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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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個大塊頭頂個蛋用!” 幾家歡喜幾家愁這句俗語在這里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比起擂臺,或許斗獸場更適合形容這里的氛圍。 柳崇文將手腕從裁判的手中抽出來,隨后便有些失力而勉強地靠在擂臺邊緣大口喘息。 無怪自己這一場的勝率被設置得那么高,若不是自己在技巧恰好完克了對手,現在趴在地面上進氣少出氣多的大概率就是自己了。 那邊他的朋友隔著繩子將一瓶透明無色的液體裹在一條被洗得有些發僵的毛巾里遞了過來,顫顫地說:“打完剛剛這場,你的積分到三萬了。已經夠換一張狗票了?!?/br> “嗯。我先休息一下,待會兒去買?!彼麑⒛瞧恳后w倒在毛巾上,隨后用它擦過身上混合著不知道是自己還是對方血絲的汗液。 那無色的液體快速地滲入皮膚,舒緩了他被對方錘得抽痛的肌rou。 然后他垂手從掛在角落的背包里翻出一卷嶄新的紗布,一圈一圈地纏在了自己的小臂上。而那紗布后邊放著的還有一本夾著書簽的英文原著。 他的朋友看著他的動作張張嘴,半晌擠出一句話:“這狗票,你可能還不太了解情況……” 柳崇文打斷道:“我知道?!?/br> 不等他的朋友再說什么,他又補了一句:“謝謝,意已決?!?/br> 他朋友不死心:“那狗肯定算不得普通的狗,不然你以為為什么從來沒有人全須全尾地回來,而且就算是那些拿到錢活著回來的人也對他們所經歷的比賽諱莫如深絕口不提?!?/br> “畜生養的畜生罷了,打死一條算一條?!绷缥牡?,“先不說那些,幫我一把,有點沒力氣了?!?/br> 他朋友長嘆一聲,不再言語,幫他把擂臺一邊的繩子壓了下去以方便他不費力地跨出來。 而順著朋友制造的豁口背身從擂臺翻下去的柳崇文也因此沒有注意到從另一側走進來兩個身影。 “感受到在香城地下擁有權力和姓名的美妙了么?”蒲千陽打量了一番這地下拳場的布置,“只要你想知道的事兒,就能知道。只要你出得起價格,就能辦成?!?/br> “那么代價是什么?”厲若水有些悶悶不樂。 此時此刻他切實體會到了為什么楊千曾形容香城像個泥沼。 表面看著平平無奇,偶有幾從野草長得生機勃勃,可一但踏入,絕對不得脫身。 前有吳蕓,后有自己,無一例外。 可楊千不一樣,他在這趟渾水中閃轉騰挪好不自在,就像開在被深埋在那片泥沼中的骨血上最鮮艷的花。 可如果有機會,厲若水還是更想把這朵花種在土里,放在能被陽光照到的玻璃房中。 “買一張狗票?!北凰麄兾搽S了一路的男人粗聲粗氣地對著售票員說。 聽到狗票這兩個字,原本百無聊賴無精打采的售票員瞬間來了勁兒。 他手上cao作著系統點了兩下,在另一邊機器滋滋吐紙的時候,嘴里就迫不及待地高聲吆喝道:“一張狗票!” 不少待在售票處附近的觀眾在聽到他的聲音后都看了過來。 狗票這東西,他們也不是沒有聽說過,但親眼看到有冤大頭花三萬積分它還是頭一回。 三萬積分是什么概念呢? 跟很多游戲的pvp機制一樣,在這個黑市里,每一個注冊入場的人的初始積分也不過一千,在不同的評級里,勝場加分負場扣分,累積到一定分數可以晉級。 一千積分以上的部分可以用于消費,從購買力上來對標的話一積分基本等同于外邊的十元錢,上下偶有浮動,不過基本上可以穩定在這個狀態。 換句話說,能因為救急而來這里賣命的人,大多數都不會攢到三萬積分才去花掉它。 “阿姨就是阿姨,我搞不定的事兒,人家就能搞定?!逼亚ш柗鲋鴻跅U,借著那男人身邊各種反著光的物件在心中大致勾勒出了這男人的相貌,“普通人沒事兒誰會拿著用命和尊嚴拼來的血汗錢去買一張跟狗打架的入場券呢?” 就算有打贏了一條狗就可以獲得五百萬這根胡蘿卜釣在前邊,但有前車之鑒,大多數人并不愿意以身犯險。 然而依照厲若水所轉述的吳蕓那邊的計劃,這是這段時間內想見到洪天賜的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機會。 最近一段時間洪天賜選擇了一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作態,即使他掛著什么名譽顧問的抬頭也是如無必要絕不出席。 但只有一種活動他本人絕對無法拒絕——人狗赤膊賽。 先不論這個惡心人的娛樂方式到底是什么時間被挖掘出來的,但它能一直保留到現在,洪天賜“功不可沒”。 要是時間再往前推個二十多年,當時社會人員統計和管理還不規范的時候,他甚至會主動讓人開著車去撿一些倒在街邊的流浪人員,把他們扔上擂臺,跟他的小心肝好好玩上幾場。 但慢慢地他就對這種基本上純粹的單方面的虐殺失去了興趣,轉而投向了更加“藝術”的追求。 他轉而開出高昂的懸賞,要人主動來跟狗打。 他以為,最原始的追求才能誕生出最炸裂的藝術效果。 