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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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眳柸羲〔币还?。 這段問答過后,兩人似乎陷入了一種奇怪的默契,相互之間既不松手也不說話。 直到厲若水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這種氣氛。 在手機鈴聲響起的瞬間,厲若水第一反應就是去保護自己的手機 可隨即,他突然感覺原本被施加在背包另一側的力量倏而消失了。 就這么一個簡單的變化,讓他的重心微微晃了一下。 可對于身經百戰的職業荷官祝云宵來說,厲若水這樣的一個細小破綻已經足夠他完成好幾個cao作了。 于是在厲若水按到自己口袋之前,那黑暗中響鈴的手機已經從他兜里離開來到了祝云宵的手上。 祝云宵掃了一眼手機上來電人的姓名,看到并不是自己猜測范圍內的名字后,手指直接劃上了紅色的掛斷按鍵。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為了滿足特殊的通話需求,蒲千陽早就考慮過很多突發情況。 如果在厲若水的手機上想要掛斷來自“楊千”的電話,那么只能選擇雙擊手機側邊的關機鍵,不然無論如何cao作,甚至自動等電話掛斷都只會得到是接聽這個結果。 厲若水看著祝云宵的動作,心中居然萌生了一些得意的情感。 這種得意,一半來源于祝云宵被自己和楊千擺了一道。 另一半,大概來源于楊千給自己打了電話,證明他還是在關注著自己的。 什么嘛。 雙贏,我贏兩次那種雙贏。 “理由呢?”祝云宵雖然“掛了電話”但也并沒有把手機還給厲若水,反而借這個機會推進了之前的對話,“厲小老板不會覺得自己太心急了?” 他叫的稱號是“厲小老板”,也是目前厲若水在道上勉強算是小有名氣的代稱。 不過,如若楊千所言非虛,這個地位的人怎么可能會注意到自己這種地位的小角色呢? 厲若水把目光從自己的手機上移回祝云宵的臉上。 不行,自己絕對不能事事都依賴于楊千。 “心急?在香城,機會稍縱即逝?!彼牧伺谋嘲?,試圖在此處將一些可能殘余的茉莉香直接毀尸滅跡,“如果能把這種級別的角色釘死在恥辱柱上,想來對我的助益遠勝于幫助他人搞錢和找貓?!?/br> 恥辱柱? 祝云宵當然注意到了這個沾了些主觀色彩的詞匯。 說實話,他不是沒見過比厲若水更有背景和野心的,但他們的野心更多是一種來自于對權力和地位最原始的崇拜。 那么這總崇拜的衡量標準自然不會將一件事的正義與否納入考量。 他突然開口:“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br> 厲若水有點摸不著頭腦,這人突然沒頭沒尾地在說什么? “感謝你的好運吧,是它讓你本人走到的我的面前,而不是你的那位同伴?!?/br> 祝云宵倒不是真的非常在意將調制好的茉莉香背后的主謀到底是誰,而是這種行事風格實在是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自從那天訣別之后,他有意識地避開了所有可能得知蒲千陽行蹤的消息渠道。 只要不知道,就不會想去接近。 如今兩人分別在兩個城市生活,也絕無可能再發生如同那次在醫院偶遇的巧合。 如果沒有那次搶救之后的后續接觸環節,自己自然不會無法壓制住經年累月醞釀出的濃厚感情。 也不會帶著一種潛在的保護與展示的心態陪蒲千陽來了香城。 然后被抓了個正著。 即使他后邊經過另一番調查才得知,那此湯彥得知蒲千陽的存在完全是一次巧合,信息并沒有從自己的一手獨立培養的消息網中走漏。 但也并不妨礙他再一次讓湯彥重新意識到了十年后蒲千陽對于自己的重要性未曾減淡的事實。 千術中,最重要的一條法則就是: 如果你想要藏起什么東西,那就一定要向對方展示另外的東西。 所以他汲汲營營,仿佛當真被紙醉金迷深深吸引,身入泥潭。 而這些行為的根本目的不過是盡自己所能地向對方展現了這樣一個事實:看,我走不掉了。 這句話后邊隱藏的內涵則是:蒲千陽對于你而言已經不是最重要的約束我的手段了。 你放過他吧。 哪知道陰差陽錯,數年經營,功虧一簣。 可時間不會重來,也沒有那么多可以被修改的如果。 現如今,只有一種“如果”是他能把握的,那就是: 如果失去注定是得到的代價,如果一定要經歷那種鉆心的苦楚酸痛,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得到。 * “然后呢?”剛剛執行完祝云宵任務的葉君生把替換下來的衣物拋進焚燒爐中毀尸滅跡。 