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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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自然問的是坐在會客廳另一端的四人,更準確地來說,是問得是蒲千陽。 “許隆說得挺完整的,內容上也沒什么偏頗?!逼亚ш栂仁浅鴧鞘|乖巧地點頭,然后微微側身轉向許隆,“但有一說一,明明我只是做了一點微小的后備工作,你怎么就要把你在商業競爭中損失的單子都結算在我身上???” 許隆自知自己是有點撒氣的嫌疑,但既然能挑著對方的七寸打,那她才不介意自己的言行是不是對事不對人呢。 她沒有回答蒲千陽,反而又問向了祝云宵:“我以為你們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呢?這就拆伙了?” 曾鐸趕在祝云宵開口前,強勢介入了對話:“別別別,許小姐,這兩位是我禮雅堂的客人,有什么事兒你沖我來?!?/br> 吳蕓看著正在跟許隆“你來我往”的許隆,輕聲說:“禮雅堂啊……” 隨后,她將目光落在了一直特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第四人身上:“季嵐,你不惜在厲鋒身邊跟了這么久,甚至在找到機會后費盡心機把禮雅堂重新建了起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如您所見,我想要一個公道?!北稽c到的季嵐也不逃避,“二十年前,我的父親一去不回,緊接著日月幫就對禮雅堂進行了圍剿,然后我的家和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沒了。我想要個說法,不算過分?!?/br> 在季嵐開口之后,另一邊原本針鋒相對的許隆和曾鐸立刻安靜了下來。 畢竟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再怎么彎彎繞繞,歸根到底不過是一些財富與名望上的積累與爭奪。 這種淺顯的追求,又怎么能跟季嵐沉淀了多年的執念相提并論。 聽完季嵐的理由,吳蕓輕輕點頭,半晌后她開口道:“那這件事,不如就全權交給禮雅堂處理吧?” 雖然這句話是個問句,問的是目前正當值的白手套許隆,可許隆并沒有那么多話語權。 不過許隆愿意相信吳蕓的判斷。 因為她知道,這個能為了讓白手套形象徹底在香城打響而把自己的喜好全部改弦易張的女人對維護中央塔的決心相比于自己絕對只多不少。 “阿姨,我順便問個問題啊?!毖垡娭p邊要達成共識,蒲千陽突然來了這么一句,“中央賭場是不是快要分家了?” 瞬間,許隆的腰背又直了起來,正欲反駁之時,蒲千陽補充道:“當然,這個事情其實是云仔跟我說的,不然我是察覺不到的?!?/br> “有些區域的店面的經營范圍相互之間有了重復,不少存在了很多年的信源點被拆換?!弊T葡浅<皶r且準確地點出了那些令他感覺到異常的點。 然后他給出了擲地有聲的結論:“分家是新特首施加的壓力吧。沒有人能允許有一個穩定的勢力一家獨大?!?/br> “所以,這幾次的角逐中,中央賭場才會屢屢敗給初出茅廬的禮雅堂?!?/br> 這下許隆就算是想要掩蓋事實也無從下手了,大家都坐過同一個位置對危險有著相同的感知,對于對方能做的決策和行動以及對應帶來的后果心知肚明。 而且這祝云宵明明都離開這么久了,怎么一回來還是強勢地令人討厭。 “你還真是什么都跟他說啊?!痹S隆眼睛一瞇,即將柿子撿軟的捏。 