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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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之意睜大眼睛,望著頭頂的天花板,驚魂未定,丁宴澄又用水沾濕紙巾,敷在他干燥的嘴唇上:怎么樣?還難受嗎?頭暈不暈? 我,咳咳......曲之意話到嘴邊,喉嚨就像是含著刀片一樣,撕裂一樣的疼。 丁宴澄連忙端了水給他。 杯口有放吸管,曲之意咬住,溫水順著口腔流進喉嚨,瞬間緩解了疼痛,他一口氣喝了大半杯,還想繼續喝,丁宴澄收走了。 先就這樣,不要一次性喝太多,半個小時后再喝。 曲之意握拳又咳了起來,丁宴澄就在旁邊幫他順氣。 可以大半分鐘,曲之意終于漸漸平復下來,沙啞著嗓子問:我感冒了? 對,還發燒了,丁宴澄不想在這個時候數落他,但話說出來就變了味道:下次難受要說出來,自己憋著算什么? 曲之意的氣息還不怎么穩,說話都是喘的,他道:小病而已,說了白白讓人擔心。 不對。 曲之意皺眉:哪里不對? 丁宴澄說:誰說是白擔心,我心里急了一晚上,這是白擔心? 第71章 這個吻 曲之意喉嚨發痛, 沒說話。 隔壁周晟睡得正熟,丁宴澄把兩張床中間的簾子拉上,將他倆隔離在一個圈里。 兩個人, 一個躺著,一個坐著, 大眼瞪小眼。 最后是曲之意敗下陣來, 道:好, 下次我會說的。 丁宴澄搖頭:光說不行,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曲之意不自覺發笑, 問:怎么證明? 丁宴澄握住他的手,指腹輕輕摩挲他微涼清瘦的手背:現在就跟我說實話,身上還難不難受,哪里難受。 曲之意半垂下眼簾,視線落在兩人的手上, 而丁宴澄就這樣看著他, 似乎是等不到想要的答案, 就不會松手。 這是這個人第二次追著他要答案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他還病著呢。 下一秒,曲之意如實點頭:難受,頭暈,喉嚨痛,鼻子也堵,呼吸困難。 說完,曲之意抬頭:好了, 我說完了,丁先生打算怎么做? 沒聽到丁宴澄說話, 只是見他站了起來,白色的病床凹陷下去一塊,后頸被一只溫暖而有力的手托住,黑色的影子落下來,將他整個人覆蓋得嚴嚴實實,露不出一片衣角。 醫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太大,聞著讓人不舒服,但曲之意已經無暇顧及。 丁宴澄吻他吻得很深很重,也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大刀闊斧的,曲之意抬手將胳膊搭在丁宴澄肩膀上,手腕下垂,彎出一個脆弱的弧度。 兩道呼吸在交換,曲之意感覺身上本來已經降下去的溫度,又陡然攀升了,神經在發熱,心也是。 意識到丁宴澄不像是淺嘗即止的意思,曲之意推了兩下他的肩膀。 丁宴澄放開他,眼底是還未散去的情愫,有些迷離。 曲之意亦然,他閉了閉眼,穩住呼吸:你,你瘋了?想被傳染? 曲醫生說對了,丁宴澄低下頭,跟他碰了碰鼻尖,再一次親吻了上來:我不是醫生,治不好你,那就跟你一起病著,跟你一起難受。 曲之意閉上眼,才發了燒,身上沒什么力氣,丁宴澄脫去鞋子,曲之意仰面躺著,兩人之間只隔了一條薄薄的被子。 丁宴澄漫不經心撥開曲之意眼睛上的碎發:曲醫生該剪頭發了。 曲之意皺眉,因為還沒緩過神來,看丁宴澄的時候表情呆呆的,啞著嗓子,說:明明半個月前,才剪過。 那就是理發師不行,丁宴澄溫柔地撫摸曲之意的眼睛:擋著你看我。 曲之意有些想笑:這叫發型。 棉麻的床單比剛才多出了許多褶皺,看上去亂糟糟的,丁宴澄不說話,安安靜靜,仔仔細細地看他。 早在之前曲之意就覺得,丁宴澄的眼睛有一種很神秘的感覺,讓人沉迷,像是有一層霧紗,霧紗之下藏著東西,一旦和他對視,就會不由自主地陷進去。 這次感冒有點嚴重,再加上扁桃體發炎,曲之意在醫院住了兩天才算是好點。 周晟部隊還有事不能一直在這陪著,來的時候又只開了一輛車,于是曲之意出院這天,還是麻煩周晟過來接的。 出院不代表病就完全好了,咳嗽依然有,鼻子也還是在堵,只是喉嚨沒那么痛了,可以勉強吃下一些味道淡的清粥。 這對曲之意來說還是有些難的,他們那邊不說頓頓吃辣,但也不會有這種只放鹽的食物,實在是有些難以下咽。 看他吃得艱難,丁宴澄也不勉強,吃少點也沒關系,少食多餐吧。 反倒是戴映雪,在旁邊笑呵呵地說:曲醫生要是喜歡吃辣,等你病好了我們煮火鍋吃,宰一只小牛,做牛rou火鍋,哇你是不知道,新鮮的牛rou涮出來可香了,再配上我媽秘制的調料,舌頭都給你鮮掉。 聽戴映雪說得繪聲繪色的,曲之意忍不住咽口水,上次吃烤rou的時候他就嘗過了,但烤rou和火鍋到底還是不一樣的,他說:牛rou火鍋的話,一定要有吊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