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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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從現在開始,一直到十二點結束?!?/br> “我認為他并不是你要找的灰小子?!?/br> 這是他要說的兩句臺詞。 說完,他換了個方向歪著頭又睡了。 鄭樂于:…… 等到正式排戲的時候,季柏才勉勉強強從睡夢中醒來。 他倆加起來就五句臺詞,出場時間不超過三分鐘,自然輕松,排完戲就在那里坐著了。 寧海言看上去相當看不起這部戲,但是表演起來居然很認真,臺詞一句不落地背熟了,神情拿捏得也很好,要不是知道他現實里嘴毒成那樣,乍一看還真是像個可憐兮兮灰頭土臉的灰小子。 路一琳也是,表演的時候雖然乍然看到鄭樂于有點驚訝,但還是很快收拾好表情,演得也有板有眼,漂亮極了。 羞澀褪去,顯得相當認真。 中場休息的時候,鄭樂于和季柏好好地坐在那里,鄭樂于隨手翻起排練室的書,季柏拿著臺詞本昏昏欲睡。 寧海言沒有早占位置,一時之間沒地方休息,很隨意就走到他們旁邊拉開椅子坐下了。 順便翹起二郎腿玩手機。 雖然第一次見面和后續都有些尷尬,但是這不妨礙鄭樂于沒有表情地繼續翻著手里的書。 書頁被他翻得有些沙沙作響。 季柏醒了過來。 他看了眼旁邊突然多出來的人,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這是寧海言。 靠,他想干什么?他遲疑地想起來。 隨即他反應過來自己的想法有點過激,大概是因為上次寧海言給他留下的印象著實有點惡劣。 他看著對方輕瞥著眼的樣子,視線不自覺就轉移到對方的帽子上了。 由于劇本改編的原因,社長干脆把水晶鞋改成了帽子。 這個帽子既然在話劇里扮演著無比重要的作用,當然有自己的獨特之處,比如它長得格外精神抖擻,流蘇華麗而夸張,雖然很搭灰小子被巫師變裝之后的樣子,但是它和戲外的寧海言并不搭,在寧海言的頭上顯得格格不入。 嗯,他覺得更適合鄭樂于。 季柏沒忍住揚起唇角。 鄭樂于有些側目。 寧海言沒意識到季柏的目光落在他帽子上,看到兩個人幾乎同時看過來,皺了下眉:“干嘛?” 季柏說:“帽子借我玩玩?!?/br> 說時遲那時快,在寧海言沒反應過來時,他就直接伸過手把他頭上的帽子拿了下來,反手戴在了鄭樂于頭上。 寧海言氣結:“你干什么?” 鄭樂于摸了摸帽子上的流蘇,詭異地沉默了一瞬。 季柏得意地看向自己的杰作,又不知道從哪里變魔術般拿出了另一頂一模一樣的帽子,反手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是我從道具架上順下來的了,一共就兩頂?!?/br> 注意到鄭樂于看過來的目光,季柏很是驕傲地解釋。 寧海言又不可能做出去搶人戴在頭上的帽子的舉動,自然只能在位子上心里痛罵狗男男。 鄭樂于無奈地說:“好吧,隨便你?!?/br> “但是很好看?!彼又稣思景氐拿弊?,真心實意地說。 這小混蛋也就皮相是真沒得說了。 嗯,還有他乖乖巧巧的時候。 季柏假裝沒聽見,實際上手指卻在褲口袋邊蜷了蜷,指尖泛起了一點紅。 于是,排練室里唯二的、本來應該屬于灰小子的帽子出現在了公主哥哥和信使的頭上。 最后被一起攝進了排練的大合照里。 照片上他倆的帽子華麗又夸張,并肩挨在一起,投射出一片陰影,在排練室蒙塵的空氣里顯出清新的意思。 路一琳把照片洗出來給他們的時候,還笑著對鄭樂于開口:“哇,這個帽子你們倆都能戴上去的話,公主可要分不清誰是她的灰小子了?!?/br> 因為帽子在這部劇里扮演的是水晶鞋的角色。 鄭樂于想到戲里信使和公主的哥哥都能戴上帽子的場景,也沒忍住笑道:“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們還能演一幕真假灰小子的戲碼?!?/br> 路一琳不知道被這句話戳到了什么笑點,一直笑,笑得肩膀都有點顫抖。 “哈哈哈,是這樣了,我真的、咳咳?!彼樕嫌行┓杭t,一時之間像是有點喘不上氣來。 鄭樂于給她遞了一杯水。 “謝謝你?!彼较⒘丝人?。 季柏在旁邊一早換下了王子的衣服——因為他是公主的哥哥嘛,自然就是名正言順的王子啦——還沒反應過來這邊發生了什么,只過來問道:“快中午了,出去吃飯嗎?” 他換上的是他自己的衣服,白球衣,運動鞋,感覺下一秒就可以去cao場打羽毛球。 “那我們就先走了?!编崢酚诔芬涣拯c了點頭。 等到走遠了,路一琳還能聽到那個叫季柏的男孩子問鄭樂于:“你認識?” 鄭樂于的回答有些模糊不清,被風傳來時只能聽見他說以前碰巧遇見過。 她又咳嗽了一聲。 旁邊的寧海言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看著他們走出排練室,小聲嘟囔了什么。 路一琳猛然抬起頭:“你剛剛說什么?” 寧海言心想,難道他要把狗男男這個詞重復一遍嗎?這太蠢了。 他難得平和地反問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