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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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自己就是沒想到呢! 如果能早一些想到…… “又鉆牛角尖了?”一聲清朗明晰的聲音自他耳邊響起。 剛剛蒲千陽在幫員工將畫作搬下來的時候只瞥祝云宵一瞥就猜到了對方當前的所思所想。 他將下巴擱在對方的肩頭摩挲了一下,“這里光線不好,回家再看仔細?!?/br> 祝云宵只一輕輕偏頭就靠在了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上,這夜夜相伴的熟悉感受令他異常安心。 “……好?!彼》炔淞艘幌聦Ψ揭允咀约褐懒?。 等到祝云宵再轉回過頭,那邊手腳麻利的工作人員已經用厚實的白色紙張把祝瀟留下的畫作封上了最后一個角,并在兩人的注視下用寬透明膠帶將它前前后后裹了三圈。 ------------------------------------- 等兩人回到禮雅堂老宅將畫作從車中搬出來的時候,一張被對折起來插在畫作后方的打印紙掉了出來。 蒲千陽將打印紙撿起,瀏覽完上邊寫的字后將其轉交給祝云宵。 “她寫的吧?”祝云宵并沒有接過那張紙,只淡淡道,“你讀給我就好?!?/br> “你確定?” “確定。以及你那邊可以先松手了?!?/br> 把畫作徹底交接到祝云宵的手上,蒲千陽清清嗓子,學著吳蕓的語調念起了打印紙上的內容: 既然你說讓我別管,那我尊重你作為祝瀟和我的兒子兼中央塔的客人的權利。 但同樣,在這之后,你也沒有辦法阻止身為祝瀟師父兼妻子的我的行動了。 祝好。 ——吳蕓 “不回信嗎?”念畢,蒲千陽拿著打印紙朝祝云宵揮動了兩下, “不回了?!卑旬嬃⒃诳繅Φ陌郎?,祝云宵從一旁拿起了美工刀。 “趕在她之前讓一切水落石出,就是最好的回信?!?/br> 閃著寒光的美術刀的刀刃淺淺地插入透明的膠帶,然后輕巧流暢地將其沿著畫作的一條長邊和一條短邊劃了開。 在那層層疊疊的白紙翹起了一個角后,他抓著那個角向上一掀開。 滋啦—— 紙張沿著一道圓弧狀的軌跡被撕成了兩半,露出了那深綠的牌桌,以及坐在莊家位置的女人的一片衣角。 在兩人的通力合作下,很快那個身著旗袍拿著水煙斗的女人再次出現在了蒲千陽的面前,相伴而來的還有。她左手邊下家黃仙,右手邊的灰仙,以及對家的柳仙。 可這女人卻絲毫沒有慌張,反而將玉頸扭轉,媚眼如絲地朝外斜眼觀著賞畫的人。 蒲千陽回憶著當時許隆對這張畫作的分析,挑揀著重點朝祝云宵復述了一遍。 這麻將帶著東南西北風,是一套一百三十六張的標準麻將。 場上女人能湊牌型基本上被上下家明面上的兩碰一杠全攔截走了,而唯一可能湊成一碰的可能性被對家的柳仙拿捏在手里。 “無論是被做了局,還是就這么時運不濟,她如果不打算變化自己的手牌,那就是在等一張永遠不會再出現的牌了?!睆褪鐾戤?,蒲千陽還特意強調了一下,“許隆當時是這么說的?!?/br> “對,也不對?!弊T葡笸艘徊娇粗嬜?,與那女人靜靜地對視,“你知道牌場如戰場,戰術和戰略同樣重要?!?/br> 蒲千陽沒有說話,他在傾聽也在欣賞。 每當祝云宵開始像一個深謀遠慮的帝王一般從全盤的高度俯瞰眼前之事的時候,他就不自覺地會回憶起自己在香城外交公館見到的那個白手套。 “許隆的很多策略和思考方式是從湯彥那里沿襲下來的?!?/br> “湯彥的風格是求穩,去利用開盤前的一切契機去營造一個最有利于自己的局面?!?/br> “但祝瀟不一樣?!弊T葡Z氣非??隙?,“他覺得富貴就是要險中求,一力降十會?!?/br> “所以,如果這是他給我留的線索,那么謎底一定就在謎面上?!?/br> 他話音剛落,恰逢云層翻滾光影挪移,一道強光穿透畫作背后的窗戶照射過來。 “好家伙。同一個思路一以貫之,真是有夠狡猾的?!笨粗渡湓诘孛娴哪怯行┯H切的圖像碎片,蒲千陽輕笑一聲,“或許在另一個時間線里祝瀟先生是一個不錯的推理小說家也說不定呢?!?/br> 第303章 是,也不是 因為這是畫,而畫的背后一般都是墻。 所以在祝瀟將這幅畫偷梁換柱地藏進倉庫后長達二十年的時間里,都沒有人發現這其中的貓膩。 當真是劍走偏鋒,令人佩服。 有了之前那次拼圖的經驗,這次蒲千陽和祝云宵對于拼圖的難度已經有了一些心理預期。 外加上這次“麻將”帶來的投影天然被分成了四組,因此將其中花紋拼接起來的難度指數下降。 不過即便如此,也不是很短時間就能搞定的事情。 蒲千陽和祝云宵拿著紙和筆,將從畫中投射下來的花紋拓寫下來。 期間每過一段時間還要依著陽光的照射角度調整畫的位置,不然那原本就不甚明朗的光影便會立刻消弭于無形。 兩個人或坐或跪地在地面上拼接花紋。 沒辦法,家里的那臺裝了專項破譯程序的臺式機又沒帶過來,只能靠人力了。 兩人前前后后花了大概兩個多小時,終于勉強拼湊出了其中一個結果。 蒲千陽直起彎了許久的腰,然后清晰地聽到了幾聲來自自己骨節之間摩擦的響動。 久坐和久站都不利于身體健康,但如果非要選一個的話,他更愿意站著。 “如果流程不變的話,那么接下來……”蒲千陽話還沒說完,便聽見自己的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 待到他接起電話并打開外放后,季嵐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了出來。 “不管你們之前和現在在做什么?!彼恼Z調一如既往地平和,與當時在地下室里瘋狂動用私刑幾乎達到了泄憤程度的那個狀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五分鐘后進我發給你的鏈接的直播間?!?/br> 不等蒲千陽追問緣由以及這個直播間是干什么的,季嵐那邊就掛了電話。 “你要一塊看嗎?”蒲千陽把手搭在祝云宵的頭頂挼弄對方的頭發。 “不了,我想把祝瀟留下來的信息先拼出來?!弊T葡^也沒抬,只是繼續在嘗試那被拓寫下來的花紋拼接起來的可能性,“當時年齡小,所以我對季平之其實沒有什么印象,因此你看和我看的效果是一樣的?!?/br> “更何況,你來看還有一個特別的好處?!?/br> “哦?我怎么不知道還有什么好處?” “季平之是祝瀟的朋友,你也算是祝瀟的朋友?!弊T葡哑亚ш柕氖謴淖约侯^頂拿了下來,輕輕拍了兩下,“或許你們可以有一些‘特別’的共同語言?!?/br> 聽聞此言,蒲千陽動作一頓,“雖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我勉強就當你在夸我吧?!?/br> * 蒲千陽在床上找到了一個舒適的姿勢踩著五分鐘的極限點開了季嵐發給自己的鏈接。 在進度條加載完畢后,鏈接帶著他跳轉進入了一個圍觀人數大概在十萬有余的直播間。 看著直播間的標題,以及出現在畫面中央的人物,他大概猜到為什么季嵐會讓自己和祝云宵來看這個直播了。 畫面中,身為蔣以升藝術基金會現任會長的蔣菲正陪同一位香城文化界已經退休的泰斗級人物朝著一處其貌不揚的建筑走去。 蔣菲一手拿著帶著直播平臺logo的麥克風,另一只手親昵地挽著那位泰斗,“非常榮幸今天沾老前輩光,不然我一屆商人能有這個機會突擊檢查香城歷史博物館的倉庫呢?!?/br> “蔣會長說笑了?!碧┒泛吞@地微笑道,“如果沒有你們基金會引入的商業化運作使得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這些老物件,大概香城歷史博物館還會是那副門可羅雀的模樣?!?/br> “比如這個什么直播,我都搞不明白這些年輕人的新鮮物件?!?/br> 蔣菲不置可否,只是回道:“舉手之勞,老前輩不必掛懷啦?!?/br> 跨過幾道門檻,伴隨著泰斗娓娓道來的講解,兩人漫步在上世紀九十年代落成的這棟建筑中,將各式各樣的文物一一清點過去。 “剛剛你們路過的那個箱子是拿來干什么的?!必撠煱芽刂辈ス澴嗟氖Y菲突然說出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蒲千陽在聽到這句話后,整個人下意識地坐了一點起來。 因為直播間的觀眾熱情地過分,彈幕刷得也非常頻繁,為了保證流暢的觀看起眼他就把半數的彈幕都給屏蔽了。 作為觀眾的自己尚且如此,那么身兼數職的蔣菲又是怎么在這么多彈幕中獨獨挑出這么一條的呢? 絕對是提前安排的。 聽到蔣菲的提問,泰斗朝來路張望了一下,然后很快就鎖定了對應的物件,“剛剛觀眾問的是這個嗎?” “對嗎?”蔣菲裝模作樣地看著屏幕問,好像是真的在尋找那個發問的賬號一樣。 隨后她點頭,“沒錯就是那個?!?/br> 鏡頭朝著蔣菲指著的方向移動過去,最后聚焦在了一個其貌不揚的木箱上邊。 等到聚焦完成后,屏幕前的觀眾才發現這木箱的榫卯拼接細節其實非常到位,表面也打磨得非常細致。 甚至有一些懂行的觀眾指出這木箱所使用的木材并不是一致的,有些木材是用來吸濕的,有些木材是用來驅蟲的。 至此,屏幕前的所有人都對它有了一個共同的認知:絕非凡品。 蔣菲朝木箱內部看了一眼,問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問題:“這是修文物用的工具箱吧?” 工具箱? 這么“精致”的一個木箱居然是工具箱? 蔣菲看到彈幕的反饋,向泰斗請求道:“請問它能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嗎?我想直播間的觀眾應該很少知道舊時候的手藝人是怎么修補文物的?!?/br> 泰斗點點頭。 在等待倉庫的工作人員把木箱取出來的過程中,蔣菲開始和直播間的觀眾互動起來。 “剛剛在往里看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彼⑿χf,“這里邊原本排列整齊的工具被拿出來了幾樣,而這幾樣工具大概屏幕前的各位是絕對沒見過的?!?/br> 她話音剛落,那邊戴著手套的工作人員便順著她的話對著鏡頭展示了幾樣工具。 “這里可以跟大家猜個謎,這幾件工具是拿來干什么的?!?/br> “猜對有獎沒有?可以有啊,只要我能做到就行?!笔Y菲笑道,“老前輩,請出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