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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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您快來一起幫忙抓蝴蝶??!” 皇子只敢遠遠喊一聲,卻不敢真的去花園亭中打攪父親,而當年陪著一起在譚府聽書的那幾個皇子,如今已經戴冠成人,是不方便這么玩鬧了。 “一會就來!” 皇帝回了一聲,視線卻根本沒離開奏文,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這個楚航,朕當年親筆御批的欽犯,他就這么奏請提用了,不過這幫子江湖人也確實算是有能耐了……” 這點容人之量,皇帝自然是有的,而楚航直接寫明看似像是撇清責任,但字里行間盡是諫言,是信任帝王也是自身坦蕩了。 “唉!” 皇帝還是嘆了口氣,看得一邊的侍奉的諸多宦官和宮女一陣緊張,也只有章良喜不為所動。 “嘿嘿,雖是常人眼中蠅營狗茍之手段,但與國博弈不得有半點馬虎??!” 蠅營狗茍指的自然是南晏的各種細作手段,從目前掌握的消息來看,南晏在這方面可謂是費盡苦心。 大庸自然也是有細作在南晏的,所以大庸天子知道,某種程度上南晏的細作手段比自身治國之道還要上心。 在大庸天子眼中,南晏如今的國策,非王道大計,但也容不得半點馬虎。 從民間到江湖,從江湖到官場,從官場到朝堂,縱觀古今,歷史上多得是堂堂正正卻敗給茍且鉆營的例子。 亭子內不但有一些要緊的公文,自然也會備著筆墨紙硯。 此刻大庸天子持筆點墨,直接寫下批復回執。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準!” 天鯨幫的事情,皇帝真的完全不知道么? 或許也未必,畢竟當今天子也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 只不過一來天鯨幫確實高手眾多,二來對方后續也算識趣,更是促成了當年武林大會,讓大庸朝廷和江湖關系大大改善,那么朝廷也就不死抓不放了。 不過多年之后還有這一出,倒確實令皇帝略感意外。 第368章 天鶴白羽 天際高空,易書元御風躍過江河湖泊,飛過崇山峻嶺。 途徑溯州三相縣,相山腳下隱約傳來陣陣鐘聲。 “當……當……” 這是相山寶剎的鐘聲,這鐘聲十分洪亮,并非僅僅是銅鐘多大就聲音一定大,也并非是撞鐘的人多用力就一定傳的遠,或者說這鐘聲在易書元耳中本就不太一般。 幾年前的相山禪院,如今的相山寶剎,因為御賜墨寶成匾的緣故,使得寺院名聲不再局限于三相縣,更是傳遍周遭乃至整個溯州,香火自然也上了幾層樓。 易書元不用落到相山寶剎就知道,此刻撞鐘之人應該就是無法和尚。 不過這次易書元的目的地也并非是這里。 天風吹過相山,向北遠去,一直到兩國交界,一直到吹入那個大庸國土以北的國度。 如今的南晏和大庸,其實有著較為相近的文化和習俗,在歷史長河之中兩國相互攻伐,有諸多恩怨,但也相互影響。 時至今日,不論是經濟還是文化,兩國之間都相互影響頗深。 而兩國的國界劃分其實一直沒有一個準確的界定,用易書元上輩子的話來說,就是有一些爭議地區,但總體而言,兩國基本沿著莫山山脈為界,邊關城池分立兩邊。 易書元帶著石生從高空向下望去,能見到并不算多巍峨的莫山,這山并不寬廣,甚至在大庸和南晏國界中都只占據三分之一的部分,算不上什么天然屏障。 但山脈山脈,有山有脈,脈勢可顯亦可隱。 易書元飛過的時刻,觀山勢走向就知道,莫山山脈在地下依然蔓延其山勢,而兩國邊關基本都在這種看不見的地勢兩側。 很顯然,這種劃分不是巧合,在久遠年月以前,也不是隨便定下的。 西北三州,交界的不只是南晏,還有更偏西的國度,在這個方向上還有不少大小國度,這個三角地帶也是經濟文化相互交流的區域。 以前易書元并不關注這些,但此刻從天上觀望各處,多少能明白一些大庸天子的想法。 大庸的舊君王只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而當今皇帝則不光考慮南晏這個舊敵,也想著本朝的影響力,只不過還沒到那一步罷了。 帶著一片淡淡的云霧,易書元御風繼續向前,很快就已經入了南晏地界,手中掐指一算,偏向東北繼續御風而行。 “師父,我覺得南晏是斗不過我們大庸的!” 石生是土生土長的大庸人,即便已經步入仙道,但在他的觀念自然也是更多站在大庸的角度思考問題,實際上就算是易書元也多少對大庸多些傾向。 不過此刻石生這么說可不是因為主觀上的喜好,而是一種客觀所見產生的感覺。 理論上,南晏和大庸可以說都在同一片天庭的管轄之下,地上肯定也不乏地祇,但進入南晏國界之后,氣數上的玄奧變化讓易書元和石生心中多少也有一些特殊的感覺。 易書元想了下道。 “王朝氣數其實并不絕對,今日你見南晏氣數不夠清明,但當年的大庸或許還要不堪,出了一位明君勵精圖治則大有改觀?!?