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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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從縣城考學到港城,看著那往來十排寬的車道我人都傻了。 那時我以為港城已經是世界上再高級不過的城市了。 沒想到香城這里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無怪那么多人就算是夜半十分塞在破漁船里也要泅水而來呢?!?/br> 【厲鋒因為聽不太懂香城話導致買東西被坑了,這個倔驢他還不跟我說。 開什么玩笑,我跟他認識這么久了,他真以為能瞞住我不成? 好人就要挨欺負嗎?我明天得去找個說法?!?/br> 瞄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以及跟那個名字完全對不上的形容詞,蒲千陽轉頭向祝云宵求證:“這個‘好人’厲鋒是我知道的那個厲鋒嗎?” “是你知道的那位厲鋒,你前東家的大老板?!弊T葡o到了肯定的回復,“他也是祝瀟從初中開始就一路同校的同窗,后來大學畢業放棄了編制工作跟著祝瀟一同來了香城?!?/br> “同時也是厲麟和厲若水的父親?!?/br> 祝云宵的表現非常平靜,仿佛只是在公事公辦地介紹一個與自己不甚相關的人物。 但當他說到厲若水這個名字的時候,語氣似乎有一絲微微的變化。 對于這位自己只有幾面之緣的同母異父的弟弟,他的感情是很復雜的。 愧疚嗎? 是有的。畢竟若不是吳蕓半路殺出,現在這位厲若水應該會被自己當做順水人情送給許隆當親信以便于自己脫身。 但其實更多的是一種羨慕。 羨慕有自己這么一個先例在前,他被吳蕓保護得相當不錯。 羨慕他入局的時候有一個“楊千”事事扶持指點,晉升速度平步青云。 不過嘛。 他微微側目看向正讀得仔細的蒲千陽。 可惜這世上沒有楊千,只有蒲千陽。 想到這里,祝云宵微微勾起了嘴角。 是來找自己的蒲千陽。 那邊蒲千陽并沒有察覺到愛人語氣中這如同錦鯉入水掀起的波紋般細微的情緒波動,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之前在挑選“幫扶”對象的時候,許隆大概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將不少八卦信息抖摟給了自己。 什么祝瀟除夕大宴向吳蕓求婚,厲鋒失意狂灌兩斤白酒當場求婚老板的外籍情婦表忠心什么的。 當時她就那么一說,自己就那么一聽。 畢竟,這人添油加醋的拱火水平可不是一般地強。三分風月能給她說成十成旖旎,原本正常的事兒都不正常了。 沒想到這事兒居然還能找到當事人之一的日記進行校對驗證…… 不過大概這些上一輩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怨情仇大概率不會對這一次的冒險有什么太大的影響。 于是兩人默契地沒有討論這個問題,接著翻了下去。 ------------------------------------- 【那就這么做吧。把現在手上的錢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去買上一張回去的船票。 厲鋒今天被我灌了不少,等他醒的時候事情肯定是會有個結果的。 如果我能順利解決麻煩,那么船票這點小錢就無足輕重了。如果不順利的話……至少,我也能拖上一些時間,讓他能在地虎組鋒鎖港口前離開。 人是我帶出來的,就算不求得富貴,也得讓他平安回去?!?/br> 祝瀟在寫這一篇日記的時候有著明顯的情緒波動,原本流暢的一手行楷在收筆的時候出現了明顯的顫抖。 綜合之前的內容看,祝瀟與厲鋒雖然是在實實在在憑借自己的專業技能在香城立了足,可因為對于一些道上規矩不甚了解,惹到了不該惹的角色。 接下來跳了好幾天,祝瀟才寫上了一篇日記: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表現自己的心情。 她根本不是什么戲班臺柱,而是一位賭場抓千手?!?/br> “怎么回事?”蒲千陽點著這一頁的日記,抓心撓肝。 剛夸過你詳略得當,結果這么重要情節你就給我略過了?! “祝瀟當時投誠他們那邊地頭蛇的對家,對家要求他給自己上交十萬塊就擺平他的麻煩?!弊T葡〉胶锰幍亟忉尩?。 “當時香城的十萬塊得是多少???” “折合現在的購買力,大概得有個五百萬吧?!?/br> 蒲千陽咋舌。 這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是個絕對的天文數字。 “所以他就把錢分了兩份,然后帶著自己的那份兒去了賭場?” “對?!弊T葡恼Z氣中帶上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模糊感。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他說蒲千陽自己也能拼出來個七七八八了。 想通之后,蒲千陽便調侃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們倆這第一反應簡直是如出一轍?!?/br> 接下來的日記內容主要是祝瀟經此一役搭上了老爺子的船,然后處理一些矛盾,打怪升級。 【決定了,戒指主石還是用阿蕓當時留下的那半顆珍珠吧,很有紀念意義?!?/br> “精彩?!笨吹竭@里蒲千陽情不自禁鼓起了掌,“祝瀟這人生經歷夠爽文的啊?!?/br> 諸事皆順遂,平步升青云,抱得美人歸,師徒變夫妻。 【阿蕓懷孕了!我要當爹了!】 【小宵兒抓周抓了個金元寶,還往嘴里塞。我覺得這小家伙以后一定有出息?!?/br> “這部分我們就先不看了吧?!弊T葡粗t日記里邊有關自己事無巨細成長的過程,臉微微紅了。 蒲千陽“善解人意”地說:“沒關系,我回頭偷偷看?!?/br> 祝云宵:…… * 在選擇性跳過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內容后,祝瀟的日記推進到了祝云宵五歲的時候。 【李叔爺他最近脾氣實在是陰晴不定,大家都敢怒不敢言。阿蕓又首當其沖。 這樣下去不行的?!?/br> 或許是因為當了父親,又或者是作為替換吳蕓的新晉白手套,祝瀟這些年變得沉穩了起來,日記的內容也精簡了許多。 此時的蒲千陽已經充分發現了祝瀟寫日記的風格。 句子越短,事兒越大。 比如: 【我想,我有辦法了?!?/br> 這次不用蒲千陽發問祝云宵主動遞上了解釋:“你聽說過北區化工廠爆炸事故嗎?” “略有耳聞?!比绻麚Q成是過往的蒲千陽,大概對于這種二十多年前的其他地區的重大社會事件沒什么概念。 但當初為了厘清香城那些盤根錯節的利益關系和恩怨情仇,他是切切實實地把香城編年史仔仔細細地讀了一遍。 所以他對這件一口氣下馬了半個班子的官員,但萬幸的是沒有工人受傷舊事很有印象。 祝云宵微微頷首,與此同時,手上在“辦法”的位置點了兩下。 “好家伙?!边@下蒲千陽當真是對祝瀟刮目相看了。 贏這個字不足以形容這次事件中老爺子勢力的收獲了,得是大贏特贏。 除此之外蒲千陽甚至愿意給出一個更高的個人評價:贏得優雅。 優雅意味著得體與恰到好處,每一分算計與權衡都不多不少剛剛好。 就仿佛是一位中世紀的刺客大師在宴會頂端的吊燈上一閃而過,在眾人尚未來得及反應只是用細絲勒住了目標的脖頸,伴隨著飛濺的血珠和人群的尖叫隱于慌亂中離開了現場。 甚至還在掛在遠去的馬車上時朝著兵荒馬亂的城堡鞠了個躬。 蒲千陽自認把自己放在同等的境況中,自己是做不到的。 嗯,祝云宵或許可以吧,畢竟有其父必有其子。 * 截止目前,兩人已經翻過了被快遞過來的筆記本的幾乎全部內容,只剩下了最后一本還靜靜地躺在快遞箱中。 前邊的日記內容都很正常,并且都在祝云宵的記憶中所有佐證。 合理得讓人有些不安。 但是,蒲千陽在拿起最后這個本子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一絲端倪。 看本子的側面的痕跡,這筆記本里邊有不少幾頁被預先撕下去了。 沿著被撕開的頁碼翻開筆記本,剩余的日記內容上也有了一些奇怪的涂改痕跡。 身為那個年代的高材生,祝瀟是很少寫錯字的。就算是寫錯了,看之前的日記內容,他也會非常干脆利落得劃上一道就過去了。 于是一個疑惑在蒲千陽和祝云宵的腦海中同時生成: 這些涂改和缺頁,是祝瀟做的?還是寄快遞的人做的? 蒲千陽試圖換位思考:“假如是你,你拿著一套二十年前的筆記本給別人當線索,你會給那個人什么誤導信息嗎?” “至少我不會?!弊T葡浅詻Q地否定道,“如果因為缺頁或者涂抹導致對方沒有辦法達到我的目的,那這對于我來說是得不償失的?!?/br> “當然,我們也不能排除一種情況?!弊T葡拇鸢父约菏且粯拥?,蒲千陽也同樣不會這么做?!斑@些缺頁和涂抹痕跡中所包含的信息或許會導致你不愿意去找祝瀟?!?/br> 祝云宵將其他的筆記本依照著時間順序收回到箱子里,淡淡道:“這點他們倒是多慮了。但凡有機會得知當年的真相,我都愿意去嘗試一下?!?/br> “其實還有一個問題?!逼亚ш柎蛄藗€哈欠,抬手揉了揉太陽xue,他其實還沒有完全休息好,“他們為什么沒有選擇把日記本寄給吳蕓?” “如果這里邊有什么消息是只有祝瀟親近之人才能夠解讀出來的,理論上來說她應該也可以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