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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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圣真君是站立全身像,并沒有雕琢得如何高大,只是比常人高大一截,站在神臺上平視前方,又好似在看著來往信徒,手中始終持著一把三尖兩刃刀。 各地真君廟手中神像手中的法器也各有不同,有的是持劍,有的托塔,有的大刀,也有的則是三尖兩刃刀。 但有點很明確,顯圣真君斥小人怒邪祟,心中鬼祟之人不受庇護。 嶺東人很信這個,甚至是甚至那些真的心有鬼祟之人也是如此,所以在大災中發國難財的,或者做過一些虧心事的嶺東人,雖然會捐錢幫助修廟,但卻沒多少敢直面真君像來拜見。 此刻麥凌飛上完香,抬頭看著這威武的神像,心中也有一些感慨,也有一些寄愿。 希望真君顯靈,讓舍妹能有一個如意郎君吧! “好一尊,明靈滅厄顯圣真君,果然威武不凡惟妙惟肖,匠人技藝實在高明??!”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邊上傳來,引得麥凌飛側目望去,乃是一個留著短短胡茬子的男子,約莫三十多歲,一身緊湊皮絨雖厚,卻也能襯出扎實的身板。 阿飛笑了笑,隨口將自己聽來的傳聞道來。 “據說顯圣真君像最初有諸多版本,后面隨著信徒篩選,挑選了心中最似真君的畫像,以此為藍本雕琢神像……后面隨著信徒膜拜香火旺盛,真君像越來越惟妙惟肖,如若神祇佇立神臺!” 男子望向麥凌飛,兩人眼神交匯,頓時心覺對方也是武道中人! “聽說顯圣真君嫉惡誅邪,也是一尊武神,聽兄臺此言更覺神妙,早知道我也買三炷香了!” “拜神心存敬意便可,未必需要上香,能有自然好,執著于此則過于追求形式了?!?/br> “兄臺言之有理!” 男子說著,向著真君像恭敬行禮作拜,三拜之后才直起身子,然后向著麥凌飛抱拳。 “鄙人池慶虎!”“麥凌飛!” 男子一聽到阿飛報出的名字,頓時眼神一亮。 麥凌飛? 此人竟是大庸武林年輕一輩第一高手! 第310章 萍水相逢 眼前的男子雖然沒有帶著兵刃,但這打扮一看就是江湖中人,所以對方的反應阿飛也早就預料在內了。 除非化名相交,否則“麥凌飛”三個字在江湖上還是比較有分量的,只要不是孤陋寡聞之輩,這個年紀的人多少都是聽過的。 不過池慶虎這個名字,阿飛完全沒有聽過,或許對方只是江湖上一個籍籍無名之輩。 但阿飛結交人也不看別人名氣,只看感覺,更何現在只是況萍水相逢又沒有深入的意思,也不需要什么背景。 兩人相互行禮之后,阿飛就走出大殿,向著廟門方向而去,池慶虎倒也沒有立刻追過去,只是看著阿飛的背影,神色多少帶著一些興奮。 倒是阿飛走到真君廟前院,察覺到男子依然留在廟中,心中略微有些詫異。 很明顯對方是認出他了的,但竟然這么沉得住氣,這倒是讓阿飛心中多思索了一下。 倒也不是阿飛如今自戀到這種地步了,而是行走江湖這么多年,他自認易地而處,自己就不可能不想不深入交流一下。 真君廟主殿內,男子再次看向神臺上肅穆而立的顯圣真君像。 這座廟算是顯圣真君的主廟,修得頗有規模,廟中一切器物也都十分考究,神像想必也比其他地方更勝一籌,鎧甲上的每一片鱗都貼了金箔。 神像眉心一點紅痕鮮艷欲滴,好似一道細細的火焰,平靜的眼神既看向前方,又好似瞥向抬頭的男子。 很多人看神像乃至畫像,有時候都會有一種錯覺,不論自己走到哪個方位,像上的眼睛都好像在看向自己,而這種錯覺在此刻的男子身上尤為明顯,他甚至覺得這不是錯覺。 “嘿,神?鬼?” 男子也轉身向著大殿外走去。 顯圣真君的傳說聽一下就算了,但這大庸嶺東道在過去兩年中發生的故事,卻不得不讓人心中震動。 這會不過是天剛亮沒多久,時間還很早,真君廟里香客寥寥,幾個廟工正在廟里掛上新年裝點,對于池慶虎則多是看一眼便不再理會,這一看就是外地人。 池慶虎走到廟外,能看到許多匆匆趕集的人,或者快步而行,或者慢慢等著排隊入城。 有的人忙著將東西挑到城里來賣,有的則忙著買些東西回家,立春雖到但大年三十還有幾天,是真正新春將至。 這一個新年對嶺東人而言更顯不凡意義,有人緬懷傷感,思念著災劫中逝去的親人,有人展望未來,對新生活也充滿信心。 池慶虎看著城門方向來來往往排著隊進城的人群,看到的是勃勃生機。 很難想象就在一兩年前,這里是滿目瘡痍。 “大庸不是已經腐朽不堪了么……” 池慶虎不由喃喃著。 登州城中如今也是熱熱鬧鬧一片,不只是這里,各個縣乃至各個村,到處都是紅紅火火,盡量張燈結彩。 