/br> 灰勉此刻也插嘴道。 “對啊,指不定南晏會出個厲害的皇帝,指不定大庸天子的兒子一個個都不成才呢!” 石生撓了撓頭,他還是更盼著大庸好。 “唳——” 一聲鳴叫將易書元和石生以及灰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隨后是第二聲第三聲。 易書元長袖一甩,帶著一陣風飛向聲音來處,遠方云霧之后,竟然是一群紅頂長喙的白羽鶴在天際飛行。 “哇,師父,這些鶴飛得好高??!” 石生忍不住驚呼起來,要知道他和師父的高度,以常人rou眼的目力而言,下方的很多事物都只是一個小點,就連城池也十分迷你,而這群鶴卻飛得這么高,很少在這種高度看到鳥兒的。 “唳——”“咯咯……咯……” 這群白羽鶴在天上忽然見到有人踏空飛行,顯然也是一陣驚慌,但叫了一陣之后卻也沒有四散而逃,依然是維持著原來的飛行軌跡繼續前進。 易書元和石生雖然帶著新奇之色,但氣息平和,踏風而行維持一定速度與鶴群同向,并且漸漸接近。 一段時間之后,易書元和石生已經處于鶴群旁邊。 鶴的鳴叫聲十分高亢有力,聽著也有種清脆的感覺,雙翅扇動掃動氣流。 “這是一群從南部遷徙向北方的鶴,或許他們的起點在大庸境內,而終點則不知在哪……” 石生腳下生風,離開易書元身邊到達鶴群中間,眾鶴也不散,見怪不怪地繼續前飛,而前者也學著鶴扇動翅膀一樣舞動雙手。 縱然是早已步入仙道,石生也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接觸這種美麗的大鳥,顯得異常興奮。 易書元觀察著白鶴的動作,身軀緩緩向前,漸漸到了這群白鶴前方,以自己的身軀帶動氣流,也使得這群白鶴能夠節約不少體力。 并且易書元也和石生一樣,緩緩扇動雙手,甚至身體也漸漸前傾。 “咯咯咯咯……唳——” 從易書元的口中發出一陣高亢的鶴鳴,也讓后方的十幾只白鶴紛紛鳴叫起來。 下一刻,易書元身上的衣衫漸漸化為白色,身上更是起了一陣朦朧的白光。 五指延展而羽化,身軀脖頸漸修長,額頭一點紅光顯,振翅之間化白鶴…… 在石生和灰勉眼中,看著易書元變化為了一只白鶴,甚至灰勉此刻都還抓在這只白鶴的背上。 “師父……”“先生!” “師父您變成白鶴了!” 石生顯得十分激動,而身邊的這些白鶴似乎也十分驚愕,也好似帶著一些亢奮,接連發出一陣陣鶴鳴。 “唳咯咯咯……”“唳咯咯咯……” 前方的易書元化為了一只領頭的白鶴,振翅之間,后方原本諸多算不上隊形整齊的白鶴紛紛相隨,鶴群的速度都快了幾分。 而變化為了白鶴,易書元似乎也更能理解鶴群的情緒,這些鶴雖然飛得高也飛得有力,但顯然已經有些疲憊。 眾多白鶴頻頻望向下方,也是在尋找臨時歇息的湖泊河流亦或是濕地,若是合適也未必會繼續往北。 石生踏著風來到前頭白鶴邊上,看著鶴背上的灰前輩,又望向脖子細長頭頂一點殷紅的白羽大鶴。 “師父,我想學這個,我想學!” 白鶴并未轉頭去看石生,鶴嘴微張卻又好似心神之聲發出。 “此乃本門仙道玄妙之根本,習之并非簡單口授,以心體悟,通感其情,悟透所觀玄妙而在心中顯化自身理解,則變化可成,白鶴展翅游天際,你見到的只是振翅高飛么,你心中的那一只白鶴在哪呢?” 石生微微張嘴,愣愣地說不出話來,師父說得他似懂非懂,顯然這不是靠講就能隨便明白的。 灰勉過了剛剛的緊張,這會只覺得新奇刺激,從鶴背上站了起來,看向石生樂呵道。 “石生,你當初說了要學武功,都還沒好好練呢,好高騖遠可學不好?!?/br> “我會好好練的!” 石生捏著拳頭趕忙保證,不過這領頭的白鶴顯然沒有什么回應,好似成了鶴,處于這高天之上,師父的性子也更加悠然幾分。 “唳咯咯咯——” 領頭白鶴振翅轉向,向著斜下方而去,之后的白鶴紛紛跟上,就像是已經認定了前頭的白鶴是頭領了。 遠方的大地上,帶起一陣陣反光,那是大片的濕地…… …… 南晏西川行省,云露府外的荒野之中,有一群人正在急速趕路。 自大庸長風府楚家所謂神工秘策的謠言起,到后面一系列細作事件的發酵,幾個月的時間在大庸境內升起了波瀾,但在南晏可也遠遠算不上風平浪靜。 楚家仙書和趙元嵩的失蹤被關聯起來,消息傳回南晏,自然也引起了一些動靜。 這動靜有南晏朝廷方面的,也有與朝廷合作的江湖方面的,甚至還有一些暗中的特殊存在也關注到了趙家。 其實這方面也很好理解,人間也是有高人,不乏卜卦準確之輩,也多有江湖術士。 趙元嵩的一切,起卦不能明生死吉兇,借八字卻難以窺命數,真正成了不可窺探的“天機”,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這發酵起來的動靜,使得有諸多眼睛盯著趙元嵩遺留的家小,只是暫時沒有使出什么過激的手段,都在等著趙元嵩現身。 趙元嵩此前在江湖上也并非沒有朋友,而其中也不乏有些手段更重義氣之人,當年趙元嵩受朝廷詔安被派往大庸,臨別之前已經托孤好友,若有不測則希望多加照顧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