經過那一次因為沒注意細節而敗于蒲千陽之手的慘痛教訓,這次葉君生選擇蹲在焚燒爐前看著衣服被燃燒殆盡再走。 “什么然后?”房間另一邊的祝云宵正在閉著眼睛練習著切牌的基本功,語氣非常平淡仿佛在進行一場再普通不過的聊天。 理論上,他應該對充滿了對葉君生的厭惡與憎恨才是。 然而在他知道這人不過是一個他人眼中一個好用的工具之后,他又天然對葉君生恨不起來。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他來到香城勢單力薄也確實需要葉君生這股助力幫助自己打開一定的局面。 “其實湯彥要是真的回了香城他大概率也管不到蒲千陽了,那你后邊還打算繼續為他這么賣命嗎?” “那以他的性格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拿捏別人的機會?!弊T葡瓿闪诉@次的練習,睜開眼將牌面反過來檢查自己的訓練結果。 “那我大概是想不出什么辦法了?!比~君生將手放在焚燒爐之上,借著衣物燃著的熱量烤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指節,“如果你真的依著湯彥的要求想辦法進了中央賭場替他坐那個位置,那基本上你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br> 祝云宵沒有回話,一時間房間里只剩下了焚化爐中布料焦化發出的嗶啵聲響。 葉君生自顧自補充道:“以往不是沒人嘗試過金蟬脫殼,可往往他們有意準備的那位替代者在目睹之后,要么心生退意另謀高就,要么干脆提前取而代之?!?/br> “別無例外?!?/br> 葉君生最后這四個字剛好砸在祝云宵翻開的最后一張牌上。 如今,他即使閉著眼睛練習也可以做到無一錯漏。 而湯彥也是荷官中的佼佼者,即使離開香城多年也不代表他的嗅覺有所減退,他又怎么可能不考慮周全。 “別說得這么死。萬一呢?”祝云宵的語氣中帶了些自嘲。 “萬一?你從來不是那種會相信命運和運氣的人?!比~君生起身擺弄了一下被擺放房間角落的關公像,順便用手指戳了戳那顏色過于鮮艷的水果,“看看,塑料貢品,像話嗎!” 祝云宵倒不是真的對供奉關公有什么特別大的意見,只不過沒什么興趣罷了。 況且如果他擺一些真的食物上去,酥餅糕點之類的面食甜點吸濕掉渣可能會招來耗子,水果蜜餞又容易腐壞要經常更換。 總體上來講,浪費食物不說,還會招耗子。 相比之下,塑料貢品可太省心了。 葉君生向來對供奉關公像倒是很有興趣,每次來他這里都會帶不同類型的好吃的跟關公像分享。 只不過這次他來得匆忙,只能悄悄從廚房勻了一碗祝云宵煮好的銀耳羹放在了關公像前邊。 不過這次,祝云宵默許了。 就先放一天吧,之后再倒掉就好。 * 看著面前的厲若水,祝云宵眼神微動,想起了那個遙遠日子里的那次對話。 或許,真的有這樣一個可能性…… 恰逢本場表演結束,《幽夜行走篇》的展示場地也漸漸明亮起來。 重新開啟進入權限的展廳一時間涌進來了不少剛剛在《白晝詠唱篇》迫不及待想要在最近的距離親眼目睹《幽夜行走篇》演出效果的游客。 “這里不是交談的好地方?!弊T葡焐线@么說著,手上將厲若水的手機徑直投進了他手中的背包里。 與手機一同墜入背包的,還有一張金屬質感的卡片。 厲若水在將手機拿出來的時候,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卡片的細節。 那張卡片的中央噴繪了一個光潔的標識。 中央賭場。 “明天晚上,在閘機刷卡后會有人帶你找到我?!弊T葡]有給厲若水說話的機會,在確定他看到卡片之后轉身就走,“過時不候?!?/br> 厲若水之前還在醞釀著怎么繼續跟祝云宵義正詞嚴地對峙一番,結果自己還沒把剛剛在心中打的腹稿說出來這人就走了? 可惡! 不過,他盯著自己被還回來的手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打開屏幕,按了一處看似空白的位置。 隨后屏幕上彈出了真正的顯示著“正在通話中”的頁面。 舉著手機從游客群中一溜煙地鉆了出去,厲若水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重新將手機放在耳邊:“喂?” “嗯,我在聽?!?/br> “你是從……” “一直在聽?!?/br> 祝云宵離開的方向比較討巧,五分鐘的腳程就可以直接前往會議中心的地下車庫。就算如今蒲千陽想要追趕大概也來不及了。 不過盡管沒有聽到正面而直接的回答,現在蒲千陽也已經知道自己所求的答案是什么了。 他在另一邊業已無人的展廳,單手撐著玻璃,緩緩地躬下了身。 太好了,他沒有。 他還是那個祝云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