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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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 厲若水愣住了。 包? 包! 包還在準備室??! 原本計劃只不過是在兩人合作把那個原本負責整理展品的同學支走后,厲若水趕緊將調制完成的茉莉香混合到原本的香源中去。 可是計劃沒有變化快,會意大利語的同學牽制住了蒲千陽,而厲若水又被臨時抓了壯丁從這邊進那邊出。 這一來二去,就導致厲若水把那個包幾乎忘了個一干二凈。 厲若水唰地站起身:“我現在去取?!?/br> “別去?!逼亚ш栆贿吺种赴瓷狭俗约旱奶杧ue輕輕地揉著,另一只手cao作電腦上的軟件往回倒放會議中心的監控視頻。 他指著屏幕上不同的監視器的視角解釋說: “剛剛中場休息的時候鄭二可以說是第一時間離場了?!?/br> “結合其他監控顯示出的他的動線,不難推斷出他是去準備室找線索了?!?/br>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這個包應該已經在他手里了?!?/br> 厲若水有些不解:“這滿大街隨處可見的包,應該不會暴露什么信息吧?” “包當然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邊的東西?!逼亚ш枔u頭,“盡管東西是被里三層外三層地包了起來,但在你拿取的過程中還是很難保證一點都不撒出來?!?/br> “這東西屬性特殊只要有殘留,那么就有辦法檢測到?!?/br> “絕對不能讓他拿到切實的證據,證明這味道就是茉莉香發出來的?!?/br> 不然那女人一定連帶著被滅口的。 她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 厲若水一定要領著她去除夕大宴才可以得到直面老爺子的機會,然后才有可能獲得憑借解決茉莉香的問題坐上二樓的資質。 “那我就更得去了?!眳柸羲慌蔫F質茶幾。 此時他的大腦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飛速地運轉著。 也是第一次,他對于楊千的判斷提出了質疑。 他將屏幕上的監控畫面集中到鄭二身上:“可是你看現在包不在他手里。那肯定也不會憑空消失了吧?!?/br> “這么重要的東西,他肯定不會交給場館的工作人員或者是隨行人員收著?!?/br> “那就一定是放在什么地方了?!?/br> “我去把包找回來?!?/br> “這場館我已經跑得不能再熟悉了,不管他放在哪里,下半場結束前,我一定能給找回來?!?/br> 聽著厲若水的話,蒲千陽第一次有了正視這個理論上的“合作者”的感覺。 他微微點頭,“那我跟你去?!?/br> 他也等不及了,他要去找祝云宵當面問個明白。 如果換到平時瀏覽什么與自己不相干人員的新聞時,自己還能義正詞嚴地來上兩句理中客的言論。 什么程序正義結果正義的。 可當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最為關心的人身上時,他真的沒辦法永遠保持理智。 如果這是真的,那么他理應接受制裁與審判。 那讓自己帶他走,然后關起來吧。 就假裝他已經被處以極刑,從此之后只能活在自己為他創造的小世界里,與世隔絕。 我懺悔,我承諾,我背負。 第244章 白手套難戴更難摘 時間倒回十分鐘前。 明明這展品準備室的中央空調開得足夠猛烈,陣陣熱意從天花板的出風口噴涌而出,可祝云宵和鄭二之間的氛圍卻冷得仿佛能結出冰碴。 “剛剛休息的時候,拍賣間里有不少人都想跟鄭先生您聊上兩句,打探打探炙手可熱的特首候選人的情報。其中也不乏對鄭執意先生的競選大有助益的重量級人物?!弊T葡蛄苛艘环車木跋?,“可即便如此,您依然選擇直奔這里,一個除了些還沒來得及收拾的紙箱和泡沫紙之外空無一物的房間?!?/br> “還是說,這里并不是‘空無一物’?”祝云宵將目光落在了鄭二的臉上。 “那想必這令鄭二先生拋下那些人物的物件,其價值必然不菲?!?/br> 在與鄭二對話期間,祝云宵手指好似不經意地牽過一張白色的泡沫紙。 而正是這一張在這個房間中隨處可見的泡沫紙,經他一擺弄就那么剛剛好地擋住了鄭二的視線,使得鄭二從他目前站定的角度絕無可能看到那個遺落在現場的背包。 當你希望一個人忽視掉什么的時候,一定要拿出另一樣東西吸引走他的注意力。 這是魔術的基本原則,也同樣是出千的基礎法門。 