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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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后,紀由心看著他哥哥離開的方向,愣怔著久久不能回神,半晌,他重重揉了下臉,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心像是被挖空了一般。 離開集團總部大樓的路上,西蒙的聲音通過左耳的耳機響起:“醫生宣布由心腺體受損失能的那一天起,你把自己關在實驗室里三天三夜,最后把兩臺進口機器砸了個稀爛?!?/br> 作為一個真正的ai,西蒙的語氣竟然有明顯的嘆息:“嚴心,其實你可以換一種更柔和的方式的,明明很緊張弟弟,為什么不承認呢?” “你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br> 大樓外的陽光倏然照射在臉上,紀嚴心停住腳步:“正因為意識到自己的無能為力,我才認為,經過這件事情之后,我們所有人都應該知道,紀由心要走的那條路,沒人能給他真正的庇護?!?/br> “除了他自己?!?/br> 他慢慢走下臺階:“如果紀由心要學會的是自己長大,那我們應該學會的,就是放手?!?/br> “給他自由?!?/br> 司機把車子開到臺階下,走下車為他拉開后排的車門,紀嚴心扶住車門,回頭看了一眼辦公室的方向:“等他失去所有的庇護和束縛,在他以為的一無所有里,撿起真正的自我,才會有勇氣去弄清楚這個世界運轉的真實規則,去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生活?!?/br> “然后,這個笨蛋才能在最深的深淵里,握著僅剩的一點希望,在夢想里得到真正的自由?!?/br> “那你呢?” 坐進后座,西蒙的聲音輕飄飄的:“剛剛小紀說的話,你是怎么想的?” 紀嚴心打開電腦的動作一頓,道:“我很清楚在我要做的事情上,不需要多余的感情?!?/br> “在意一個笨蛋的觀點,你也要變成笨蛋嗎?” 西蒙沒有再說話,車廂里沉默下來,只有鍵盤敲擊的聲音,一直到路程過半,西蒙方才帶著輕微無奈和笑意問:“今天晚飯之后,可以陪我聽一會兒音樂嗎?” “如果有時間的話?!奔o嚴心盯著屏幕,面無表情回答。 又想起什么似的:“純音樂可以,不準聽紀由心的唱片?!?/br> 西蒙表示抗議:“可我是弟弟的粉絲?!?/br> “那我建議你提升一下審美水平,而且他現在是劣跡藝人,你應該離他遠點,不要學壞?!?/br> 西蒙:…… 大雨潑天而下,整座城市都被籠罩在淅瀝的雨聲中,漆黑的墓園里,遠處松林在風雨中響起陣陣松濤,在夜色中矗立成模糊的黑影,雨水匯集在縱橫交錯的走道上,沿著石階沖刷而下,一個單薄的身影在其間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失魂落魄看不出要去向何方,如同走在泥濘坎坷的世路上,失去了方向。 大雨早已經把他的衣衫打濕,沿著烏黑的頭發滑落在蒼白的臉上,不知走了多久,他終于停下在一處墓地前,脫力般跌坐在了墓碑旁。 墓碑上,一個青年人照片靜靜嵌在漫天風雨里,光風霽月君子如玉,下面鐫刻著“紀珩”二字及生卒年月。 紀由心把額頭抵在冰冷的墓碑上,手指撫上墓碑上的凹痕,聲音在雨聲中如此渺?。骸皩Σ黄?,爸爸?!?/br> 他說:“我不是故意這么晚來打擾你,我只是,我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br> 雨水沖刷著他的臉,已然分不清是否還有眼淚。 “我什么都沒有了,我的粉絲,mama,哥哥,還有喻少閑,我把他們都弄丟了?!?/br> “我是不是很給你丟人,爸爸?!?/br> “我沒有你和哥哥那么聰明,沒有mama那么強大,曾經我也以為自己是個舞蹈的天才,小時候你也很喜歡看我跳舞,可是我再也不能了?!?/br> “我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潮濕陰冷的氣息鉆進還沒有完全愈合的腿部,疼痛如同針刺一般,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那個破碎的夢想。 紀由心捂住臉,終于放聲大哭起來:“娛樂圈沒有我的位置,公司里也沒有我的位置,那我到底應該去哪里呢?” 無數的茫然困惑將他籠罩捆縛,他掏出手機撥出那個熟記于心的,喻少閑的號碼,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按斷。 那個人遠隔重洋,他們也不再是戀人。 再也沒有人能為他解惑了。 他閉上眼,額頭一下下碰在堅硬的墓碑上:“爸爸,我該怎么辦?” 照片上的人永遠被定格在了生命最為繁盛的時刻,靜靜俯視著短暫的生命里沒來得及看到他長大的小兒子,沉默著,沒有給出回答。 大雨還在下,無邊的寒冷將紀由心籠罩,沒有完全病愈的身體無法抵抗風雨的打擊,他漸漸失去了意識,在漫天大雨和黑暗中閉上了眼睛。 刺骨的寒冷漸漸轉變成一種不正常的熱,不知過了多久,紀由心感到雨終于停了下來,身體重新回到了一種柔軟和安全的包圍下,雖然還是昏昏沉沉的熱,卻讓人莫名放下心來。 一只冰涼的手貼上他的額頭,嘆息似的聲音響起在幽暗的夢境里,好像一朵云將他托起。 “要好起來啊,笨蛋?!?/br> 第118章 紀由心高燒燒了整整一天一夜, 醒來的時候,躺在公寓的床上,勉強支撐起身拿掉頭上的冰袋, 周捷端著一碗感冒沖劑走進來, 見他醒了急忙走上前來,摸摸他的額頭,噓寒問暖喂了水之后把沖劑遞過去, 紀由心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就皺眉頭,周捷卻堅持地一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