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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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得仔細問?!弊T秀玲說,“但這件事不管和娃兒有沒得關系,你知道不,陳聞今天就在那里頭,他根本不打算管果果樂樂!” 陳宏文冷笑:“他肯定不會管的噻。陳宏業巴不得我去死,他娃兒能有啥子好臉給我嘛!也就是你,才會覺得那些在外面讀過書的有多厲害,要我說,他讀那么多書,他的心思才最深!” 譚秀玲皺眉:“你說的還是沒得錯。不過我們不能就這樣看他們欺負果果樂樂嘛,總得想點辦法!市局那個隊長,洛啥子的,他和陳聞的關系好了不得哦,到時候他硬說陳果陳樂害了娃兒,我們咋子辦?” 陳宏文點點頭,面色逐漸陰鷙:“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想辦法得把這個洛譯搞一下。我記得老漢兒之前調查過他,去找一下當時的資料?!?/br> 于是夫妻兩回到陳家別墅,翻出了調查洛譯的文件。 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洛譯的mama蕭彤正是陳果陳樂的語文老師。陳宏文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讓譚秀玲給孩子請假,先接回家里避風頭。 譚秀玲說:“這樣會不會顯得我們太心虛了?別的家都好好的,我們接孩子回來,別人會說我們耍不起?!?/br> 陳宏文一想,難?,F在孩子們都已經被警方監視起來,自己再接回家的確有些可疑。于是他換了個思路,讓人去把江城一中附近的房子打掃了一下,讓陳果陳樂暫時不住宿,當個走讀生。 這樣一看比較合理,畢竟宿舍里死了人,誰也不會想再住宿。 醫院。 甄珍mama情緒起伏過大,導致短暫昏厥,被顧曉晨送來了醫院。很快,她便清醒過來,不過整個人還是很恍惚,完全不敢相信孩子已經死了的事實。 其間顧曉晨有打過甄珍父親的電話,但是沒人接聽。 甄珍mama說:“莫打咯,他在礦井里接不到的。我也好難打到他的電話,只能等他有空打回來。哎!”又是一聲長嘆。 顧曉晨倒了杯水,遞給她。 他猶豫著不知道怎么開口,萬一沒問好,她又昏過去怎么辦?好在陳聞跟他一塊來的,陳聞先是拉著他推開兩步。 這里是輸液大廳,甄珍mama坐在靠外面的位置。本應該是安靜的地方,因為剛剛她的長吁短嘆,很多人都投來了不悅的目光。 陳聞稍稍彎下腰,輕聲問:“我們要不要去外面透透氣?” 雖然是酷暑,但房間里是真實的墻,這種身處牢籠的觀感在經受過巨大打擊的人眼里,是非常非常壓抑的,是一種把內心情緒轉化成實體的地方。 所以他必須先把甄珍mama帶到自然的環境里,讓人可以自在的呼吸后,才能繼續往下詢問。他首先要疏導她的苦痛。 走到室外,午后悶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 他們躲進一個亭子里,甄珍mama有些虛弱地坐了下來。她把帽子脫掉,汗水將頭發緊貼在兩鬢,熱風吹過,微微透干。她看上去年紀不過四十,五官普通,化著淡妝,在熱化頹敗之后更沒有精氣神。 陳聞坐在她身邊一臂之距,顧曉晨站在另一旁充當人形架,拿著輸液袋。他等了一會,才開始談話。 他問:“能說說最近她有什么異常嗎?” 甄珍媽嘆氣道:“我不曉得她有啥子異常。昨天學校開學,早上她還高高興興吃了涼糕,哪曉得晚上就出這樣的事?!?/br> 陳聞繼續問:“那她有和你說過學校里的事嗎?比如她和誰玩的好,有什么朋友之類的?;蛘呤亲≡谒奚崂镉袥]有遇到什么困難?” 甄珍媽一臉愁苦:“我咋啥子都不曉得……她不愛跟我說嘛。每次我在屋里頭,她就不愛出來,一直自己個人在房間里頭,不曉得在做啥子?!彼f著又哽咽起來,豆大的眼淚往下掉,“我是不是當mama當得太失敗咯?娃兒有啥子事情都不和我講,我啥子都不知道……” 陳聞并未表露出關心或動容的情緒。 他只是冷冷地看著對方,等對方哭完。 甄珍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在校的學生。一般當這個年紀的孩子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他們會尋求家長的幫助。如果沒有那么做,只能說明他們和家長的關系有裂痕——至少在她心里一定有過不去的坎。 他不敢定死了甄珍一定是跳樓自殺的,但所有人都在推卸責任并怪罪孩子的心理病態,他覺得這并不能作為甄珍一定會自殺的理由。 接過顧曉晨遞的紙,甄珍媽捂著臉哭了一會,然后才抬頭問:“甄珍不是自殺的吧,一定是有人欺負她,她不可能會這樣糊涂的?!?/br> 陳聞漠然地注視她:“如果你什么都說不知道,那我很難下定論。你覺得有人欺負甄珍,那甄珍在家里就從來沒和你提過她在學校的事嗎?” 甄珍媽有些為難:“……你讓我想想?!?/br> 江城一中。 傍晚放學的時間點,一中大門一開閘,無數輛自行車猶如百鳥飛散一般快速涌出,迅速逃離。陳果和陳樂挽著手,臉色低沉地往外走。 陳宏文的車在路邊,正等著她們。 一家人去市中心的步行街里的家常菜館吃飯。 包廂里,陳果一邊點菜一邊喋喋不休,仿若什么事也沒發生一般。早上匆匆和mama打過照面,那時候還趾高氣昂地懟顧曉晨,分明神情緊張到不行,只能靠進攻來緩解,現在卻風輕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