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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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血緣上的哥哥確實是在看書,s市沒有下雨,天氣晴朗,微涼的晨光里,他哥拿著本圖畫書在認真地涂色。 “哥?!?/br> 他輕輕地開口。 “樂樂?!彼绨l現視頻對著他,欣喜地把手機轉過來。 “今天的圖畫的怎么樣?”鄭樂于問,很溫和的語氣,仿佛這一刻他才是更年長的人。 “很好、很好?!编嵃灿诘娜菝埠退⒉幌嘞?,只在這樣靦腆笑起來的時候和他很像,露出一個靦腆的酒窩。 但是鄭樂于并不會這樣笑,所以才能輕易分清他們兩個。 鄭安于把手里涂色的畫豎起來給他看,上面歪歪扭扭地畫著海底的宮殿,藍色的王冠,還有人魚、水草和一串一串的泡泡。 鄭安于說這是海王波塞冬的宮殿。 他以前是土木建筑的學生,畫得一手好圖紙,哪怕摔壞了腦子,也照樣能從他畫出的彩畫里看出宮殿清晰的輪廓。 鄭樂于輕聲夸他畫得真好。 于是他哥露出了一副很是驕傲的表情。 他們又多說了一會話,鄭安于說他明天就要來看樂樂,鄭樂于回他一個微笑。 明天來是很好的,正好避開了國慶來a市旅游的人潮,雖然也避開不了多少。 他覺得這話有點廢話。 但是他和他哥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愛說一些廢話。 以前也是這樣。 于是他們保持了一段幾乎全是廢話的通話,才最后掛斷了視頻。 鄭樂于是個很平和的人,不熟的人總說他年少老成,熟了的人都知道他是有點冷幽默在身上的,這是因為如果他再不幽默點,命運就要在他身上幽默一把又一把。 他的父母離婚很早,大概在他七八歲的時候,他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因為愛情結婚的,但是據他哥講,父母在他小的時候,也就是鄭樂于還沒出生的日子里,關系還是很好的。 鄭安于比他要大五歲,他們長得并不怎么相像。 因為他出生那段時間父母關系就不好了,還有別有用心的人懷疑過他究竟是不是鄭家的親兒子。 這件事讓他爸很不爽,讓他媽更不爽,他們每次吵架都要帶上他,鄭單要指指點點問她鄭樂于是不是他的兒子,彪悍的言女士則反唇相譏。 但她最后也沒做親子鑒定,因為一生要強的言女士不屑于靠這個證明他的身份。 他們離婚離得干脆,一拍兩散,分道揚鑣,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鄭單恢復了他流連花叢的本性,他本來就是浪子,從前愛過很多人,以后也要愛很多人,最后也沒做到為一個人停駐。 言女士恢復了她的身份,走在外面不再是鄭夫人,只有人恭恭敬敬地叫她言總,言辭和的名字在s市的商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父母不和,家庭破碎,這是命運的第一把幽默。 他的哥哥鄭安于,比鄭樂于脾氣要好很多,是個很溫和持重的人,也很聰明,十七歲就跳級考上了b大,但是在他畢業的那一年,出門遇到車禍,撞壞了腦子,智力一下退化到只有七八歲的水平,天之驕子一朝墜落,從一個本應耀眼奪目、談笑風生的年輕人變成了一個喜歡在房間里擺弄玩具逗小貓的孩子。 他出事那一年,他的照片甚至還掛在b大的優秀畢業生展上。 他還能記起他哥談起前程時熠熠生輝的眼神,他本可以成為他想成為的人。 這是命運的第二把幽默。 至于程于飛,也是命運同他開的無數幽默里的一個。 ——并且他希望他撿到的那本書是最后一個。 因為命運對他開的幽默太多,有時候鄭樂于為了避免命運繼續朝他開玩笑,遇到什么打他措手不及的事,他自己就在心里默默冷幽默一把。 這使他常??瓷先ッ鏌o表情。 ——還因為這冷臉勸退過很多高中喜歡過他的女生。 雖然他本來也不直就是了。 第一面沒被他冷臉勸退的大概也只有季柏了。 他這么想著,突然又從其中品味到一點幽默來。 因為季柏大概率是因著他這張和李瓊樓長得很像的臉才被吸引過來的。 他想起來季柏那張總是湊上來微微笑起的臉。 其實季柏很好看,是他喜歡的長相,眼尾上挑,鼻梁高挺,唇形略薄,微微笑起來的時候顯得很多情,但是一旦笑得露出了牙齒,就有一種純和的氣質在。 如果他不是《連玉》里的渣攻就更好了。 鄭樂于這么想。 但是這好像沒什么沖突,長得好看和渣之間什么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本書上,高數的外殼還緊緊包裹著它。 但這并不是他的命運。 他輕輕打了個哈欠,感冒藥的藥效上來了,他沒一會就又睡過去了。 第11章 程于飛 國慶的第二天依舊下著小雨。 比前一天還要細小的雨絲落在地上,有秋雨悄無聲息的味道。 天色有些低蒙,哪怕是在早上,鄭樂于洗漱完拿著傘出門時劉文浦還在睡覺,寢室里很是安靜。 他撐開一把灰色的傘出了寢室樓,腳上的白鞋踩在水花里,并沒有濺落上泥水。 今天是濛濛細雨,綠樹翠竹里有很清新的氣息,呼吸起來讓人倍感純凈。 鄭樂于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