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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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何不邀請那易先生前來一敘呢?我等在山中也算是有緣相逢??!” “是??!為何不去請易先生呢?” 楚航可惜地搖了搖頭。 “我舅舅說,人家呀,本就不是尋常俗人之流,在縣衙修撰縣志也不過是興之所至,那書法造詣堪稱大家,我等尋歡作樂之事在他那不過兒戲,叫我不要去打攪他,若是惹得這人不喜,拂袖不編書了,他就拿我是問呀!” “楚兄,你這……”“我等在你舅舅眼中竟如此不堪……” “哎……” …… 易書元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議論他,此刻已經入夜,他坐在文庫的書案前,正寫著白日里發生的事情,這可不是“不正經人”寫日記,而是純粹記錄玄奇趣事,他一邊寫,一邊也意識到一個新問題,不由幽幽嘆著。 “哎,以后自己出門游走,紙張是個大問題啊?!?/br> 易書元覺得,自己將來一定會遇見很多人很多事,種種精彩的故事他都會想要記錄下來,以后的紙張書籍會越來越多,說不定會拖個大箱子,實在有些不便了。 想著想著,易書元又覺得自己想得有點多,但心思就是停不下來,此刻的紙面上,他也正好寫到醒來后茶棚都消失的事情,不由心中微微一動。 或許將來能遇上什么仙神玄奇之事,能恰巧解決心中憂愁吧,這么想著,易書元看向了那充當硯臺的山石。 易書元漸漸犯困,迷迷糊糊的一個瞌睡過去,再醒來居然已經是天明時分,他抬起頭來看看外頭已經放亮的天色,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將披在身上的衣服穿好。 “嘶……怪不得睡得這么冷?!?/br> 易書元看看桌面,將昨夜寫的東西收好,起身跺跺腳活動活動筋骨,準備向吳明高去請個假,既然昨天答應了歸還這塊石頭,他也就不拖到下一次休沐了。 這點面子吳明高自然不會不給,易書元打過了招呼,直接去外面街上買了點吃的就匆匆往山里趕。 這一次易書元目標明確,所以沒往山神廟的方向走,路過古松也只是多看了兩眼。 天公作美外加腳力好,還沒到中午的時候易書元已經到了那一條山溪邊上。 易書元先在這涓涓細流溪水叮咚的地方喝了點山泉水,嘴角尚有泉水滴落,視線已經在溪流上下游曳,沒發現那條小怪魚,倒是有一些螃蟹在活動。 “算了,先把房子還給你吧,嗯,我記得是這個地方!” 易書元四下瞅了瞅,來到了一處溪流的落差處,將油紙傘和包袱放下,從包內翻出被他充當了一段時間硯臺的黃石,并擺在溪水落下的位置。 這石頭大致還是當初模樣,只是在凹痕中心始終有一圈墨跡洗不掉。 當石頭被易書元放好,頓時一股清泉打在石硯的凹陷處,激起一圈圈水花,更是蕩起一層層墨暈,陽光射來,一片淺淺的彩虹時隱時現。 易書元癡癡地盯著看了一會,然后撐著膝蓋站起來,回想著古松下老翁的話,他笑著朝對溪流中說喊著。 “娃娃~你的寶貝房子給你放回原處咯!” 易書元滿懷期待地等了好一會,但沒有任何回應。 溪流中也不見有什么特別的小魚鉆出來,易書元頓覺無趣,再站了一會才撿起自己的傘和包袱,朝著山南崗的方向走去了。 等易書元才離開有一會了,溪流某處的枯枝爛葉下面,一條淺黃色小泥鰍模樣的小魚悄悄鉆了出來,冒出溪水表面吐了兩個泡泡,瞧見那一抹彩虹處,尾巴一抖,帶起一片淤泥竄了過去。 黃色石頭下面,那飛濺的溪水透著一股墨色,小泥鰍一呼一吸顯得分外愜意。 正在這時,水邊忽然有聲音出現。 “點墨壓靈臺,智慧生……天意啊,造化啊,你這娃娃倒是好運氣!” 一個滿面風霜樵夫模樣的漢子,正站在那看著溪水中的黃石和水下的小魚,后者一下縮回了石頭內,而樵夫則望向了山南崗方向,這書生看來非同一般呀,怕是有大智慧之人! 而另一邊的易書元正在接近山南崗,有一陣子沒來這了,今天順道來爹娘墓前看看吧。 但易書元才踏上山南崗,卻發現已經有人先一步在這了,剛剛還在水邊的樵夫此刻就坐在一捆柴禾上等他呢。 易書元心中一喜,加快腳步走了過去拱手行禮。 “昨日還想著何時能再見,今日便得以見君,易書元有禮了!” 樵夫微微點著頭站起來,這時候易書元才發現他的腳邊還擺著一只竹筒,正是昨天他放于山神廟裝酒的那一只。 易書元的喜色溢于言表,心道比起那些求神拜佛的信徒,他也算是能和山神面對面說上話了。 樵夫一邊望著山溪方向,一邊活動著筋骨,口中慢悠悠說道。 “想必你已經知道那黃石是件寶貝了吧?” 易書元哪能不知呢,他走到近處,話語也十分坦誠。 “確實已經知曉,昨日有茶棚老翁借趣聞告知易某,正因為知曉,遂今日歸于原處,若只是普通山石,我倒是直接拿來用了?!?/br> 樵夫又笑著坐下了。 “你不光是說說,也確實這么做了,凡人有此等胸懷,委實難得,可我若告訴你,這樣做未必是一件好事呢?” 易書元眉頭一皺,一臉疑惑的看向樵夫。 “為何?是那娃娃依然記恨于我?” “非也,隨著娃娃靈智日清,將來便會明白你于他有大恩德?!?/br> 山神看向山溪方向,自顧接話下去。 “常言道,水族靈物,凡有志者皆欲化龍,娃娃道行雖然淺薄,然靈明生智慧,終究是機會更大了一線?!?/br> “難道真的妖怪修成了就要害人?” 易書元走到近處遙望山中景象,也等候樵夫說下文。 “自然不是,天下妖物精怪魑魅魍魎,害人者眾多,然在這闊南山一隅,我還算是了然于胸,少有那種邪祟?!?/br> 也就是說這里其實也有么?當然這話易書元藏在心中,沒那么不識趣現在問出來,而樵夫也繼續說了下去。 “修五百年化蛟,成蛟再苦修五百年,方可期化龍之夢,一旦躍過這道坎,則天地廣闊!” 易書元興趣大增,忍不住脫口而出。 “這五百年是整好五百年,還是能有些出入?” 樵夫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易書元能問出這樣的話,有些哭笑不得地回答道。 “這自然是指的道行,若真的五百年一到便可化蛟,天道也未免太過仁慈!其中劫難重重,若度不過,道行倒退還是萬幸,稍有不慎則身死道消?!?/br> “那么也有天賦異稟之輩,以較短年歲修得深厚道行的咯?” 樵夫笑了。 “樹有高低玉分好壞,就如有人被稱神童,習文落筆由如神助遠勝常人,萬物亦可遵循此道也?!?/br> 易書元暗暗記下,而樵夫還在說著。 “娃娃化蛟,山中溪流是不夠折騰的,需興水勢沖入大江大澤水靈充沛之所?!?/br> 易書元心中一動。 “您是說娃娃下山的時候可能會興起洪水,讓附近百姓遭災,我今日之事也算擔了因果?” “確實會擔一些因果,不過并不是他下山的時候,若他能修到那一步,也容不得他在闊南山胡來,況且娥水這么近,用不著大動干戈,一道山洪便可入江?!?/br> “但是那時候我便管不到他了,是福是禍,是德是孽,難以預料,你并非只是歸還山石,而是留了智慧在上面,與你的干系可不是一般的大!” 這想得有些遠了,易書元聽得哭笑不得。 “我說山神大人,這事往少了說,起碼也得幾百年后了吧?我易書元一介凡俗,何德何能可以活到那時候呢,又有何資本去煩惱呢?難不成現在去溪邊拿回來?我可做不來這等事!” 易書元這會放松了不少,一邊和樵夫聊著,一邊竟然開始從包袱里掏出點心來,翻弄糕點的同時還說著。 “人生來懵懂,萬物眾生亦是如此,正邪有時候或許是一念之間,但這一念源于教化,娃娃終究還只是一個娃娃,尚不知對錯善惡,習得惡為惡,習得善則為善!” 聽到這里,樵夫終于再次站了起來,在易書元抬頭的時候,見到樵夫帶著笑容站身前,向他拱手作揖。 “闊南山神,黃宏川?!?/br> 易書元略微錯愕之后也面露欣喜,趕緊放下糕點拍了拍手后回禮。 “縣衙小吏,易書元,山神大人定是知道我底細的?!?/br> “嘿,正好,借花獻佛,我帶了你給的酒,不介意一同用點午飯吧?” “哈哈哈哈,求之不得!” 山神此刻極為灑脫,而易書元能和闊南山神關系更進一步,自然難掩亢奮。 第29章 驚蟄劫變 山石為桌亦為席,易書元攤開包袱,用里面的糕點當下酒菜,和山神一起坐暢談。 “這么說,你還真不想去考取功名?” 黃宏川略感詫異,以易書元的情況看,絕對不是沒希望考上的那種人,更不能理解的是他居然想當個游走天下的說書人。 好吧,易書元的想法其實復雜多了,但在黃宏川這簡單理解之后還是歸結為“說書人”三個字了。 聽到黃宏川如此詫異,這會已經放松許多的易書元也笑了。 “山神大人不是也說過,我這樣的人進入官場是受不了那種污穢的,所以找點自己感興趣的事去做不是很好嗎?” 黃宏川搖了搖頭。 “初見之言,尚未窺得你赤誠天真之心,現在讓黃某再說就未必了,若你能為官,想必會是一代賢臣!” 易書元又有不同的意見。 “先生所言差矣,我易書元也是人,人性有時候是經不起考驗的,所以最好的方法是不去考驗,我很怕自己成為此刻嗤之以鼻的那種人,何必去蹚本就討厭的渾水呢,做自己喜歡的事,倒是能保持天性自然?!?/br> “有你這句話,我便愿意信你能出淤泥而不染!” 易書元咧了咧嘴,送了一塊掰碎的米糕進嘴里,這山神怎么老勸他做官去呢。 搞得好像易書元鼓搗其他就是玩物喪志,專心科舉就能考取功名一樣,我易某人也得卷的過人家??! “不說這些了,在下志不在此,倒是對紅塵眾生之事非常感興趣,正想向山神大人你求教?!?/br> “也是,我cao什么心呢?!?/br> 黃宏川不再多說,和易書元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也漸漸嘆服于易書元偶爾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糕點差不多吃完了,易書元全程用自帶的竹罐喝水,黃宏川則自斟自酌,言談不曾停下,且話題逐漸向玄奇之事轉移。 “原來如此,妖物若道行精純,妖氣就淺,若為禍造業,就可能妖氣駁雜濃郁,狀態不同氣息也不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