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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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濂淮的手掌揚起,想要狠狠給她一耳光,眼底燃燒著壓抑不住的憤怒,可在即將落下的瞬間,卻生生頓住了。他看著她,臉色陰沉得可怕。她瘦了,眼底的烏青還未散去,整個人像是風一吹就會倒?!澳惘偭??”他緩緩放下舉起的手掌,語氣帶著克制的顫抖。 度炘炘仰頭看著他,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我瘋了?那我還不是你這個老瘋子養出來的?”她的話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話,卻像是一把刀,輕飄飄地落下,精準地刺中了度濂淮的心臟。 咖啡廳里暖黃的燈光灑在木質桌面上,透過落地窗,街頭的車流和霓虹交錯,映得整個畫面有些虛幻。度炘炘手指無意識地攪動著杯中的咖啡,眼神微微閃爍。度濂淮坐在她對面,神色已經平靜下來,可眉宇間那股惆悵的情緒卻始終未散。緩緩開口帶著一絲難得的溫和:“炘炘,你現在自由了,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br> 度炘炘抬頭對面的男人,熟悉又陌生。記憶里的度濂淮是強勢到讓人窒息的存在,他總是高高在上,以掌控一切的姿態俯視著她,可如今坐在她對面的男人,眼神不再帶著讓人恐懼的占有欲,取而代之的是某種壓抑的克制,她沒想到他的變化會這么大。 她垂下眼睫,輕聲道:“你是專門來告訴我這個的嗎?”度濂淮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修長的手指扣著桌沿,沉默了幾秒后,他嘆了口氣,聲音低?。骸安皇恰沂菗哪??!?/br> 度炘炘抬眸看著他,她眼里隱隱有淚水在閃動,但很快被她壓下。度濂淮嘴角微微動了動,像是有些難以啟齒,最終還是開口道:“我不是故意想跟著你的,只是…太擔心你了??晌矣峙履悴幌胍姷轿??!?/br> 空氣一瞬間靜得有些凝滯。度炘炘像是釋懷地笑了笑:“度先生,您隨時都可以來見我的?!彼粗男θ?,語氣前所未有的平靜:“炘炘,相信我,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事了,在這里我沒有任何權力,我不會動你一分一毫?!?/br> 度炘炘微微一怔,指尖摩挲著咖啡杯壁,久久沒有開口。過去那個男人,曾經逼著她一遍遍承認她是他的,曾經冷漠又瘋癲地對她施加傷害,又曾經在夜里溫柔地抱著她,喃喃地喚她的名字。而現在,他居然坐在這里,告訴她她徹底自由了。這應該是她夢寐以求的自由,可她的心口卻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站在公寓門口,度炘炘手指輕輕扣著門邊,抬眼看著面前的男人。夜色籠罩著這座城市,昏黃的走廊燈映在度濂淮的臉上,讓他的神情顯得更加深沉。他站在那里,沒有逼迫她,沒有催促她,只是安靜地等待著她的反應。 度炘炘猶豫了片刻,心里有個聲音在問自己,要不要邀請他進去坐坐?可話到嘴邊,她最終只是輕輕地呼了一口氣,垂下眼睫,說了句:“晚安?!比缓缶従応P上了房門。門合上的那一瞬間,她似乎聽見了男人極輕極輕的一聲嘆息。 度炘炘站在客廳中央,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收緊。她把每一個房間都掃了一遍,從客廳到臥室,再到浴室和陽臺,連柜子后面和天花板的角落都不放過,生怕錯漏了什么。但屏幕上顯示的始終是空蕩蕩的畫面,沒有任何可疑的光點,也沒有任何隱藏的攝像頭。 她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微皺的眉頭,心底卻翻涌著一種說不清的情緒。度濂淮…竟然真的放過她了?過去那么長時間,她一直活在他的掌控里,甚至在逃到這里后,依舊不自覺地認為他的影子無處不在??涩F在,徹底確定這個房子里沒有被他動過手腳,她卻并沒有松一口氣的輕松,反而有些…失落?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把手機隨手放在桌上,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外面的夜色深沉,燈火點綴著整座城市,映照在玻璃上,模糊了她的臉。她不知道度濂淮現在在哪,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這旁邊徘徊。但她知道,曾經那個永遠掌控著她、讓她無處可逃的男人,似乎是真的松開了手??墒菫槭裁此谷挥X得很難過。 度濂淮本來不想干涉度炘炘的任何自由,甚至看她天天和徐衡舟上下學出入校園他都強壓著怒火沒有干涉。但當他透過餐廳的玻璃窗看到熟悉的身影時,還是沒忍住。她套著店里統一的圍裙,端著盤子小心翼翼地在桌與桌之間穿梭,動作還有些生疏。他站在街邊,指尖的煙燃了一半,沒了繼續抽下去的興致。她竟然在這里做服務生? 他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胸口被什么堵住了一樣,不滿、憤怒,甚至還有一絲說不清的心疼。他想不明白,她有他給的卡,有他安排的一切,根本不用為錢發愁,她卻偏偏要在這里端盤子,被人使喚? 最終,他還是忍不住推開了餐廳的門。度炘炘正低頭擦拭桌子,聽到門口的風鈴聲響,剛要轉頭說歡迎光臨,下一秒,手里的抹布就被人一把奪走。她一愣,抬頭便對上度濂準冷沉的目光。 “你在這里干什么?”他的聲音低沉,隱忍著情緒。 度炘炘看了他一眼一臉無所謂的開口:“工作啊?!薄肮ぷ??”度濂淮冷笑了一聲,“你缺錢?”度炘炘輕笑了下:“我不缺,我只是想體驗一下生活和賺錢的不容易?!?/br> 度濂淮看著她,眼神復雜。他攥著那塊抹布,指節隱隱泛白,似乎在極力克制自己。他不喜歡看到她這樣被人呼來喝去,更不喜歡她為了那點工資在這里受氣。 “辭了?!彼恼Z氣不容置疑。度炘炘皺眉:“憑什么?” “憑你是我的…”度濂淮頓了一下,像是意識到自己已經答應不再控制她,喉結微微滾動,硬生生改了口:“憑你根本不需要,你有我!”度炘炘看著他氣呼呼的表情突然很想逗逗他:“那萬一哪天我要離開你,我總該學會自己生活吧?!倍儒セ葱乜隗E然一緊,他不確定度炘炘到底是開玩笑的還是實話,但還是強壓下心中的痛憤,盡量語氣平靜地開口:“就算你真的要離開我,我也會讓你一輩子都不用為錢發愁!所以別在這給我丟臉!” 度炘炘當然明白,自己在這里端一個月的盤子賺的,估計連一小時的心理咨詢費都不夠,更別說在這座物價高昂的城市真正自給自足了。但她還是想試試,想親手去觸碰屬于自己的生活,想體驗平凡生活的不易和普通人賺錢的心酸。她明白不管度濂淮對她多過分,至少經濟上從未虧待她,她也知道自己在這方面是幸運的。 她看著面前的度濂淮,他的眼神帶著不容置疑的執拗,甚至帶著一點點她不愿承認的心疼。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個男人曾經用最極端的方式囚禁她、占有她,如今他卻好像真成了一個偉大放手,證明愛是成全的愛人?她輕輕嘆了口氣,嘴角卻帶著一絲笑:“好吧,既然度先生都這么說了,我哪敢不聽呢?” 度濂淮看著她,眼底的戾氣終于緩了幾分:“乖?!彼焓痔嫠滦厍暗墓づ?,低聲道:“走吧,我送你回去?!倍葹詾詻]有拒絕,她解下圍裙交給店長,簡單交代了幾句,便跟著他離開了餐廳。夜晚的街頭微風拂過,燈光映在玻璃窗上,度炘炘望著自己被他牽住的手,忽然覺得有些恍惚。 回到家,度炘炘推開門,轉身看著站在門口的度濂淮。她本以為自己已經適應了沒有他的日子,可是,當他就這樣站在她面前,沉默地凝視著她時,她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真正習慣過。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將他拉進屋內,房門緩緩關上,將兩人籠罩在這隱秘的空間里。 度濂淮沒有立刻碰她,他只是看著她,目光深邃如海,帶著隱忍的克制,也帶著她無法忽視的渴望。他似乎想確認什么,確認她是不是在逃避,確認她是不是會后悔??啥葹詾灾皇茄鲱^看著他,輕輕笑了一下,笑意里有點自嘲,也有點釋然。她踮起腳,吻上了他的唇。 這是一個試探的吻,像是落在烈焰上的輕羽,一觸即燃。 度濂淮根本來不及思考,他一把將她扣在懷里,狠狠地吻了回去,熾熱而不容抗拒,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緒都傾瀉在這個吻里。他迫不及待地將彼此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下,手掌沿著她的脊背滑下,將她的身子貼向自己,彼此的溫度在瞬間交融,兩人的身體之間似乎已沒有任何縫隙,也沒有退路。 這是他們久違的親密,可比起過往的占有,這一次更多了一份無法言說的瘋狂。他動作還是一如既往地粗暴,太深,太急,仿佛要把所有的失而復得、所有的渴望與悔意都揉進她的身體里。度炘炘被他的體重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像是在汲取支撐,也像是在沉溺其中。 或許是兩人的身體和靈魂都空虛了太久,明明他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可度炘炘卻感覺到了久違的對他的渴忘,痛感與快感交織,迷戀與懲罰重迭,他們在彼此身上找尋失落已久的熟悉感,又在一次次親密的纏綿中確認彼此的存在。她被他擁在懷里,無法抗拒地一次次沉淪。 清晨,度濂淮靜靜地看著她,伸手撥開她額前的碎發:“你不恨我了嗎?”房間里還殘留著他們翻云覆雨后的余溫,可度炘炘的笑卻讓他的心一點點冷卻下來?!拔夷母液拮约旱慕鹬髂??”她說得輕描淡寫,嘴角帶著一點懶散的弧度,像是開著玩笑,那雙被情欲浸染得微紅的眼睛依然是那么美麗。 度濂淮的手緩緩收緊,他盯著她的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指腹摩挲著她的唇角,語氣不疾不徐:“炘炘,你不需要這么做,你不用刻意討好我,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比缓?,他起身,動作沉穩地穿上衣服,一件一件扣好襯衫的扣子。他沒有再看她,只是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公寓,關門時帶起了一絲冷冽的風。 他抬頭望向她公寓的方向,晨光中,那扇熟悉的窗戶泛著微光,像極了昨夜她眼中閃爍的淚光。他轉身,走在石板路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未愈合的傷口上。度濂淮停下腳步,看著路邊還未開門的小店櫥窗玻璃整理衣領,發現自己脖頸處還殘留著淡粉色的痕跡,是她殘留的溫度。他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還有叁天他就要回國了,他必須離開,也必須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