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被污染物狂熱崇拜、揣崽后和龍談戀愛、綁定系統后我成了說唱巨星、什么反派,那我老婆、與反派一體雙魂的日子、大師兄他近視八百度、失憶后死對頭成了我男朋友?、我開出租不拉客,只拉女鬼和模特、萬人迷又被修羅場了[無限]、我當保安養你
這邊的動靜,也引得一些過來上香的香客頻頻側目。 邵真從那邊離開的時候,心中的壓抑總算是放下了不少,算是長長出了一口氣,走出大殿區域,那邊近水廟院的廊道旁,易書元正帶著微笑看著他。 而更遠處,重新從屋中出來的陳寒也在望著伏魔殿方向,顯然也看到了剛剛的一幕,不過她只是微微一笑,便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邵真走向剛才畫畫的桌子,對著易書元道。 “讓易先生見笑了,不管你信不信,周家孩子的病都是因我而起,此刻他們卻對我感恩戴德,邵站在那邊實在尷尬,受之有愧??!” “嗯,便是你昨晚說的百鬼圖吧?” 邵真面露詫異。 “我昨晚說過么?” 易書元笑笑。 “說過,昨晚醉時,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百鬼圖,夢真君,便是今日所言也提過,只是那會周家漢子是真的已經醉得睡去了?!?/br> 邵真笑容顯得更尷尬幾分,不過此刻四下無人,自己又十分清醒,不由又想起曾經神人托夢的事。 “易先生說書神乎其技,那種變化確實令人佩服,只是我的百鬼圖卻始終難明變化,畫不出百鬼之首的感覺,不知先生是否能夠指點一二……” 易書元隨手拿起桌上的筆,簡單在空白的紙張上畫了幾筆,勾勒出了簡單的山水,一間草廬。 雖然只是隨手幾筆,卻讓邵真眼前一亮,詫異地看向易書元,這位易先生不只是說書技藝出眾,丹青也有造詣! 而且易書元之畫,技不突出,但意卻更顯,他并不畫深了,那太考驗水平了,只是此刻寥寥幾筆的感覺卻十分到位。 隨后他就停筆了,只留下畫卷上簡單的水墨這色。 “邵先生以為,若有人住在此處,該是何人?” 邵真細細觀畫,深感畫中之意境,心有所想便脫口而出。 “悠然情景之所,不是隱士大儒,就是得道高人!” “那么這位高人的細節你是否能畫出來?” 邵真聞言微微皺眉。 “倒是能虛構一個人物,只是這終究是先生的畫……” 易書元笑了。 “你那百鬼圖中,其余百鬼應該就如這隨筆山水,山中草廬吧?” 邵真不由也露出笑容,頗有一種淡淡的知音之感。 “先生所言極是,百鬼圖中每一個鬼怪,我都傾力而為,畫出各自特色,越是接近中心,越是傾注心血,但到了百鬼之首,卻反而畫不出來了,我實在難以想象,何種鬼能夠令畫中百鬼伏首……” “千人千面,鬼怪亦各有不同,或許最后一鬼,未必是要以尋常落筆的技法出來的……” 邵真聞言思索不語,良久才忽然意識到,這易先生還沒見過百鬼圖呢。 而易書元這么說著,卻忽然抬頭看向正殿,面上若有所思。 畫像為神,畫妖成人,其實自然也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單憑邵真自然做不到,需得神妖之修借像自強,同心協力方成正果。 那么畫中百鬼各個活靈活現,是不是等于在神為畫它們的時候,其實已經各自生靈,筆與像合,畫意漸生? 有些神來之筆,有些曠世之作,是筆者或者畫師靈光一閃,亦或是天地之靈鐘情? 或許是一種相互的作用! 第331章 神名云萊也 昨晚的麥凌飛和池慶虎確實算是不醉不歸了,甚至都沒有回客棧睡覺。 不過正午時分,阿飛還是準時來到了真君廟,畢竟為孩子渡入真氣的事情不能忘,最好的時間一般是子時或者午時,子時人需要休息,無疑是午時更適合一些。 只不過一到廟中,阿飛竟然發現齊仲斌在真君廟的前院。 附近幾個當地的廟工在引導香客或者售賣香燭,而齊仲斌則擺了一張桌子替人解簽解夢。 那鶴發童顏的樣貌十分顯眼,神色和儀態也看著很容易讓人信任,因此也被很多才來真君廟的香客簇擁,甚至把大院里其他幾個解簽師傅的生意搶去不少。 阿飛進廟的時候愣住了,一邊的池慶虎疑惑地望了廟院中的那個老頭一眼。 “怎么了?不就是個解簽的相師么,平常不也有么?” “這個不一樣!” 阿飛快步向著齊仲斌走去,人還沒到,已經帶著笑意出聲。 “齊天師!” “天師?” 池慶虎心中詫異,有些事阿飛也沒和他講過。 周圍香客中也不是沒人聽到這個稱呼,但這些相師法師的稱號夸張的比比皆是,倒也沒多少人在意。 