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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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不聞夾了口菜放進嘴里,什么? 季君皎稍稍抿唇:我與平陽郡主,并無半分私情。 猝不及防地來了這么一句話,秦不聞不覺咳嗽一聲,一臉錯愕:我、我知道啊,你不是已經告訴過我了? 之前他不就已經向她說過了? 為什么還要再澄清一遍? 季君皎猶覺得不夠妥帖,思索半刻,又清聲開口道:我曾因為一些緣由,同平陽郡主去過一趟城外。 秦不聞眨眨眼,眼神茫然,好似在問:所以呢? 倒不僅僅是因為,平陽郡主是魏老的后人,我對她有所照拂,頓了頓,季君皎繼續開口道,主要原因是,那日有人說,在城外見到一人,與你很是相像,我才出城去尋的。 路上遇到平陽郡主,她隨著我的馬車,一同出現在城外。 季君皎聲音朗潤清冽:你若是聽到坊間有什么謠言,可來問我真假。 秦不聞輕咳一聲,牽了牽嘴角:季君皎,你不用同我講這么清楚的,你做事向來有分寸,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而且說到底,她好像沒有可以對季君皎刨根問底的權利。 只是季君皎對她這個反應,似乎并不滿意。 他稍稍擰眉,語氣清冷矜貴:我日后會更加注意分寸,坊間的流言,我會處理。 秦不聞干笑兩聲:你與所有人相處時,向來邊界分明,我相信你。 秦不聞,季君皎不滿地蹙眉,語氣也稍沉了幾分,那是我與旁人劃下的邊界。 他正正地看著她,不閃不避:你無需遵從。 秦不聞一怔,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說,秦不聞,那是我與旁人劃下的邊界,你無需遵從。 他說,秦不聞,你在我這里,向來有特許。 他說,秦不聞,我與你之間的那條邊界,如同虛設。 他的偏袒向來明顯。 -- 少卿府。 傅司寧看著暗探送來的密函,微微蹙眉。 宴唐在潯陽城待了大半年,即便是陛下也未能將他召回。 他眉頭緊鎖,燭火掩映,燈火葳蕤。 那么他如今,是為什么會回長安城呢? 第308章 秦不聞,你是小孩子嗎? 傅司寧身為大理寺少卿,一直密切關注著曜云內外的動向。 聽說,秦不聞跳下無悔崖那日,風雪迷人眼,有人見那向來清雅俊逸的司徒大人,狼狽地從那黃金武侯車上跌落下來,眼眶猩紅,任由一襲黑衣被風雪掩埋。 他的頭發都是白色。 那日當晚,聽聞宴唐跪在那滿是積雪的金鑾殿前,請陛下準他常住潯陽,離開京城。 那是萬人之上的司徒大人。 宴唐的位置,朝中多少人艷羨又眼紅,而他卻自請離京,常住邊境潯陽。 他那般的病腿,硬是頂著那場風雪,在金鑾殿前跪了整整一夜。 后來,是陛下在第二日正午,擎著一柄傘,一身明黃色長袍,走到他面前。 宴唐跪了一夜。 他雙腿無力,只能靠著雙手支撐著地面,那冰雪將他的指骨凍得通紅,沒了知覺。 他卻仍是端正地跪在雪地上,抬眸看向陛下。 誰也不清楚兩人究竟說了什么。 只知道,那一日,宴唐一個響頭磕在地上,道了一句:謝陛下成全。 那場雪下了很久。 久到傅司寧的所有思緒,還停留在文淵閣那位大喜的那天,但時間流轉,便已物是人非,滄海桑田。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從長安王沒死的情緒中緩過神來,便見那紅衣女子在蒼茫風雪中一躍而下,再不見蹤影。 他心中的那場雪,再沒停過。 房中的蠟燭燃了一夜。 傅司寧在書案前,坐了一夜。 -- 夜色寂寥。 一處宅院,一男子推門而入,便見院中房屋燈火明亮。 他神情不變,抬步走近,聽見房屋中傳來痛苦的低哼。 他皺了皺眉,腳步快了幾分。 房門沒有落鎖。 他推開房門,便見宮溪山滿頭大汗,將自己捆在方寸之地,聽到聲響,他猛地抬眸看向來人,額上的汗珠便順著輪廓滴落下來。 他的瞳孔緊縮,嘴里咬了手帕,眼眶猩紅,如同兇獸。 只看一眼,季君皎便闔了門,他一邊走向宮溪山,一邊從袖口中拿出一個藥瓶。 他半俯在宮溪山面前,扯下他口中的手帕,隨即將藥瓶中的藥丸塞進了宮溪山口中。 吞下去。季君皎冷聲。 宮溪山眼尾猩紅,脖頸處滿是青筋暴起。 他用為數不多的理智,將那口中苦澀的藥丸吞下,死死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月色如水。 大概半刻鐘的時間,宮溪山原本粗重急促的呼吸趨于平緩,那緊縮的瞳孔也漸漸恢復,有了焦點。 季君皎緩緩起身,將藥瓶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以后每隔兩日服用一次,可減緩你的蠱毒發作。 宮溪山喘著氣,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