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傳之一良安小傳
良安和這宮里的很多太監一樣,小小的年紀就被送進了宮里,原因也大體相似,家貧,孩子多,若是將來能混出個名堂來,也能幫幫家里。 他九歲時就被送進了宮,聽說年紀越小進宮越好,閹割的時候能少遭點罪。他和男孩們在凈事房門前排隊等待時,大家都有點害怕,良安心里懵懂,可也知道這地方是做什么的,他忍不住往身下瞅瞅,知道進去之后,身下那東西就要沒了。他還并不知道除了身上少個東西之外,還意味著什么,他只期望著到時候能別太疼。 良安跟著前面年級相仿的男孩一同進了凈事房,按照大太監的要求立馬脫了褲子。面前的兩個太監一老一少,老太監蹲下來,用手指撥弄著男孩胯下那跟東西:“嗯,長得還不錯,割了還挺可惜的?!?/br> 年輕的太監笑笑:“公公好心,就‘割鳥留蛋’,若他是個有造化的,說不定還能長出來呢,嘿嘿!” 當時的良安聽不懂他們的話,究竟要割什么,他也不清楚,只能被躺在凈身床上任人宰割。 宮里對太監凈身的要求只是割去“作案工具”并保證他們沒有生育能力、沒法穢亂后宮、專心伺候皇上后妃而已,怎么割、割多少,只有必須要完全割去中間那根東西而已,至于那兩顆蛋,可割也可不割??蓪^大部分的太監來說,中間那根東西都沒有了,留著兩個蛋還能有什么用?反而還累贅,看著也徒增煩惱傷悲,還不如都割了。 當時一同進去的兩個男孩,其中一個便被割了個徹底,那男孩哭得撕心裂肺,嘴都已經被塞了布,竟還哭的如同雷鳴,可著實驚人;而良安只被割去了中間的那根東西,當時也割得很干凈徹底,良安只覺得一瞬間痛到無法形容,他甚至連哭喊的力氣都沒有,很快便昏死了過去。 明明隔壁的男孩割的多,可良安流血卻比他多,都已經過了好幾天,那男孩都已經幾乎可以自由活動了,良安卻仍下不了床;又過了幾日,好不容易能下床了,可股間還是時不時地就流血。老太年不禁對著他搖頭:“嘖嘖,這孩子怕是不中用咯?!?/br> 因為良安好得慢,好長一段時間沒法干活,開始干活時也只是被分了些輕巧的活。后來,與他一同進宮的那批小太監漸漸都被分去了各個宮中伺候,到良安能干活時,各個宮中已經不再缺人,只有冷宮那邊沒人,也沒人愿意去。 之前的伺候著的老太監都快老死了,這下可算是有人來接班。冷宮這邊人少,基本只有一兩個太監照看著,每天只負責送個飯就行,倒是輕巧,但顯然沒什么出路可言。 但良安原本就只求能在這深宮中安穩度日,也不想與人爭搶,這份差事倒也剛好適合他。 某日洗澡時,他一如往常小心仔細地清洗股間,那里的傷口早就完全愈合了,只是他依然習慣性地小心對待那殘缺處,可那天他撫摸時,卻感覺原本的殘缺處好像有個硬根。身體沒什么大礙,他也沒敢何人說。 過了些時日,他發現那硬根竟漸漸長了起來,從一個花苞似的東西漸漸長成了一根“嫩筍”。對良安來說,這最大的好處便是,他又能站著尿尿了,而且尿尿的時候也不必再像其他太監那般老是擔心尿在腳上。 良安雖單純,卻也不傻,知道自己這是“重獲新生”了,他重新長出了一根太監不能有的東西,這等大事,當然不能被其他人知道,那種鉆心刺骨之痛,他可說什么也不要再來個第二次了! 原本的寧貴人被打入冷宮后,便被褫奪了所有封號頭銜,失去了所有,剛進冷宮那段日子,她整日以淚洗面,跟其他被打入冷宮的妃嬪一個樣,但她倒是沒尋死覓活,只是顧影自憐、兀自傷悲而已。良安早就見慣了這樣的情形,起初也沒怎么在意。 直到那日她忽然病重,良安發現時她身下正在流血,口中也突出鮮血,好生可憐!幸虧良安及時發現,又找自己的太監師傅托關系偷偷叫來了太醫為她急救,又開了藥方,之后的一段時間里,良安便天天來照顧,這才終于保住她一條性命。 寧月心也對良安感激不已,除了在那些寄不出去的書信中頻頻提及良安的名字,也偶爾為他縫縫補補以示報答。 起初良安也沒覺得自己的日子有什么變化,只是從某日開始,他股間那根東西會不受控制地腫脹起來,還變得硬邦邦的。但他不敢對任何人說,只好自行忍耐。這時候他似乎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太監們管這東西叫“煩惱根”了。 可即便多了些許煩惱,他仍是寶貝自己這東西。而今,他則更寶貝了些——他竟不知人間經還有這等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