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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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偏偏今兒個看走了眼。 但現在他已經沒有懊悔的機會了。 洪天賜怒目圓睜,一只手去拔那根帶著金屬尖刺的腿骨,另一只手去掐柳崇文的喉嚨。 “大!??!椅!”他用漏風的喉嚨嘶吼道。 他的發音太過于模糊,以至于那兩位黑衣保鏢根本沒聽懂這指令是什么。 趁兩人分心之時,厲若水當即一個翻身隨后一腳踹上了一人的胸側。 落力點與不久前柳崇文所教授他的位置一分不差。 “他說的是,都打死?!?/br> 隨后踏又是一記肘擊正中另一人的腹側。 “我都聽出來了?!?/br> 雖然兩下偷襲都得了手,但厲若水畢竟也是個勉強學了三招兩式的新得不能在新的菜鳥。 或者說,剛剛這兩下能擊中對方都是上天保佑了。 于是他沒有補刀,而是奔著不遠處糾纏在一塊的洪天賜和柳崇文而去。 洪天賜要死,也只能死在自己手上! 因為我是吳蕓的兒子。 因為是我幫柳崇文拿到的僅剩一張的票! 因為我是厲小老板??! * 柳崇文畢竟之前與那比特犬纏斗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此時整個人被形容為燈枯油盡也毫不為過。 可是盡管如此,他也沒有倒下。 他的雙手死死地攥著那根腿骨,對抗著洪天賜的向外推的力量,盡可能地向那血rou的深處刺去。 深一點。 再深一點。 然而洪天賜那扼住他咽喉的手也在不斷發力。 重一點。 再重一點。 兩人一老一傷,在對方的攻勢下,生命的流逝速度幾乎一致。 所以現在比的就是意志力。 誰怕死,誰先死。 混合著從齒縫間滲出的血絲的津液從柳崇文的嘴角滑落,沿著下頜線淌到了洪天賜的手上,手上的力氣也松了幾分。 洪天賜以為自己勝利在望,便爆發出最后一絲力量,試圖將面前這居然敢傷了自己的卑劣鼠人送進地獄。 然而下一秒,那根腿骨卻再次發力,徑直將他的喉部捅了個對穿。 原來是厲若水趕到了。 他從柳崇文的手里接過了腿骨,也接過了這最重要的任務。 那兩名黑衣保鏢緊隨其后。 這次他們根本沒有再給厲若水和柳崇文任何反抗的機會,非常干脆地把兩個人放倒,并四條臂膀全部卸了下來。 那洪天賜的喉嚨被腿骨戳了個拳頭大的口子,但人竟然還精神著。 他躺在地上,用雙手勉強合攏了自己垮在外的筋rou皮膚,暴怒道:“殺了?!?/br> 這次的命令非常清晰。 那兩名黑衣保鏢徑直朝著厲若水和柳崇文走去,順便從他們的小臂位置抽出了開了刃的匕|首。 厲若水在人生的最后時間轉過頭對柳崇文滿含歉意地說:“對不起啊,搞砸了?!?/br> 柳崇文還以一笑,輕聲道:“不怪你?!?/br> 然而兩個黑衣保鏢原本流暢的動作凝滯了一下,隨后兩人依著慣性齊齊地向前方的地面倒去。 兩具魁梧的軀體就那么重重地砸在了木質地面上,再無生機。 厲若水和柳崇文望去,發現那兩人后背上的正心口處各插了一把明晃晃的寸許長的飛刀。 看到這飛刀,洪天賜的表情瞬間由一種手刃仇人的快意轉為了混合了恐懼和震怒的復雜表情。 跟著飛刀到來的,還有一雙棕色絨皮小高跟。 厲若水大喜。 這鞋子他認識的!還是他幫忙拎回家的! “我家孩子不懂事,鬧著玩的?!辈戎请p棕色絨皮小高跟吳蕓從門口閑庭信步般走了過來,“洪大哥,你這么大年齡了,怎么跟小年輕一般見識?” “接下來的場面可能比較血腥,小孩子別看?!?/br> 厲若水剛想說現在不看是不是太晚了一點,可不等他說話,一雙手就按上了他的眼睛。 “老板,我覺得如果你不想晚上回家被雞毛撣子抽得夜不能寐的話,最好還是聽話?!逼亚ш柕穆曇魪膮柸羲亩鷤软懫?,“阿姨找你找得挺辛苦的,都把我翻出來了?!?/br> 在厲若水看不到的地方,吳蕓將自己手上最后一把飛刀豎著插進了洪天賜的心口,隨后將她一邊高跟靴的跟部平平地踏在了刀柄上。 