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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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即便沒有任何能被感受到的外在成果,師兄弟心神深處卻在不斷變化。 靈性的滋生并不受外在所擾,若內心煩躁則可能忽視,但若心堅意定,則能感受到最微妙的波瀾。 而易書元等人同樣融入這里,雖時常有人想要來撮合親事,但都被婉拒。 曹玉高賣力氣、鄭穎也不介意學些女紅和農事。 而易書元除了幫忙農事,還成了這里的教書先生,教授石生和其他孩童讀書識字,而有些時候教的內容卻不局限于一些文章,更涉及自身之道。 不同以往的是,今年霧莊這的天候變化有些劇烈了,經歷了夏天的酷熱,還引來了秋季的萬物枯黃,以及冬季的寒冷…… 莊里的長輩有的驚愕有的擔憂,擔心糧食收成問題,也擔心除了天時變化外還有什么別的變化。 莊里的孩子倒是各個開心,一如此刻易書元的課堂上。 課堂是一間堂屋鋪了木板改造的,雖沒有書本,來聽課的孩子可不少。 此時天氣已經十分寒冷,易書元講課到一半,忽然心有所感,走向了門口,石生也站了起來,隨后是其他學生都紛紛起身。 “下雪了!” 石生驚喜地叫了一聲,而其他學生驚愕一下才都有了反應。 “下雪?”“這就是雪么?”“白白的!” 學生們全都擠到了門口,有人伸手去接,有人張嘴吹氣。 “涼涼的,和夫子說的一樣!”“真的是雪,原來真的有雪這種東西!” “好好玩??!” 易書元看看這些學生,不由說了一句。 “等積雪厚了會更好玩的!” “夫子,這是天時變數之動吧?”“夫子,靈氣好像也有變化了?” “夫子,您早知道會下雪么?” 這種正常人世課堂上不可能有的詞匯,在易書元身邊這些孩童這里卻頻頻出現,這或許有他惡趣味的因素在里頭,但更多的正是那句順勢而為。 就當一切為真,那么天魔所化的一切也都會有合理的反饋。 有時候易書元借這種孩童之語,往往能另有所悟。 當有除了石生之外的學生喊出“靈氣變動”的時刻,這小世界原本死水般的靈氣就真的已經變了,而且變的絕對不僅僅是靈氣那么簡單。 石生此刻挨著易書元,也和其他同學一樣喊夫子。 “夫子,這是不是說明要壓不住那師兄弟了,所以生出劫中之變了?” 感風云變化和四季氣數,大半年的時間,石生雖沒有施展過什么仙法,但只靠著跟隨師父感受這里慢慢發生的變化,就對變化之道理解有了一定基礎。 “對了一半?!?/br> 易書元掃了一眼身邊,其余學生也都看了過來,認真聽他說話。 “我教你們的東西是劫中之變,那師兄弟的心境修為的變化也是劫中之變,凡世若壓不住了,就會生詭妖……” “夫子,什么是詭妖?” 有學生這么問一句,易書元便耐心回答。 “便是各種故事里的妖魔鬼怪,因為亂不了心了,只能亂身,嗯,雖然究其本源,這世間一切的逐漸升法過程,也算是應了那兩人的心中變化……” 易書元這種說辭,如果放在外面,基本已經算是妖言惑眾了,因為理解能力強一些的學生,此刻心中已經產生了一些疑惑,甚至有人忍不住問了出來。 “夫子,是這世間的一切么?” “是一切!” “包括我么?” 易書元定睛看向問話的學生,正是當初讓他明晰身處“雨水劫”的阿雨。 “也包括你!” 聽到易書元的回答,阿雨明顯有些發愣。 第255章 走冰雪 從第一場雪開始,冬季的嚴寒在這個原本四季如春的地方逐漸展露威力,這冬天冷得不是一星半點。 以往都沒有這樣的經歷,導致整個霧莊的人冬衣嚴重不足,這種寒冬自然沒什么可勞作的,就是出門走一圈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不過很顯然,易書元并不缺乏這種勇氣,他和石生以及少部分穿衣厚實的學生,在冬日的這一天到了莊外。 “哇,河流都結冰了!”“山都白了呢!” 那條發源于大山深處的河流已經徹底結冰。 孩子們顯得十分興奮,就連石生也同樣如此。 易書元看向遠方的大山,眉頭不由皺了起來,變化比他想象中還要迅速,也比想象中還要夸張。 靈氣變得活躍了,但施法依舊困難,縱然他能以自身之道牽動世界,但無法做到很激烈的影響。 “唉,沒想到一待就是這么久……” 說話的是曹玉高,他這會也跟在身邊,比起其他人,曹玉高心中可要苦悶得多,整天因為回不去天庭發愁呢。 都這么久了,雖然之前打過招呼,但曹玉高自覺這算是因為私事擅離職守了,回去肯定被降罪。 “是啊?!?/br> 易書元只是這么應了一聲,心思卻不在曹玉高身上,一行人沿著河邊不斷向前,小半個時辰之后,帶著幾個丟雪嬉鬧的孩子到了那茅屋院落中。 兩個身影正從遠方山腳下走來,正是胥子昌和已經改回公孫寅之名的老人。 胥子昌甚至已經搬到灣邊的茅屋和師弟一起住了,這會兩人都背著很夸張的兩捆木柴,這柴不但枝條粗長,高度也比頭頂高出一截。 公孫寅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此刻也不比胥子昌這個青壯遜色多少,不過走在前頭的胥子昌還是出言譏諷道。 “今天我打的柴至少比你重二十斤,你還慢吞吞的,若不是要等你,我早就回來了!” 公孫寅緊了緊背帶罵道。 “你一個青壯和我一個八十多的老人比,你還要臉嗎?如果我年輕二十歲,你怕是連我腳后跟都看不到!” 兩人雖是相互比較關系,卻出奇沒有曾經那樣劍拔弩張。 “公孫爺爺,胥大叔……”“山里好玩嗎?” “雪是不是很厚?” “唉!”“不好玩?!?/br> 包括石生在內的一群孩子沖過去,圍在兩人身邊喊著,跟著兩人一起回了院子,公孫寅沒什么熱烈的反應,反倒是胥子昌對回應了一句。 兩大捆柴足足將近四百斤,兩人放下之后各自揉肩休息,這些柴他們當然用不了,會送到莊上分發給需要的莊民。 易書元走了過來,看到柴火上沾著不少積雪,不由詢問道。 “山里下雪了?” “下雪了,而且還不小?!?/br> 胥子昌說著看向山的方向,皺著眉頭說道。 “而且我總覺得,山那邊似乎深了很多,霧也淡了……” 易書元順著胥子昌視線方向望去,遠方那一片上基本已經覆蓋了一層雪白,并且很多以往被霧氣所遮蔽的深處,如今也清晰了不少,就好像是這洞中畫境變大了一樣。 并且看著遠山的一切,易書元總覺得,有種淡淡的感覺正在變得日益強烈。 即便明知在這里衍算肯定不準,但易書元還是忍不住掐指算了算,雖然并不清晰,但也符合他某種不好的直覺。 易書元看向一側正則歇息的公孫寅,雖然還是老人模樣,但如今紅光滿面,看起來身子比以前硬朗不少,只是他看向那邊正在嬉鬧的孩子,眼神透著一種復雜。 理論上,這個世界的變化很大程度和公孫寅的心境有關,但現在的變化也有些異乎尋常。 “公孫道友,你是覺得這個世界越來越假么?” 公孫寅如今當然知道易書元是了不得的仙道人物,平日里大家正常生活,但涉及這種問題他可不敢怠慢。 “情感很復雜,明知本就都是假的,但是曾經的父母親人,一切熟悉的事物,那些記憶都在腦海中,只是這樣也代表著我糾纏太深,必須快速擺脫……” 這是公孫寅仔細斟酌之后的回答,但易書元卻不置可否。 “那么他們呢,你的父母呢,這里的鄉人呢?” 易書元指了指那邊玩鬧的孩子們。 一旁的胥子昌神情淡漠,留意到易書元的表情之后微微皺眉,比起師弟,易書元的道行在他心中已經拔高到超越師父的程度,所以也更在意易書元的反應。 “易先生,您可有什么指教?” 此刻曹玉高也收回了看向遠方的視線,走入了院中。 易書元袖中折扇滑出,在指尖轉動幾圈,那折扇在他手指間翻滾的樣子也吸引了周圍三人的目光。 等折扇一停,易書元看著公孫寅意味深長地開口了。 “此乃無常之劫,不變難破,強變也未必能破……” 可能是旁觀者清,也可能是高度不同,至此刻,易書元可以說已經勘破了這里,但直接說出來未必就好。 “以為真則難破,以為假則太過,不似全真不為全假,仙者說修真得真講求道得道,什么是道?什么是真?石生一個孩子可比你們通透得多……” 易書元話語一頓,平靜的看著老人,手中折扇扇骨輕輕拍在自己的胸腔,再次開口的聲音更響亮幾分卻又顯得更加低沉。 “公孫道友,你,還沒想起來自己為什么會入此劫么?” 公孫寅明顯愣了一下,看向那邊的石生。 這孩子是易先生的弟子,此刻卻和這里的特殊孩童玩得不亦樂乎,這些孩子都是對公孫寅敬重有加的后輩,以前他都當成自己的孫子輩疼愛,如今面對他們不但帶著隔閡,也有一種迷茫。 我為什么入此劫?隨公孫寅陷入困惑,似乎一直在回憶著什么。 易書元看了一眼胥子昌,隨后招呼著那邊玩鬧的孩童們回去了,外面天太冷了,小孩子玩的時候出汗,一會就容易傷風感冒了。 曹玉高沒有馬上走,他畢竟是修神道的,對仙道了解不深,但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他對易書元卻有了一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