不過這些過于意識的東西尚且沒有被厲若水所納入考量范圍,他只是擔憂地問:“待會兒你打算怎么搶那張狗票?搶到之后,下一步你不會要代替他去跟狗打一場吧?” “當然不,狗票只不過是去見洪天賜的敲門磚而已。阿姨大概也是這么想的?!逼亚ш枱o所謂地說。 正當兩人打算繼續追蹤剛剛購買了狗票的男人的時候,柳崇文將自己裹嚴實后從休息室的通道里走了出來,來到售票處。 “一張狗票?!?/br> 另一個買狗票的? 售票人先是一愣,隨后他尚未平復的興奮又上了一個臺階。 這狗票一年到頭根本沒有人會買,這今天倒是賣了兩張出去,當真是奇觀。 “又一張狗票!”他用比剛剛還要高的聲線宣布道。 被追蹤的男人猛地轉過頭來目光如鉤地看著站在售票處的柳崇文。 這下全場的人都興奮起來了。 因為這傳聞中,洪老板的狗可是只有一條的…… 第256章 選c! “雅思閱讀有個特點,它的答案一定是按順序出的?!眑isa老師站在講臺上傳道受業解惑,厲若水在最后一排坐著假意被授業解惑。 因為有批改課堂練習的需求,今天柳崇文便坐在了教室的后排,跟厲若水就隔了兩個空位。 或許是為了備戰人狗賽,他最近大概沒有再去拳場,所以身上的鎮痛藥劑的味道減淡了不少。 此時的他手握紅筆,在剛剛小考的試卷上圈圈點點。 即使是自己親眼所見,厲若水還是沒有辦法理解這樣一個人到底是為什么會出現在那種場合,還用了寶貴的三萬積分去換了一張狗票。 不過其實這個問題在發現柳崇文也買了狗票的當天他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答案非常簡單,柳崇文的家里瀕臨破產。 他能知道拳場相關的事宜完全是因為拳場的裝修當初是由他家工程隊承包的。 而能承包到這種工程項目的工程隊,又能干凈到哪里去呢? 這就讓厲若是格外糾結。 因為柳崇文是被惠及的家人角色,所以他就罪有應得嗎? 作為一個圈外人,他就活該因為家庭的原因不得不從高等學府退學來到這樣一個人語言機構當一個小小的助教嗎? 好,就算拋開這一切不談,就算他能出國留學的錢帶著原罪,那三萬的積分至少也是他自己通過某種意義上的努力獲得的,那憑什么要因為跟他真的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而功虧一簣呢? 大概洪天賜也從來沒想過,自己發行的狗票居然能在同一天的時間內賣了兩張出去。自己的惡趣味居然還能有需要安排輪次的一天。 但對于他來說,這大概不算什么問題。 就算自己手下的這條愛犬被打死了,他再換一條養也可以。兩個三百萬對他來說也完全構不成負擔。 但對于吳蕓那邊來說,這種意外是不可以接受的。 如果當時柳崇文購票時周圍人沒有那么多,或者說買票人別多那么一句嘴,她大可以直接私下出錢跟他把狗票買走。 畢竟如果這人沖著三百萬去,那么比起去用命去搏一個可能性,只要是個有著正常思維模式的人大概都會選擇直接交票拿錢走人。 可是沒有如果,當天在地下場的人都知道,有兩個不同的人買走了狗票。 這要是第二個人隔天就死了,必然會打草驚蛇。 同時,無論是她還是楊千都不愿意放過這個近期唯一可以見到洪天賜的機會。 這狗票的背面寫著加過密的洪天賜的聯系方式,并且為了保證絕對的單向聯系,后續還會有幾道其他各不相同驗證方式。 也就是說,誰先經過了第二道驗證,誰就能被排在前邊跟洪天賜的狗來上兩招。 吳蕓那邊在拿到票的第一時間已經進行了聯絡,想必柳崇文這邊也是一樣的。 不過洪天賜生性多疑,并不會立刻給出第二道驗證,而且也不能保證他會不會看心情隨便挑一個先回復。 就因為柳崇文手上的那張狗票,使得原本敲定的行動出現了變故,這令吳蕓有些暴躁。 這狗票,只可以有一張。 吳蕓要先下手為強,楊千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以厲若水對自己老媽的了解,柳崇文此番怕是在劫難逃。 lisa老師一推眼鏡,“所以,坐在助教旁邊的同學,這道題的答案是?” 厲若水一開始并沒有意識到lisa老師點的是自己,直到坐在一旁柳崇文在自己面前甩了兩下紅筆。 ! 柳崇文這排竟然只有自己一個學生! 可惡啊,為什么你們都這么熱愛學習都在往前排坐??! 自己基本從柳崇文坐在身邊起就在走神想事情,根本沒有額外的線程去聽老師講了些什么??! 不過憑借著自己多年當學生的經驗,厲若水急中生智,果斷說:“選c!” 然而他這擲地有聲的兩個字引得教室中的學生齊齊哄笑起來。 看到厲若水疑惑的神情嗎,身為“助教”兼“同桌”的柳崇文無奈提示道:“填空題……” 被“選c”兩個字敷衍到的lisa頭上青筋暴起,勉強擠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這位同學麻煩下課留一下,好嗎?” “要叫家長咯?!蓖瑢W再次起哄。 厲若水默默用課本擋住自己的臉,小聲應了一句:“好的?!?/br> 當然,作為商業機構不可能真的讓輔導老師叫家長,萬一叫來的家長是個不好惹的還給自己添麻煩,但人家也的確要為自己的招牌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