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傳之九酆慶康
按理說,酆慶康應當算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皇子,身為皇后長子,他便是父皇酆元啟的嫡長子,以嫡長子身份出生在后宮之中,這是何等的尊榮和幸運?可他偏偏又極其不幸。 第一不幸,便是母后并不受寵。盡管她貴為皇后,可因為她的不受寵,父皇來鳳儀宮的次數便很少,連帶著他這個嫡長子得到父皇的疼愛也少得可憐。從小到大,他唯有加倍努力,才能博取父皇的目光和疼愛。他是多羨慕大皇兄,什么都不用做,天生就能得到父皇的疼愛和寵溺,而他呢?明明已經付出了那么多,卻明顯不如皇兄受寵。這令酆慶康從小就不禁懷疑,嫡長子這身份究竟有何用處? 第二不幸,便是他有個優秀的皇長兄。盡管他明明才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可眼看著都已經過了尋常立儲的年歲,儲位卻仍然懸而未定。他明明已經那么努力地追趕了,他明明一點都不比皇兄差,可父皇還是不愿多看他幾眼。歸根到底,他終究是沒能比皇兄更優秀,也沒法說服父皇正是他這個嫡長子。他不禁總是想著,若是皇兄沒那么優秀、而是個嬌縱跋扈、不學無術的草包便好了,即便父皇寵溺他,卻也不至于如此糾結猶豫。 第叁不幸,便是母后對他的期望。母后看上去溫婉謙和、與世無爭,但其實她一直都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只是一直以來不得不壓抑著自己的傲氣、小心翼翼地藏匿著自己的野心,而終將這一切都壓在了酆慶康的身上。她明知自己沒法在閔云靄面前爭奪酆元啟的愛,便只好憑借多年來隱忍壓抑塑造出來的溫婉謙和、謙恭溫馴來為自己博得個好名聲??伤K究是不服氣的,因此自己可以隱忍壓抑多年,自己的兒子卻必須要成為儲君、并在將來榮登大寶,好讓她成為名正言順且唯一的皇太后。 為此,酆慶康這么多年究竟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她一直以來都視而不見,也根本從來都不去計較,酆慶康心中的苦楚和委屈也無處訴說,也是因此才養成了陰郁內斂甚至看起來有些偏執的個性,他明明一直謹小慎微、盡可能表現得謙卑恭順,可竟然反教眾人漸漸對他敬而遠之,不敢靠近。他覺得這一切都無比諷刺可笑,卻也無可奈何。 其實他知道父皇也并非厭惡自己,只是因為對母后并無一絲愛意,因此才顯得沒那么寵愛自己而已,每每他表現出色時,父皇也從不吝惜夸贊溢美之詞,他眼中的滿意和驕傲也盡被酆慶康看在眼中,這也算是他心中唯一的慰藉。其實他從來都不想當什么太子、儲君,只想看到父皇對自己滿意、得到父皇和母后的愛罷了,可這后宮里哪來的那么多自由? 第四不幸,便是他連名字中父皇對他期望的那個“康”竟也丟了。其實原本他一直身體健康強健,并無病患??烧瞪倌昵楦]初開、春心萌動之時,又剛好被教養了床上房內之事,更是好奇心大增,急不可耐地想要嘗試一番。正巧身邊伺候的宮女也對他心懷春意,兩人濃情蜜意,寬衣解帶,正要初試雨云時,竟被母后給撞破,母后勃然大怒,酆慶康甚至從未見過母后那般盛怒模樣,向來溫婉謙和的母后,竟直接將那宮女杖斃。 酆慶康也難逃重罰,他被脫光衣服抽打一通后,又在寢宮中罰站,母后嚴厲訓斥他,教他以后再不許想那些齷齪骯臟之事,身下那“yin亂之根”更是碰不得。 此事給少年心中埋下了濃重的陰影,和禍根。從那時起,酆慶康便再起不能了,哪怕是遇見心動的女子,哪怕是心動的女子脫光了衣服極盡引誘魅惑之能,他身下那男根竟也毫無反應。于是到了成家婚配之時,皇妃跟韶音哭訴此事之事,韶音又開始為酆慶康無法行男女之事而苦惱發愁??伤稚麓耸聲绊憙齼粤⒅?,也不敢將這事告訴酆元啟,便只好私下里四處尋醫訪藥、為酆慶康醫治。 多年來,藥嘗試了不少,針灸、按摩以及一些偏方土房全都試了,酆慶康身下之物卻毫無動靜,再也沒能勃起過一次。韶音這才意識到自己當年鑄成大錯,卻也追悔莫及。 原本韶音從不肯讓任何女子與酆慶康親近,生怕自己的乖兒子被妖女給帶壞,可如今為了喚起酆慶康,她精心挑選了數個美艷宮女貼身伺候,甚至貼身伺候酆慶康洗漱更衣;從前她不肯讓酆慶康碰自己那男根,如今竟專門讓那幾個宮女每日貼身伺候他沐浴,甚至在沐浴時,一定要用手口為他仔細“清洗”、“愛撫”那男根……可他依然未能勃起一次,甚至連一丁點硬起來的跡象都沒有。 眼看著酆慶安都已經子嗣遍地,通常已經娶妻的酆慶康卻毫無動靜,韶音苦惱痛苦不已,酆慶康自己更是痛苦難耐,卻也毫無辦法。 酆慶康也曾偶然撞見過父皇與妃嬪在后宮里縱情享樂,甚至野合,他看著那些yin糜畫面心中并非毫無感覺,甚至也激蕩不已、躍躍欲試,可偏偏就是身下毫無反應,越是想男女之事,他也苦惱越盛,甚至一度氣惱到想要揮刀自宮,干脆斬斷煩惱。 可若是當真那么做,他便要徹底遠離儲位了,不忍見母后痛苦模樣,他終是沒那么做??啥嗄陙韰s依然之能為了儲位之爭而與皇兄不斷攀比、相互折磨。 要說自己身上究竟還有多少不幸,怕是他都要數不清了。 直到一日在御花園中無意間瞥見一女子在樹下乘涼,她身上衣衫單薄,卻也不算暴露,可看起來竟比不穿還性感撩人,被輕薄衣衫包裹之下的妙曼身姿顯得愈發飽滿妖嬈,教人光是看著便心癢難耐,酆慶康竟也不覺眼前一亮,身下好像也微微有了動靜。 只是母后的教誨時時如芒在背地提醒著他,他早就已經養成了極度自律的習慣,即便再想碰,他也不去碰。 可每次只要遠遠地看著那女子美麗曼妙的模樣,他那飽受折磨的身心好像就能感覺舒服一些。起初的幾次,都是偶遇,但他從不露面,生怕驚擾了那女子,只是遠遠地偷看;后來他便忍不住主動尋覓那身影,主動偷窺。 而那女子,正是寧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