嶺東人仿佛是想要把這兩年的穢氣都通過這個春節散出去,家家戶戶都弄得熱熱鬧鬧。 池慶虎第一次來登州,實在是看不出這里曾經遭遇大災,眼神感慨中也漸漸透出嚴肅,登州是他嶺東之行的重要一站,得出的結果也和此前嶺東其他地方能相互印證。 心中也有了一個較為清晰的結論:我大晏,嶙峋之虎也,大庸,伏臥之豺也! 甩去腦海中的這種想法,池慶虎大步向著一處酒樓走去,拋開這些不談,異國他鄉的繁華也別有一番韻味,出門在外也要及時行樂。 酒樓里如今熱熱鬧鬧生意興隆,池慶虎看了看一樓已經完全客滿,便也不問什么了,走到柜臺不等掌柜招呼就直接開口。 “掌柜的,買一壺你們這最好最烈的酒!” 掌柜了打量了一下來者,笑道。 “這位客官,我們最好的酒和最烈的酒不是一種酒?!?/br> “這樣啊,那就來最烈的吧!” 池慶虎說話的時候,熱鬧的酒樓內有食客高聲喊著。 “掌柜的,來一壺挑纖酒——” “好嘞,您稍等——” 掌柜的回了一句,也帶著笑意看著池慶虎道。 “也給您上一壺挑纖酒!” 掌柜的直接轉身在柜臺上取了兩個封好的陶壺,回身放到柜臺上,其中一壺由小二拿走送去了,另一壺自然是給池慶虎的。 “客官,誠惠五十文錢!” 池慶虎取出錢袋摸出幾個當五大錢,隨后又皺眉陸續摸出很多的小錢,到最后竟然還差一些,臉上頓時露出一些尷尬的神色。 掌柜的閱人無數,當然也看出了來客的窘境,笑了笑道。 “四十六文就四十六文吧,客官您把酒拿去吧!” 嶺東困難的那兩年,很多人都是互幫互助過來的,區區四文錢又是年關,掌柜的樂得送個人情。 池慶虎向掌柜行了一禮。 “祝掌柜的生意興??!” “呵呵呵,客氣了客氣了,??凸賮砟臧l財??!” 池慶虎笑了笑,手指一勾酒壺上的把手轉身離去,沿著街道大步前行,他當然是不可能再去買什么佐酒的菜了。 一路從城北走向城西,看了登州的繁華,池慶虎的腳步卻并未停下,而是繼續向西直到出了登州城,沿著道路漸漸來到了一條小河邊。 這河屬于大通河的支流,順著小河一直走,池慶虎就走到一片蘆葦蕩旁邊,前方小河匯入的又是大通河,顯然大通河在登州城這里有一個折角,城池就在彎角處。 池慶虎面向大河水流就這么坐下,隨后躺在地上看著天空。 愜意了一會,他才起身,拔開酒壺的塞子,嗅了嗅飄蕩出來的酒味,口水忍不住就在口腔中快速分泌。 池慶虎抿了一口。 “哈~嘖嘖,好酒!” 贊嘆之余,池慶虎看似持酒壺神色貪戀,但眼神深處卻隱含一點警惕,余光已經轉向一側。 “光喝酒怎么成,少了佐酒的菜豈不是少很多滋味,這挑纖酒就得就著蘿卜干、咸rou和粗面饅頭!” 麥凌飛的聲音從后方傳來,一步步走到了池慶虎的身邊,令后者詫異的同時也微微放松了警惕,但隨后心頭微微又是一驚。 他什么時候跟著我的?是恰好在這河邊碰上,還是說從離開真君廟開始就一直不曾遠離? 若是一直都在,我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大庸年輕一輩的天下第一人,果然名不虛傳! 麥凌飛就在池慶虎身邊坐下,手中的是一個包好的油紙包,他將之展開,里面蘿卜干油香味就散發了出來,顯然是過油炒過的。 池慶虎也不客氣,直接抓了幾粒丟入口中,似乎絲毫不想著是不是可能被下了藥。 “咯吱咯吱咯吱……” 咸味香味和微微的辣在口腔中綻放,讓池慶虎回味無窮。 “好吃!給!” 酒壺遞給麥凌飛,后者也并不在意,直接拿起酒就抿了一口。 “哈~夠勁!” 不過阿飛直接喝,一方面是有種信得過對方的感覺,另一方面也是仗著自己先天真氣在身,這世上已經沒多少毒可以毒得倒他了,而能讓他察覺不到的則肯定更少。 “看來你確實是麥凌飛!” “哈哈哈哈,難道你還見過別的麥凌飛?倒是兄臺內力深厚異常,我卻從沒聽過你的名號!” 池慶虎微微皺眉,他應該沒有表現出任何武功才對,就算自己的打扮看著是江湖中人,但招式如何內功深淺也不是輕易能看出來的。 只不過先天境界已經和常人大有不同,甚至每一位先天武者之間也各有不同,麥凌飛因為修習清心訣,對氣息也更為敏感。 池慶虎呼吸極為綿長,一呼一吸之間仿佛能聽到其心臟如鼓血滾如河,自然能感覺出其內練水準,也就不難想象對方內力深厚了。 “知道為什么叫挑纖酒嗎?” 麥凌飛沒等對方回答,而是自顧自說了下去。 “原先不過是一種登州小酒坊自釀的土酒,當初嶺東大災,洪水退去之后兆州起了瘟疫,幾十萬人處于疫區缺少藥物糧食,好不容易有巨賈搜羅一個船隊的藥材運過來,卻因為旱情使得大通河的水位難以行船……” “當時的振興司馬帶領登州人前去支援,從耘州交界到兆州城,成千上萬的嶺東人肩挑手拉,化為接力的纖夫,硬生生將十幾艘大船拉到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