齊仲斌正拿著一個男子的簽文紙,聞聲看向來者,隨后撫須一笑。 “原來是麥大俠,聽說你這段時間幫助大夫一起治病,也算是功德一件??!這位定也是江湖俠士吧?” “在下池慶虎!” 池慶虎也認真行了一禮,而齊仲斌只是點點頭。 “兩位自去后院便是,齊某暫時脫不開身?!?/br> 說著齊仲斌便又看起了簽文,同坐在對面的顧客耐心解說,不再多理會麥凌飛和池慶虎。 阿飛微微皺眉后又若有所思,天師到場,是和那孩子有關系么? 阿飛再行了一禮,隨后走向后院,池慶虎雖然對齊仲斌很好奇,但怎么看也就是個賣相不錯的老相師而已,難道也是個高手? 只不過等池慶虎跟上去拐到伏魔大殿正門方向的時候,卻見阿飛已經身子僵硬地愣在了原地。 池慶虎走到阿飛身邊,見他神色閃動面容也略顯激動,順其視線望去,伏魔大殿前方的院中,一張方桌旁站著兩人。 又是熟人? 阿飛心中想起曾經往事,激動混雜著感動,不論時間過去多久,不論再遇上多少前輩高人,但易書元在他心中的地位是特殊的。 只是這么多年來,阿飛雖然幾次尋找易書元,但卻都找不到,或者失之交臂,或者所尋非人,哪怕是元江縣的易家人不知道長輩處于何方。 此刻再見前輩,雖然頭發都已經灰白,但易書元的樣貌就如刻在阿飛記憶中那樣。 阿飛立刻快步走去,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才終于以相對平靜的語氣喊出聲音。 “易……先生!” 考慮到池慶虎還在,阿飛克制叫“前輩”的沖動,還是以一聲“先生”出口。 易書元的眼神從廟中神像上移開,面向麥凌飛露出一個笑容。 “是阿飛啊,差不多十年沒見了吧?” “阿飛沒想到今日能在此處遇上先生,也沒想到當初一別竟是這么多年!” 一句話,易書元便能覺出阿飛心中的激動與感慨,更恍惚間好似看到他這些年幾番尋找。 這兩人相遇明顯有背后的故事,也讓后方趕來的池慶虎和一邊的邵真心中略感好奇。 只一日未來真君廟,但廟中發生的事還真不少。 …… 廟宇中借住的人多了兩個,廟宇中的事情卻并沒有什么波瀾,日漸平靜的時間過去,轉眼已經是正月十五了。 元宵佳節,也是上元節。 這一天的登州,從白日開始已經點綴了無數燈籠,到了入夜時分,整個登州城都好似被點亮。 登州城夜不閉城,有兩個地方最為熱鬧。 一個是傳統的城內城隍廟附近,自然是張燈結彩熱鬧非凡,還有一個就是城外的真君廟附近,早早已經支起了無數棚子,擺了無數攤位。 這一晚前半夜是游人如織,城內城外燈火通明。 周家的孩子已經能和尋常小孩一樣,提著個父親親手做的小燈籠,在廟會上跑來跑去了。 不過真君廟的廟會雖然熱鬧,但這種時候來上香的倒是不多,大家都是來歡騰慶賀欣賞花燈的。 今夜天公作美,不但圓月明亮,而且大通河水流平穩,不少年輕女子分列在大通河近城一岸,手持細竹竿,向著河中推放著花燈。 女子放花燈,順流遠飄是一種吉祥,若是能被某個男子所拾取,便也是一種情誼。 數不清的花燈順著河流往下飄,河對岸集結的年輕男子們就順著河流追著,手中同樣有桿子,這時候誰桿子長,誰的優勢就能發揮出來。 花燈上寫著的詩句包含著一些信息,正是一眾青年趨之若鶩的動力。 易書元以神念之軀站在真君廟后方,看著河面上一盞盞花燈閃爍光亮,好似整個河道都亮了起來。 “噢噢噢噢,撈到了——”“哎呀,差一點——” “噢噢噢我真的撈到了——”“桿子借我借我——” “飄走了,快追——” 對岸的青年男子或成群結隊,或幾人同行,一個個激動非常,追著花燈又跑又叫。 他們有的是通過新建成不久的大通橋去的對岸,有的是乘坐渡船,女子在這邊放燈,他們就在那邊追燈。 這一岸也有女子一直關注著自己的花燈,甚至也有人在岸邊相隨,若是有人在對岸撈到了花燈,這邊也會有些害羞的聲音,大膽一些的還會向對岸喊話。 “真是兩岸猿聲啼不住啊……” 易書元笑看河中美景,也看著這好似烈火熊熊的人氣,這龐大的人火氣簡直在上方形成火云,是開年以來最濃烈的時候。 人節之中,以新春至上元之刻為鼎盛,這一天不光是人熱鬧,神也同樣感受此種氣數。 此刻的真君廟上空,也匯聚了無窮愿力,在翻轉之間猶如流光陣陣,飛向了易書元所在,他以折扇一掃便盡數收入扇中。 下一刻,手中折扇在金光中變成了一支筆。 隨后易書元持筆轉身,一步步走去時亦能感受身邊眾人此刻的狀態。 阿飛和池慶虎帶著周家孩子在廟會中玩鬧,周家夫婦擺著攤位,老廟祝羅啟貴照看一下香客,陳寒身為廟祝自然也脫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