然后重重地踩了下去。 * 洪天賜眼神中的光漸漸熄滅了。 直到他的尸體被吳蕓帶來的人拖走處理掉,蒲千陽才放開自己捂在厲若水眼睛上的兩只手。 厲若水重獲光明的瞬間對上的是一雙左眼到右眼連起來寫著“你如果不是我親生的現在就已經被打死了”的妙目。 “媽咪……” 厲若水使出了技能:撒嬌。 雖然對于一個十八歲快十九歲的男生來說,對老媽撒嬌實在是一件多少有些難以啟齒的事情。 但現在是什么在乎面子的時候嗎! 于是他一個飛撲,就埋進了吳蕓的懷抱里。 然后才后知后覺地開始害怕和委屈。 最后默默地哭了。 在兒子到了年齡學會裝酷之后就再也沒被兒子抱過的吳蕓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她什么都沒說,只是輕輕拍上了他的頭。 “能教雅思,英語應該不錯吧?!彼舷麓蛄苛艘环硪贿厧缀鯗喩硎茄牧缥?,“你爹捅的簍子我可以幫他收拾了。父債子償。今后你這個人就被買斷,給我兒子當陪讀吧?!?/br> 完全不在乎柳崇文的回答,吳蕓回過頭對自己帶來的人吩咐道:“帶走,這兩個都帶走,直接帶去機場,隨便買張票去個有落地簽的國家就行。那個留一下?!?/br> “那個”指的自然是蒲千陽。 就這樣,分別來得過于突然,厲若水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倒著抗了起來往外走去。 不過就算他反應了掙扎了也沒有用,吳蕓手下的人只聽吳蕓的。 蒲千陽倒是沒表現出什么意外。 他只揮揮手,對厲若水說了兩個字。 但是大頭朝下的厲若水鼓膜什么都聽不見,只能看到楊千變化的口型。 兩個字的話,應該是保重。 * 大概沒有人會想得到,一場私下的人狗賽竟然讓香城的地下換了半邊天。 與其說洪天賜是死在吳蕓手上,不如說他是死在了自己的傲慢上。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畢竟絕大多數人并不會從別人的經歷中吸取教訓。 迎著晨光,吳蕓用兩邊的中指和無名指撫上了自己的眼角,“為這小子熬了一晚上,這得長多少皺紋啊?!?/br> “阿姨要不先睡一會兒?”蒲千陽提議說,“給洪天賜送邀請函的人應該不會來的這么早吧?!?/br> 吳蕓輕笑一聲,“不是給他送,是給我送?!?/br> “朋友圈可真是個方便的東西,幾張照片一發,一分鐘后所有人都能看到了?!彼S意地給洪天賜辦公室中水缸里養的五顏六色的金龍魚撒了一把魚食。 蒲千陽這才想起,昨天自己捂住厲若水眼睛的時候,吳蕓在將腳踩下去后的確掏出了手機拍了不少照片。 他突然想到一個有趣的問題:吳蕓會用美顏相機給自己修圖嗎? 兩人又等了幾分鐘,果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就沿著馬路開了過來,穩穩地停在了大樓前。 一位頭發半白的中年人從車的副駕上下來,手里捧著一個包裝得十分繁復精美的盒子。 幾分鐘后,這人就按響了洪天賜掛著“蔣以升藝術基金會名譽顧問”牌子的辦公室的門鈴。 吳蕓主動過去開門。 “管家公,好久不見?!彼Φ?,“你精神還是那么好呢?!?/br> “的確很久不見了,吳小姐?!崩瞎芗疫€以一個禮貌的笑容,然后當著吳蕓的面打開了盒子。 盒子里邊躺著的是一張還沒署名的邀請函。 老管家拿起一邊的毛筆,在受邀人的位置寫上了吳蕓的名字。 看到自己的名字被用正楷端正地寫了上去,吳蕓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問:“管家公,現在帶人去除夕大宴的規矩還和之前一樣嗎?” 老管家點頭,“一樣的?!?/br> 吳蕓了然地點頭,接過毛筆在回執的地方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簪花小楷,秀麗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