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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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溪山的面容有些憔悴,嘴角卻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我知道你這樣做是為了我。 是宮溪山先開口的。 樓閣高處的風聲太大,灌入兩人的耳膜,就連兩人的聲音都有些模糊了。 容疏睫毛輕顫,他稍稍眨眼,眸中像是進了風沙。 他不語。 宮溪山看著他,繼續開口:但是容疏,不必這樣的。 這是我的選擇。 容疏的眼中閃過厲色:宮溪山,該死的不應是你。 他上前一步,眼眶猩紅:你分明應該成為國師,受萬人崇敬的 而不是如今這般,消瘦清減,身遭天譴,時日無多。 宮溪山聞言,扯了扯嘴角。 面前的男子與他相貌相似,豐神俊朗,清明潤玉。 宮溪山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的宮家,他被寄予厚望時,容疏的境遇很是窘迫。 他承認,他的父母其實并不愛他們。 相比起愛,只有價值才能得到更多的關注與偏袒。 起初父母以為,他天資聰穎,會是那個命定的國師人選,所以對他疼愛有加,不曾苛待。 反觀那時的容疏,因為缺少爹娘的疼愛,在那個吃人的蠱毒世家中,甚至過得連下人都不如。 宮溪山看到了。 宮溪山也清楚,這偌大的宮家,除了容疏,他似乎再也沒有以命相搏的親人了。 一想到這里,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開始瀟灑玩鬧,寄情山水。 那些道法與天理,他分毫不看,一股腦地送去給了容疏。 后來,如他所料,父母發現,他才不是什么天選的國師人選。 只不過是個會兩點筆墨的酸臭文人罷了。 反倒是容疏,天理道義,句句詳實,字字通義。 愛便傾移了。 他成了境況窘迫,生活簡樸的那一個。 幸好他還會一些書法字畫,一經問世,竟也在京城博得了一個好名聲。 只不過,宮家父母并沒看到,或者說并不在意這些。 只要阻礙了宮家國師位置的人,便都是敵人。 最后,宮溪山成為了那個敵人。 所以,他被爹娘關押在逼仄的房屋之中,不見天日。 沒有什么應不應該的,思緒至此,宮溪山笑得輕松,容疏,我想那么做。 哪怕是為了讓秦不聞往生,將天譴轉移到你自己身上嗎? 容疏高聲質問。 宮溪山眸光輕晃。 不知想到什么,宮溪山垂眸輕笑,眉眼都溫柔了幾分。 是,容疏,他笑得坦蕩,我想這么做。 宮溪山身上中的,并不是什么朽蠱。 每一屆的國師,都有自己的天道。 道運昌隆,國運興盛;道運衰敗,國運渺茫。 是以,繼任國師的首要任務,便是護住自身道運,只有這樣,才能去談守護國運。 若是道運損毀,便不能成為國師。 宮溪山成不了國師的。 宮溪山的道,早就毀了。 他只見了秦不聞三面。 便毀了自己的道。 像是憤怒至極,容疏抓起宮溪山無力的右手,對著他低吼道:你右手無力,一身傷病,身體冷寒不止,冬日下雪時,又受刺骨裂心之痛! 宮溪山,值得嗎!? 宮溪山的右手使不上力氣。 他只是抬眸,對上容疏的眼神。 那眼神不似痛哭,卻更像是悲憫。 可是,這些傷痛,她承受了很多很多年。 他身上所有的傷口與疼痛,其實都來自當年的秦不聞。 秦不聞割斷了右手筋脈,所以他右手再使不上力氣。 秦不聞雪中立了整夜,所以他從來畏寒,身體冷涼。 秦不聞肩胛處受了傷,所以他每當雪夜,那些骨頭便如割心剜rou般疼痛不止。 容疏,她疼了很多很多年。 怎么辦呢? 我見不得。 第436章 那年 那年,春光毓秀,楊柳正好。 春闈將至,長安城內,隨處可見文人才子,書生墨客。 長安極盛,那一年的京城,城內四河流貫,陸路通達,街市巷口遍布各種店鋪商行。 護城河畔楊柳繞堤,河中畫舫船只,各個載著諸多文人墨客,鋪開一幅盛世畫卷。 那一年,向來自視甚高的才子文人,卻齊聚攬春樓上,對著一幅字畫嘖嘖稱道,贊嘆不絕。 宮溪山名聲最盛之時,那京城但凡有個牌匾掛過他的字畫,當日便會被人圍得水泄不通。 就連那一年呼聲最高,最有希望及第的幾位才子sao客,在他面前也謙遜行禮,喊他一聲宮先生。 更有甚者,那年謠傳宮溪山將參加春闈,無數考生文人皆是以淚洗面,惴惴不安。 那一年,宮溪山甚至未及冠。 無事一身輕,宮溪山擺脫了宮家的追殺,便開始云游四海,來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