菜?” 那人視線掃過樓中,人人見他都是嫌棄的眼神,不過他也不指望有誰看他順眼,世人之眼光難免有色。 嗯?就在這時,那人卻見稍遠處的角落窗前,有一個眼神清澈之人正在看著他。 那人頭發花白面容卻并不老,衣著不算華麗卻也得體,桌邊折扇身邊酒杯都好似成了他氣質的一部分,顯出有別于常人的不凡,也讓男子眼神一亮。 好氣度,凡人能有此氣度,此人絕非尋常! “我這一桌都是慶云樓的拿手菜,一口都沒有動過,這位兄臺若是不嫌棄,不妨過來同桌而食如何?” 那人臉上頓時露出笑容。 “好,那我就坐那了!” 那人走了過去,可把酒樓伙計急壞了,這一位從入樓開始掌柜的就特別叮囑過了,絕非常人,這怎么成啊。 “哎哎哎,客官,這位,哎呀,這還是另起一桌吧?” 易書元笑了笑,直接站起身來伸手引來人入桌,又看向一邊的伙計。 “小二哥,不礙事的,你去忙你的吧!” 伙計撓了撓頭,看了好一會才猶猶豫豫地走了,只是等他走到樓梯邊,卻發現樓梯上的水漬已經不見了,不由瞪大了眼睛又回頭看了看,隨后才帶著疑惑下樓了。 易書元對面,那男子已經坐下,身上落下的水也很快將桌面和長凳都染濕了,而那男子因為進門的時候抹了一把臉的緣故,此刻也是一張大花臉,有的地方黑有的地方白。 “這位先生,酒菜才上來,快請用吧!” “哈哈哈哈,多謝了年輕人,我便不客氣了!” 男子直接拿起筷子,真就毫不客氣地夾菜吃菜,還自己為自己倒酒,他一邊吃著一邊也留意易書元,卻見面前的人同樣取筷吃菜,根本沒有絲毫嫌棄,心中對面前人的評價頓時又高了幾分。 “年輕人,你有此氣度,必能成大事,說不定我還能送你一場造化呢!” 易書元笑了笑卻不應這一茬,反而好奇詢問道。 “我見你從牢中出來,是犯了什么事???” 見此,男子伸手將額前有些遮擋視線的頭發往邊上撥動一下,笑道。 “我的罪別的地方判不了,承興三十年我求到了大庸,在這廣元府擊鼓,要求知府大人判我罪行,卻無原告訴訟,他本不愿審理,然我細數自身罪孽,更使了點手段,最后讓他上奏天子,天子明宗御批得過,我便入了牢里了,哈哈哈哈.” 常人聽了絕對會以為眼前人腦子有病,這完全是自己找罪受,但眼前這人也不是一般人。 第547章 不化骨 易書元聽了雖然依舊不知細節,但也大概明白了一些。 眼前之人是個修行之輩肯定沒錯,而星羅法會之后,天下修行之人對于大庸王朝各有不同的理解,卻也借助大庸天子之威為自己削減了一些罪孽。 眼前人說完之后,就十分隨意地夾菜吃又倒酒喝,只不過眼神始終留意著桌對面的易書元。 他本以為在自己說了這一段模棱兩可的話之后,對方肯定會急不可耐地追問的,不成想對面的人也是吃菜喝酒并不急躁,只是神情顯然若有所思。 這年輕人好沉得住氣??! 見此男子倒也不多說了,真就開始認真對付菜肴,后面更是讓酒樓伙計盛飯過來。 易書元見此人吃得香甜,自己也是胃口大口,連連盛飯添酒,后面還加了幾個菜。 吃到桌上沒剩多少菜了,那牢中出來的人也臉上也是樂了,將口中的飯咽下又道。 “你這年輕人,看著吃相斯文,但吃得可著實不少,我是才從牢里放出來的,幾年落不著一頓好的,你怎么也和許久沒吃了一樣?!?/br> 易書元笑了。 “在下也是許久未吃一頓好的了!” 對面的人聞言微微詫異一下,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易書元。 “你不會身上沒錢付賬吧?” “這倒還不至于?!?/br> 易書元哭笑不得,而對面聽到他這話則微微點了點頭,看來是個有心人啊。 “對了,方才聽伱說的只是怎么被關起來的,卻也不知道究竟犯了什么事,而且聽起來你不是大庸的人吧?難道是西域之人?” 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吧?男子看著面前的人是越看越覺得順眼,對方的實際年齡會比面相大,看起來也是經歷過風霜閱歷豐富之人,更有一股天生的出塵氣質,或許是個能入道之人??!這么想著,男子放下了筷子,取了旁邊的酒杯,一口將剩下的酒喝了下去,隨后眼神看向窗外,顯出追憶之色,口中更是悠悠道來。 “我嘛,就隨口一說,年輕人你就隨耳一聽,若覺得荒唐便一笑而過如何?” 易書元提起酒壺為對方的酒杯倒上酒,帶著微笑點頭道。 “好,在下喜歡說故事也喜歡聽故事,能聽一個故事,一頓飯也值了!” 聽到這,男子側目深深看了易書元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距此極遠之處的南海之濱,有一個小國,名為金善國,國中風情異于大庸,但或許是因為道傳天下終有相通,也并非完全迥異.” “許多年以前,金善國有一座玄金山,而在此山中,困著一只不化骨” 易書元眼神一閃,不化骨?