面對許隆,祝云宵第一次說出了一些可以被稱為有紳士風度的話:“時代不會依照你的個人意志而改變。辛苦了,你已經很努力了?!?/br> 許隆語塞,半晌后轉回過頭。 切,這種來自逃兵的安慰,她才不稀罕呢。 “言歸正傳吧?!眳鞘|再次主持了話題的走向,“你這兩條要求中,第一條我應該是可以讓相關人士進行一番配合的?!?/br> 她用指甲輕輕點著桌面,“可能也是看在當年老爺子的面子上,很多跟祝瀟有關的東西都被保存下來了?!?/br> 蒲千陽點頭,示意自己了解了。 “但關于你想要在一定程度上還原紫荊港這件事,中央塔,甚至任何我們這個圈子里的人都愛莫能助?!眳鞘|微微抬首朝著窗外示意了一下,“你要找的人在那里?!?/br> 從幾人的視角看去,燈火輝煌的中央塔落地窗正對的是沉寂無光的樸素到甚至有那么一些簡陋的,市政大樓。 “你只有能說服他同意,才有可能調取到當年紫荊港的相關資料?!?/br> “然后,請在我們所有相關人士的面前,給我們一個解釋?!?/br> 用手扣住身邊祝云宵的手心,蒲千陽懇切地回道:“一定?!?/br> 第308章 閉環 香城,公墓。 因為今日并不是清明或者其他的節假日,所以來這里祭拜的人寥寥無幾。 這就讓停在墓園門口的那輛平?;煸谲嚵髦泻敛黄鹧鄣暮谏囕v顯得格外突出。 不過雖然這車的顏色不起眼,但掛在車身上白底黑字的車牌卻實打實地證明了這車主身份的不同尋常。 讓司機留在停車場等候,鄭執毅獨自一人提著一個樸素的塑料袋上了山。 被他皮鞋踏過的石質的臺階縫隙中長了些許還沒有被清除的苔蘚。 那一簇簇青翠蓬勃的絨毛在空氣中奮力張開,好像這一片區域中難得的能帶給人慰藉的事物。 “兩年了?!编崍桃阍谝蛔贡罢径ê笊焓州p輕撫上了那光滑的表面,“如果不是手機備忘錄會定期提醒我準備來給你上墳,有些時候我真的還覺得,你只是出了趟遠門?!?/br> 墓碑自然不會說話,回應鄭執毅只有墓碑上鄭二面容嚴肅的證件照。 鄭執毅淺笑了一下,從塑料袋里拿出一盒火柴。 畢竟自己只買了十來塊的物品,人家白事店的老板自然是不會搭個打火機給他的。 鄭執毅先是往那墳前的銅盆里扔了兩張印著天地銀行的黃紙,隨后從火柴盒里取出了兩根火柴在盒身一邊的砂紙上擦了燃。 “最近香城主要抓環境保護,我也不好帶頭破壞規矩,所以我們就象征性地走個流程?!?/br> 他小心地把孱弱的火苗護在手心,然后利用其搖曳的尖端將那兩張黃紙點了燃。 “數額那里空著呢,你自己填吧?!?/br> 伴隨著黃紙的燃燒,一股青煙迅速地飄起又散開來去。 把火柴按在盆中確保其徹底熄滅后,鄭執毅毫無形象地在墓碑前銅盆的一邊坐了下來,從口袋里掏出了電子煙。 “當特首比我想象地還是要輕松一點?!彼懔艘豢?,“所有人都是好人,所有人都會來配合你?!?/br> “但代價呢,就是我需要更加仔細地去甄別和觀察,別人跟你說的話是真話還是假話?!?/br> 他冷不丁笑了一下,“畢竟,連你都會跟我說假話呢?!?/br> 在他說出這句話后,原本就陰著的天空飄了細密卻溫潤的雨。 驟然落下的水珠把銅盆中燃到最后一個角的紙錢淋滅了。 “看,撒謊的人天都要罰你吶。罰你收不到錢,地下沒法買煙哦?!编崍桃愦笮σ宦?,任憑細雨落在他的肩頭。 他繼續仿佛聊天一般說:“至于工作部分,可以說推進地相當順利。那些我曾經跟你說過的‘天方夜譚’都在一步步變為現實?!?/br> “你在這里應該是能看到的?!彼麖淖蟮接业乜聪蚰切┗蜻h或近的工地,以及在海霧中隱沒的巨輪。 但在看到一個建筑的時候,鄭執毅突然停下了動作,“可是有件事我始終沒什么好的解決辦法?!?/br> 在他此時的視野中,中央賭場的高塔璀璨醒目地立在那里,一如既往。 “雖然以前一直對這以中央賭場為核心的香城黑暗面只是有所耳聞,但到切實接觸之后才發現這里邊的盤根錯節當真是比我們那邊只多不少?!?