而祝云宵作為千術高手,自然對這些小技巧掌握得爐火純青,甚至早就達到了融會貫通舉一反三的級別。 牌桌是縮小的世界,世界是放大的牌桌,并沒有什么區別。 然而鄭二也不是什么簡單角色。 他第一時間敏銳地發現了祝云宵那看似不經意地小動作。 他當即走到祝云宵身邊,一揚手將周圍一圈沾著透明膠帶的紙箱和被撕碎成不同大小的泡沫紙全都掀了開來。 然而那里什么都沒有,真正的空無一物。 祝云宵則在他動作前就主動后退一步。 其含義非常明顯:請。 鄭二向來是不忌憚什么空城計的。 這城空不空,走進去看了才知道。 他同樣也不在乎什么自己的面子。 你讓我查,那我就查,不然豈不是辜負了你的一片“心意”? “你最好別跟我搞什么花招?!编嵍[縫起了眼睛,“而且我想去哪里,想跟誰說話,難道還要向你一個高級服務生匯報嗎?” 這言語中的侮辱意味可以說時候非常明顯了,然而祝云宵的神色毫無變化。 在鄭二四處搜尋期間,祝云宵在一旁看似閑聊般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那套裝置藝術確實有點意思,我剛剛已經跟蔣會長把它們都買了下來?!?/br> 鄭二聞言停下了搜尋的動作,重新將目光落到祝云宵身上。 “蔣會長交易得非常爽快,如果流程推進順利的話,那些裝置藝術應該已經被打包好裝上車運往中央賭場了?!?/br> “只是不知道再次相見時,還會不會有初見般的驚艷?!弊T葡鼈冗^頭,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鄭先生仍對它們感興趣,不如改日來坐坐?” 鄭二看著面前表現得過分游刃有余的祝云宵,一股無名的火氣冒了出來。 “奉勸你不要蹬鼻子上臉?!彼窘徊?,揚著脖子用充滿威脅的語氣對祝云宵說,“大哥是對你欣賞有加是因為他人太善良了又喜歡念舊,而我尊重他的想法并不代表我認可你?!?/br> “我確實很感謝鄭執毅先生的青睞,當然,我自認并沒有辜負過他的期待?!弊T葡频L輕地答道。 看著面前在歲月的歷練中顯得愈發沉穩的祝云宵,鄭二回想起了自己和大哥與面前這個男人初見的那個夜晚,只不過那時候他或許更適合被稱為男孩。 十年前,還是個官場小角色的鄭執毅受人陷害被迫上任全香城最為混亂的北區。 然而,用混亂來形容這方土地,也未免太輕了。 鐵礦開采、土方挖掘、水泥制造,這里匯聚了世界上最為信奉原始暴力的行當。 在這里,你什么都沒辦法相信。 明明前腳雙方還答應得好好的,后腳對方就能當場翻臉給你照著后腦勺來上一棍。 來這里的官員要是學不會在恰當的時候閉眼,短的坐不上三個月,長的也最多坐上一年。 而就算是學會了的,也經常需要新人換舊人來保證各方都沒法占到便宜。 要么走,要么死,沒有第三個結局。 被哥哥帶著長大的鄭二倒無所謂,大哥去哪兒他去哪兒,誰要動大哥先過他這一關。 憑著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霸蠻勁兒,過往中他倒是幫大哥解決了不少麻煩。 但要是單比霸道,他那點氣力放在北區卻是遠遠不夠看的。 不僅不夠看,還變相導致了一次針對大哥的圍追堵截。 也正是那次行動,他二人第一次遇到了剛從港城來到香城沒多久的祝云宵。 可以說這個少年目睹了他們二人最狼狽的一幕,與之相對應的他們也見證了在一個雨夜,一個男孩如何褪去天真與青澀的外衣化身為一座冰冷而精準的天平。 就像是一位最出色的荷官那樣,年少的祝云宵在調撥前來圍堵鄭執毅的兩撥人馬的矛盾后,毅然決然地以三人的性命為籌碼,然后在局面占據巨大優勢的時候直接下手為強。 可以說那一瞬間,他真正掌握了在北區生存的不二法則。 什么籌碼什么矛盾都不重要,他為的就是這樣一個對方以為自己大贏特贏而血脈噴張的契機罷了。 在膨脹起來的瞬間,即使是世間最嚴絲合縫的鎧甲也會露出那細微之處的破綻。 然后,就是一擊斃命之時。 手要準,心要狠。 鄭二對此一直耿耿于懷,反而自己的哥哥表現地渾不在意,甚至三番五次在不同的場合提到祝云宵這個令他印象深刻的家伙。 再往后,祝云宵憑借著陳家村拆遷之事送了鄭執毅一個大人情,而他本人則是借此機會駐進了中央賭場,從一名最基礎的荷官開始,一路借力御勢地戴上了那副白手套。 這白手套難戴,更難摘。 歷代白手套往往都不安分,見識了更高的風景自然也想往上更進一步,可最后都死于自己愚蠢與狂妄。 鄭二斷言,祝云宵不會是這個例外。 祝云宵接下來的話更是佐證了他的判斷:“我理解鄭先生您今天出現在這里想要傳達的是對于一些奢侈做派的忍讓態度,畢竟在他的競選詞里反復強調過希望能縮小香城的貧富差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