“死后尸變分為很多種,光是民間術士和各教道人就有多種劃分,以尸變程度而定十幾種,化僵成氣候則可分紫僵、白僵、綠僵、毛僵、飛僵、游尸、伏尸、不化骨” 易書元微微點頭,他也是有所了解的,當年還遇上過術士帶著僵尸前進,打算用僵尸煉丹的。 “真的是不化骨?” 易書元這么問一句,也是因為不化骨理論上差不多是僵尸修煉的最高級別了,他修行這么久,不論仙妖神佛都見過不少了,卻也少見到真正成氣候的僵尸。 因為僵尸這種存在往往是會去襲擾活人和牲畜的,一經發現,不是被術士制服消滅,就是被官府甚至是百姓合力除去了。 這不是什么玩笑,只要能克服恐懼,沒成什么氣候的僵尸其實并不難對付。 男子聽到易書元的問題只是點了點頭。 “在我的故事中,確實是不化骨,唉,其實它本來只是一具一直沉睡的尸體,躺在玄金棺中,埋在玄金山深處,縱然千年不腐千年不化,縱然受了不知多少年的日月精華,但也只是一具尸體,一千年,一萬年,它會一直沉睡下去.” 聽這語氣,發生意外是板上釘釘的了。 這會在聽的似乎也不只是易書元。 隔壁幾桌人其實在剛剛開始就關注這邊了,這樣一個人坐下,又和易書元坐在一起,二者有強烈的反差感,同時對方渾身濕漉漉的,想不關注都難。 此刻開始講故事了,不少人也是聽著的,而這種志怪奇談往往也是最容易吸引人的。 易書元還沒說話呢,邊上已經有人開口了。 “聽你這意思,那什么不化骨還是沒能再睡下去,而是醒了?” 蓬頭垢面的男子看了鄰桌一眼,點了點頭。 “醒了,玄金棺被帶出了山,棺槨被拿走,尸首被丟入了地火深淵之中,承受地火灼燒的尸身卻并未化為灰燼,而是尸變了,這一尸變,這一尸變,嗜血的本能便隨著怒火,會發什么可想而知” 說著,男子眼神微微瞇起,視線卻沒了焦距,仿佛神游萬千里,亦好似跨越了時空?!胺怀茄鞒珊?人間軍動鬼神皆驚,其后更是驚動天界.天鼓陣陣,神人領兵而來,天際雷霆滾滾,在那地火深淵之處欲要降服此尸,將之打得不斷遁逃.” 周圍很多食客這會就是在聽故事,只有易書元神色漸漸嚴肅起來。 易書元不光是在想那不化骨,也在想著那一口玄金棺。 周圍的食客吃飯的動作都慢了下來,聽得天兵天將圍剿僵尸,也是異常帶勁,此刻有人忍不住又開口了。 “那是否消滅了僵尸了?”“對啊,不會讓它逃了吧?” 男子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那尸體定然是遭了重創,但卻難以被殺死,更沒有被擒住,雖然天神和各道不斷搜尋,但即便連連重創于它,卻每次都被它逃走,更是發現它已經快到了金剛不壞的地步,天神刀落能斬破其身軀卻不能動搖其骨” “如此過了百年,風雷巡查大地卻也再難尋到那尸身的蹤跡,有人說它連遭重創,已經在不知名的地方又成了真的尸體,也有人說它是逃走了.” 男子說著又舉起了酒杯,抿了抿了易書元給倒的酒,而后者若有所思地看著對方。 “那你犯了什么罪孽呢?難道拋尸地火之淵,帶走玄金棺的人就是你?” 正一口飲下酒水的男子頓時被嗆到了。 “咳咳咳咳.我要是這么大罪孽,怕是已經在那斬仙臺上走了一遭了呃.” 說到這,男子忽然意識到自己略有失言,下意識就閉嘴了,不過他再看周圍,似乎包括面前頭發花白的年輕人在內,都并不在意他的話。 更有人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這聽起來你倒是把自己當神仙了?” “嘿嘿嘿嘿.”“這故事挺好的,就是結局差了點,竟然沒把妖怪消滅了!” “那是僵尸!”“唉都一樣,都一樣!” 旁邊桌的人談笑之中,又回歸了常態,開始正常吃喝。 不過除了易書元,似乎誰都沒有發現,那個原本上來的時候渾身濕漉漉,人人都嫌棄的人,此刻衣衫早已經干了。 易書元看著那個不斷咳嗽的人,又為他重新倒上了酒。 “那在下倒是越來越好奇了,兄臺究竟犯了何事呢?” “我唉.” 男子喝下酒,嘆息一聲才道。 “我當年一時不察,為妖物所迷惑,陷入色欲,后被她誆騙,以為她喜歡聽奇事,有一次便透露了玄金棺的事情,那棺槨乃是我先人長輩借玄金山之勢所鑄造,棺成貯尸,該永不開啟的” “此后有一天,她忽然消失了,過后幾年,就有了孽尸害人的事情發生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她所為,為此困頓多年而難以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