/br> “如果當時你別去越過祝云宵的底線,說不定我是可以在任期里讓香城變得更干凈些的……” 電子煙的煙身上亮起紅色的電量警示,鄭執毅掂了兩下把它揣進了口袋,“算了,不說了,反正有勞你在下邊多通融走動一下吧?!?/br> 每次他來跟鄭二其實聊的話題都差不多,也不知道這人有沒有聽膩。 聽膩也忍著吧,不然為什么連抱怨的夢也不給自己托一個。 鄭執毅起身朝著園區大門方向下山而去。 雨勢突然變大,從原本的絨毛細雨變成了針織連綿的小雨。 好在路邊還有個平日里供人歇腳納涼的亭子,鄭執毅便走了進去打算等這一陣雨過去。 他前腳走進亭子,后腳就有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跟了進來。 奇怪的是,這人明明手上拿著傘。 鄭執毅心中頓時豎起了防備。 “鄭特首,您好?!眮砣斯恢苯咏谐隽怂男帐吓c官職,“可以耽誤您一小段時間嗎?” “有件小事想取得一下您的同意?!?/br> 鄭執毅倒沒有感覺驚訝,畢竟求他辦事之人多如過江之鯽,要是一段時間沒碰上那么幾個他反而會覺得奇怪。 他毫無感情地開口道:“如果是公事,請走正統的預約平臺。政府的工作人員會分流審核?!?/br> “如果是私事,恕不奉陪?!?/br> 被這么直白地拒絕,來人也不惱,反而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 將雨傘上的水珠抖落,蒲千陽把傘放到一邊,一邊從口袋里掏著什么一邊用仿佛聊天一般的語氣說:“這件事對我來說是算是半個私事半個公事,但對您來說應該算是公事?!?/br> “而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那種公事,或者說最好沒有人知道的那種公事?!?/br> 在蒲千陽說完這段話的時候,他剛好將自己的證件拿到了鄭執毅面前。 鄭執毅自然是認得蒲千陽證件上的標記的。 而帶著這個標記的人的到來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有什么公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他半是求教半是譏諷地說,“尤其是你們那邊不是講究一個光明正大嗎?” 蒲千陽寬容地笑了一下,隨后一個非常古怪且饒舌的發音從他的唇齒中說了出來。 似乎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發音沒有錯誤后,蒲千陽將手遮在嘴邊朝著鄭執毅靠近了些距離,“這是它在我們那邊檔案書里的原版本名字,在香城這里,它應該會被稱呼為……” 聽到蒲千陽伴隨著成珠兒從屋脊滑落的聲音說出的這個隱秘代號,鄭執毅猛然纂緊了手中的火柴盒。 這件事是香城的無妄之災,他堅決不能接受有任何勢力拿這件事做文章。 經過薛魁的敲打,蒲千陽早就將香城政客特有的反骨情緒了然于胸。 于是在鄭執毅否決自己的任何提議之前,蒲千陽立刻給出了態度。 他后退一步,張開雙臂,“如您所見,我現在是一個人來的身上也沒有帶著任何竊聽設備,說明對面想給您一個機會?!?/br> 雖然很想駁斥說香城不需要對岸的“指點”,但鄭執毅也知道,絕對不可以給對方留下任何借口來介入香城的優先級遠大于其他的任何香城的行動。 “說明你的來意,年輕人?!彼f。 蒲千陽便用最簡練的語言將二十年前祝瀟留下的謎題與攤子講述給了鄭執毅。 鄭執毅認真地聽著。 思考過后,他問:“你打算用什么理由讓我批準文件的借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