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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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更想問問季柏到底記不記得做天晚上的事,尤其是季柏湊到他耳邊偷親一口的事。 哪料這家伙完全不接茬,狀若無辜地說:“是嗎?我什么都不記得了,我喝酒容易斷片?!?/br> 季柏現在就是想套話,他實在沒想起昨天晚上的詳細情況,何紹又閉口不談,當然只能從鄭樂于這里推敲一二了。 他就用殷切的眼神看向鄭樂于,似乎很是迫不及待地想讓鄭樂于和他說一下昨晚的事。 誰料鄭樂于并不接他茬,只是想了想才說:“放心,你酒品很好,什么都沒干?!?/br> 他這話頗有些調侃的意味在,季柏一聽就知道鄭樂于在顧左右而言他。 昨晚絕對不像鄭樂于說的那么簡單,比他想起來的可能也更復雜,鄭樂于既然不說,他干脆也不問了,反正可能問了更尷尬。 但是這不妨礙他報復鄭樂于的調侃。 于是他放下傘,正好雨也不下了,兩個人站在傘里對話奇奇怪怪,季柏很是干脆地向鄭樂于的背包襲去。 被季柏的襲擊搞得一懵的鄭樂于下意識護住了包,然后就被季柏出其不意地敲了一下頭。 是那種幼稚的敲小孩頭的方式,但是很輕。 鄭樂于有些不敢相信地看過去。 季柏卻露出笑,透露出某種得意洋洋:“昨天晚上,我記得?!?/br> 睚眥必報,鄭樂于揉了揉腦袋,有些抱怨地想。 不過還真是季柏,讓人感覺分外熟悉。 鄭樂于半真半假地抱怨,但是卻彎了彎眉眼。 他沒有想到,破冰其實比他想象的要簡單一點。 在雨后蒙蒙但是又明凈的空氣里,他耳邊的紅色小痣都鮮明可見,帶著他的笑,一下有一種分外溫和的感覺。 季柏把傘收好,然后抬頭就看見鄭樂于的笑,頭發被霧氣打濕了一點的少年人笑起來 ,有一種還在挺拔生長的錯覺。 季柏又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是又忍住了,換了個話題:“走,去吃飯?!?/br> 鄭樂于把有些泛濕的碎發往后捋了下,然后就聽到季柏在旁邊開始如數家珍: “東食堂那個炒面好吃,我上次替你試過了,他們家旁邊還開了個烤紅薯的窗口,特別香?!?/br> 等到季柏把一串菜名都說完,鄭樂于才聽到季柏終于想說的話: “我要問你一個問題?!奔景厣裆車烂C。 “什么?”鄭樂于以為季柏要問什么很重要的問題,但他也沒頓住腳步。 季柏一本正經地問他:“你還在長高嗎?” 鄭樂于反應了一下,然后失笑:“應該不長了,骨骼閉合之后應該就很難長高了吧?!?/br> 這話其實是鄭樂于隨便說的,他哪知道季柏居然還糾結這個問題。 但是季柏卻彎起眼睛,似乎有些開心。 這樣的話,如果他再長個幾厘米的話,應該就能超過鄭樂于了。 一米八出頭的個子,放在哪里都挺高的,但是季柏還是想更高一點。 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這么想,自己總要比鄭樂于高一點吧。 大概因為因為他想保護鄭樂于。 雖然他也能夠認識到,或許對方并不需要他的保護,但他依舊會這樣想。 書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于,他實際的想法也是這樣,他希望自己能夠保護鄭樂于。 空青色的天空像是汝窯里燒出來的瓷器,他們并排走下圖書館的臺階,畫面分外和睦。 從圖書館里面收拾收拾才出來的陳昭榕一下子就看到了這兩個人。 就算不是情侶,走在一塊的時候也像的讓人誤會啊,她有些悵然若失。 明艷的紅色頭發像是一下子蒙灰了,她沒忍住想,她誤會也是情有可原吧。 其實她也能看出來,鄭樂于應該對她沒意思,但是她還是有一點,嗯,非常淡的不甘心。 鄭樂于完全是她喜歡的類型,高高帥帥的,一相處也能發現,對方心思細膩,脾氣也很好。 她還是很喜歡他的,她的手輕輕扣住了手機,似乎為自己接下來的想法猶豫不決。 看著漸行漸遠的兩個人,她最后還是輕輕松開了手。 她相信每一份喜歡都有自己的歸處,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而已。 ———————— 此時并肩走著的兩個人都沒打傘,快要入冬了,走在路上風很大,帶來了一絲寒意。 鄭樂于把外套套上,才后知后覺如果出門真像他原來那樣穿,確實會有些冷。 季柏在左邊低著頭走著,似乎在思考什么事。 “你下個周末有空嗎?”季柏很快問他,接下來是陳述句,“我們去看電影?!?/br> “好啊?!编崢酚跊]怎么猶豫就答應了,然后為季柏口中的“我們”感到一絲異樣。 但是也只是輕輕掠過了他的心頭。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無論現在誰說什么他大概都會答應,但他也沒打算抑制這種心情。 或許是因為他現在只想走一步算一步。 在這段暫時還止步在友情的關系里,他居然這樣想。 這和他曾經以為的不一樣。 他的神色呈現出一種沉靜的意味,季柏此時落在他側臉的視線都沒有阻擋他的思考。 鄭樂于沒有意識到下個周末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