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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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并無太強烈的痛楚,只是刺骨的寒冷讓韓師雍想要哆嗦,但他還是張開雙手閉目仰天,任由大雨沖刷著身軀。 雨又下了整整兩天,中間就算有停的時候也僅僅是片刻,也虧得云露府整體地勢不低且有不少流速快的水系,否則都能短暫內澇了。 到第三天清晨,天氣終于放晴,陽光落到了整個云露府。 府城之中,很多人都開始忙碌起來。 一條大街的街頭拐角,一個上出早攤賣豆腐腦的攤主很快就被一些熟客圍住了。 這兩天大雨,除了有店面的那些,如這位攤主這樣肩挑手扛走街串巷做生意的人少了很多,今日算是都能出來了。 豆腐腦攤前就只有前后兩個木桶,也沒有坐的地方,幾個食客端著碗捏勺,一起討論著這幾天的大雨。 “哎呀這幾天的雨可甚是夸張??!”“誰說不是啊,尤其是之前那一夜,雷聲就沒怎么斷過,我呀,一晚上都沒睡踏實!” “我也是啊,這么嚇人的雷聲這輩子也少見??!” “你們懂什么,這呀,一定是老天爺在收妖怪呢,一會我得去廟里上個香,再從道人那請個符回去保平安!你們呢?” “我還是算了,一個平安符一百文,請不起啊……” 在這里,很多廟宇中的廟祝也是由白羽道的人擔任,或者說很多廟宇的管事人也都入了白羽道。 只是這靠山不是誰都想要的,若非迫不得已,誰會愿意收益比打對折還慘呢,即便不少大廟依然能獨善其身,可這種趨勢確實存在。 街頭巷尾的人們聊著昨晚,拉著家常,那豆腐腦的攤位前,忽然有人指向了不遠處。 “唉你們看,這人怎么弄成了這樣???” “哎呦是啊,臟兮兮的,是叫花子么……”“不像,這天氣叫花子穿這么多???是去哪個坑里摔了一跤么?” “我看八成是有病……” “噓,過來了……” 人們口中議論的人,其實是正是韓師雍,只不過此刻的他并無往日里國師那高高在上神秘莫測的樣子,更如同一個失魂落魄之人。 韓師雍一步步走著,他花了三天兩夜的時間,從和樂山中一直走到了云露府。 雖三天兩夜沒合眼,但韓師雍整個人卻好似一直在夢中,他步履蹣跚,身子搖搖晃晃,走到了此處,聽到了人們議論他,才略顯茫然地抬頭。 韓師雍的雙目漸漸恢復了焦距,也看清了街道和建筑,以及他環顧四周時避瘟病般避開他眼神的人們…… “呵,呵呵呵呵呵……” 韓師雍忽然笑了起來,周圍的人就避得更遠了一些。 遠處的一棟茶樓之上,有兩雙眼睛也看到了街頭的情況,四目之中瞳孔都微微散大。 “是韓師雍,他怎么搞成這幅樣子!”“別看他!” “他狀況不佳,是不是借此機會能出手殺了他?” “你瘋了,他或許是裝的!” 兩人說著的時候,街道上又匆匆趕來幾個身穿白羽道法衣的道人,為首一人正是一個老者。 “師尊!師尊!您怎么才回來,我在山中找了好久??!” 廖文質激動地喊著,沖到了韓師雍,眼中含淚地看著面前的人。 “師尊您怎么了?您怎么了?快,隨我回宮觀,我們先回去!” 老人背過身,直接將韓師雍背了起來,帶著弟子們小跑著離去,而茶樓上的江湖客也安靜了下來,并未魯莽行事。 第392章 此路不成另辟蹊徑 在韓師雍離開和樂山之后,在山中大雨停下之后的清晨。 一名身穿白色羽衣之人出現在了韓師雍此前躺著的山坳中,他面容輪廓較為柔和,但一雙眉毛比常人略長,彎彎的在兩側上挑一小節,額頭一點紅色鮮艷非常,正是白鶴化形的易書元,也算是一種變中之變。 因為大雨引動了山洪,韓師雍躺過的地方早已沒有什么額外的痕跡,不過易書元此刻還是彎腰下去,在泥漿之中伸手探了一下,然后捏著一條焦黑繩索提了起來。 哦,不是繩索,是一條已經焦黑的蛇。 這蛇可沒有王朝氣數加身,更沒有韓師雍的運氣,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只是焦黑的身體內有一樣東西卻并未碳化。 隨著山風一吹,易書元手中焦黑的蛇都化為了碎末,黑色粉末隨風而去,而他手中則還留下一粒橢圓形的事物,好似一塊晶瑩剔透的紅色寶石。 在這寶石之中,一陣陣紅光偶爾浮現,如流水似烈火。 “這大蟾蜍走倒是走了,還給我留下了一份大禮?!?/br> 死蛇自然是那條藥王蛇,此蛇本就是以火毒著稱,又吸收了大蛤蟆灑出的精血,龐大的火之精氣最終全都匯聚到了蛇膽處,成了此刻易書元手中的火紅寶石。 這時候,易書元忽然看向一側,天空劃過兩道火線,原來是石生踩著風火輪飛到了此處。 此刻灰勉已經恢復了原本的狀態,趴在石生的頭上一起看著下方山坳。 “那是師父么?” 石生這么問著,但灰勉也不能完全確定,畢竟它也沒見過先生變成這樣的,遠遠望去,那氣質上比原來的樣子還要更像仙人,但山中到處都殘存著妖氣,似乎和那人又更為融洽一些。 “從衣服上看,應該是先生,但似乎又不太一樣……” 易書元看著天上笑了笑,收起赤紅蛇膽之后雙袖一甩,一聲鶴鳴之后化為了白羽鶴振翅而飛。 “那就是師父!”“廢話!” …… 和樂山的事情沒有大肆宣揚,不論是白羽道還是府軍都是如此。 那天之后,除了廖文質和其弟子等白羽道的人外,府軍的一營兵馬回來了八成,剩下的兩成則是失蹤了,多半是在大雨山洪之中出了事,或者淹沒在了和樂山的沼澤中。 韓師雍回來讓廖文質立刻把和樂山那邊的弟子全都撤了回來。 一天、兩天、三天…… 一直過去了將近一個月,韓師雍就一直在云露府白羽道的宮觀之中不出來。 他就這么靜坐在室內,掛起了簾子,遮住了所有光線,使得靜室處于完全的黑暗之中。 室內唯一的光源就是香爐中的一炷香,每當香要燃盡的時候,韓師雍就會重新點一根續上,就這么坐在黑暗中看著香頭的火星。 這段時間沒有妖王蛇的火毒,也沒有其他至陽之物,但韓師雍體內的陰冷感卻沒有再出現過。 那一夜雷霆風暴之中如入油鍋的痛苦記憶再次浮上心頭。 “原來趙元嵩根本沒來,或許他早已經死了吧,那么所謂仙緣我得不到么?所謂登仙梯不存在么?” 韓師雍喃喃著,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他的腦海中又有不同的畫面浮現,那是冰雪騰云而起的恐怖巨蟒,更有那和樂山中有吞天驚雷之勢的巨大蟾蜍,以及那振翅九天的白鶴…… “若是不成,另辟蹊徑……” 一個月的時間,讓他空蕩蕩的身體逐漸充盈起不一樣的生機,也讓他從渾渾噩噩之中漸漸清醒過來,而此刻更是有一股特殊的氣息從rou體之中浮現,時而如冰時而似火…… 韓師雍的眼神變得比以前更加銳利,身體的感覺也比以往更加好,心中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也在不斷滋生壯大。 …… 國師一直不出現當然也造成了一些影響,而這一天,京城的皇帝派人前來了。 韓師雍所在的屋子沒有什么外人敢靠近,這一個月送飯的道人也就是將飯擺在門外,很多時候到收走的時候飯也是原封不動。 不過今天既然天子來問,那廖文質身為國師親傳弟子,只能硬著頭皮過來打攪了。 韓師雍的屋外沒人,只有內院的門口有兩名弟子守在這里,廖文質獨自走到屋前,湊近了門聽了一會卻聽不到什么聲音。 “師尊?師尊您還好么?” 靜室內盤坐的韓師雍一下睜開了眼睛。 “不是說了不要來打攪我么?” 聽到韓師雍的聲音傳出來,廖文質心頭松了一口氣,趕忙解釋道。 “師尊,弟子也不想來打攪師尊,但陛下派遣使者前來詢問情況,并且希望您能夠回京??!” “陛下派人來了啊……” 韓師雍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來,隨后腳步聲到了門口,廖文質趕忙后退幾步,等門一開就向內行禮。 “弟子拜見師尊!” 行禮之后的廖文質得不到回應,微微皺眉之后小心抬頭,看到韓師雍正站在門前看著他,那眼神略微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心中微微一顫,廖文質趕忙道。 “師尊,陛下派使者前來請您回京城呢!哦對了,弟子還為您搜羅了一些能解寒毒的物品,不知道……” “不用了,這就回京去了,帶我去見見天使?!?/br> “是!” 廖文質趕忙應聲,帶著韓師雍前往宮觀前殿見京城使者。 只是大約半刻鐘之后,韓師雍還在那邊詢問天子使者一些事情,而廖文質則偷偷又跑回了后院,回到了自己師尊的屋子外。 看著昏暗的屋內,廖文質猶豫一下,悄悄摸入屋中,來到了韓師雍打坐的蒲團前,香爐中的香剛剛燒完沒多久,室內還殘存著檀香味。 只是在這種檀香味之下,廖文質似乎還嗅到了一絲其他的味道,讓他身上不由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難道……真的是妖氣! 廖文質打了個激靈,不敢動任何東西,更不敢在此久留,趕緊走出門去,將門輕輕帶上,只是神色卻顯得異常不安。 但當廖文質走出那個小院范圍,神色就又恢復了正常。 當京城使者回驛館去的時候,韓師雍就下達了命令,準備回京城了,當然這次回京也不再是他一人獨自神行而去,而是要擺開屬于國師的架勢。 白羽道的云露觀內,廖文質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師父,您回來了?” “嗯!” 廖文質轉頭看向弟子,這屋子有練功的靜室,也有兩間臥房,他一般都和弟子住一起,方便指導。 “終于要回京城了,云露府雖好,總是沒有京城舒服的,在這待了這么久,我還真想念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