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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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能騙人家的讀書錢、養老錢和救命錢?!?/br> “否則十倍奉還?!?/br> 開車人從車的手套箱里抽了幾張紙出來,隨手擲給了離他最近的那人。 那人看了一下紙上寫的數字,發出了一聲驚呼。 開車人一聳肩,“當然,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要各位短時間內掏出這么多現金確實有些強人所難?!?/br> “但真是巧了,你們這里居然要拆遷啊?!?/br> “那我們不如簡化一下流程?!?/br> “一小時內,誰家交了合同,誰家這賬就一筆勾銷。順便還會告訴你們去哪里接人?!?/br> 那人用手敲了敲自己的手機屏幕,示意了一下當前的時間。 “拆遷畢竟是按照人頭算的,為了這點小事少掉三十多平米多不值當?!?/br> 那人不再多說,往車身上一靠。 計時開始。 * 時隔多年,阿俊爸再一次成為了陳家村的主心骨,或者說是眾矢之的。 目前唯一一個還在的子輩阿俊被村民們五花大綁地壓在地面,生怕這個始作俑者跑了。 對方其實講得非常清楚了。 要么簽字,然后拿著合同過去換人,要么就掏幾十幾百萬的現金去“贖罪”。 然而雖然看似是給了兩個選項,其實這基本等同于沒得選。 盡管這村里的人已經默認他們在拆遷之后會一夜暴富,但畢竟那也是拆遷之后的事情。 阿俊爸被人群圍在中間氣血上涌,一時間感覺又回到了當年的那些歲月。 “別吵別吵別吵!”他推開人群,先是扒拉開壓著自己兒子的村民,隨后指揮道,“他們綁我們的人,我們就不能綁回去嗎!阿俊帶路!” 亂糟糟的人群擠成一片,誰都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人影趁亂偷偷溜走了。 第234章 人去樓空 大杰爹從小都沒什么主見,讀書腦筋也平平無奇,總得來說沒什么大本事。 如果非要說他有什么可取之處,大概就是信奉“大丈夫能屈能伸”,所以日子在他的各種左右逢源卑躬屈膝下過得也總體上算得小有滋潤。 然而即便是這樣的人,也有自己想要堅決保護的事物,也就是他發妻難產換來的兒子。 這兒子絕對是他親生的,一樣的從小沒什么主見,讀書腦筋平平無奇,甚至還從發妻那邊繼承了些小小的貪婪。 否則他怎么會跟著阿俊一塊去做“生意”呢? 可即便是這樣的大杰,依然是大杰爹最寶貝的,愿意以一切代價換他平安的。 大杰爹從人群溜走后,偷偷在陰影里從地面撿起了兩份已經蓋了章卻被踩上了淺灰腳印還撕破了個角的合同。 翻遍家里的抽屜終于找到一支能寫出墨跡的筆后,他用顫抖的手歪歪扭扭地在兩處乙方的橫線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攥著這幾張紙,大杰爹確定躲過所有村民的視線后來到了卡車邊上。 那人等得是百無聊賴,可出任務時又不能玩手機,甚至已經開始看起了卡車的架勢手冊。 他在聽到又鬼祟靠近的腳步聲后淺淺撩起眼皮:“呦,第一名出現了?” “噓!”大杰爹拼命擺手示意這人不要聲張,然后將手中的合同雙手越過車窗沿呈了過去。 那人單手用捏的姿勢接過合同,簡單掃了一眼確定名字被簽在了正確的地方就將它們隨手丟到了車的副駕駛座上。 “其實上邊交代的是要等你們全員交了合同我們再放人的?!彼鼓客嫖兜乜粗蠼艿?。 大杰爹聽到這話當即氣結,“你!” “但鑒于你是第一位過來交合同的。這么配合的公民,我們肯定是有獎勵的?!蹦侨丝粗蠼艿兓哪樕易懔藰纷舆@才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個地址。 隨后他直起身向外一揮手,“去吧。這可是昨天就準備好的獨家禮物?!?/br> 先是在人體模特中一眼看到自家兒子的衣服,又是與全村人作對率先簽了自己的名字,最后還來了一番被捉弄的戲碼,大杰爹的情緒被扯得凌亂,大腦思維也糊成了一團。 所以在得知那個地址后,他甚至跑過五條街才想起來自己可以騎車過去。 一番折騰后,大杰爹終于來到了那人口中的店面門口。 電動門在檢測到他的身影后自動地向兩邊劃開。 在電子滾輪規律的摩擦聲的作用下,大杰爹的思緒終于冷靜了一些。 等等?什么叫昨天就準備好的…… * 此時負責看守大杰的祝云宵正在看書。 他所拿的書封面上是一長串的英文,而英文下方的插畫是一具用血管勾勒出來的正在奔跑的人體。 這書正是開學教授提到的推薦書目的英文原版,他托人千里迢迢人rou背回來的。 如果場面被其他同行看到,大概得有一堆人大為震撼難以理解。 不吃顏值飯就算了,為什么能吃手法飯的情況下還非要吃這讀書的苦? 對此,祝云宵統一的回答是:你不吃讀書的苦早晚會吃不讀書的苦。 不過確實有些苦其實是可以不吃的,比如現在他已經反復翻看同一頁的正反面的內容足足五分鐘了。 誰家好人在編寫教材的時候把圖片跟注釋拆在正反兩面啊,這就跟完型填空文本和選項印在了兩面自己還不能撕一樣討人厭。 煩躁之下,祝云宵隨手拿起一只白板筆,對照這前一頁的說明圖樣用水性筆在大杰的脖子上畫出了對應的脈絡走向。 被冰涼濕潤的筆尖戳在脖子上,大杰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隨后在白板筆油墨的刺激氣味作用下悠悠轉醒。 他這一動,使得祝云宵原本順暢的筆跡出現了一道抖動。 祝云宵微微皺眉,用清冷的聲線說:“別動?!?/br> 好在這是一道粗血管,就算畫歪了一點依然在血管覆蓋范圍內。 他用筆反復勾勒了兩下,將剛剛的抖動遮掩在了新的筆觸之下。 此時大杰終于找回了感官和理智。 下一秒,他就開始瘋狂扭動試圖離正在用筆點著自己的神經病遠一點。 然而在他動彈的第二下,原本只在體表感受得到的冰涼瞬間深深地沁入了他的皮膚之下。 “?。?!——”在劇痛之下他發出了慘烈的叫嚷。 鮮紅的血液從祝云宵筆點著的地方滲了出來,由滴在凹陷中匯聚成一小汪,最后溢出的一部分劃過皮膚滴了下來。 “都說了,別動?!弊T葡弥琅f清冷的聲音平靜地說。 原來祝云宵的筆的后方夾住了一片窄窄全新的手術刀刀片。 而那刀片此時有大概四分之一的長度插在了大杰的脖子里。 祝云宵先是看了一眼課本,隨后把書的內容展示給了大杰:“我再往深處切一點就是動脈?!?/br> 大杰雖然完全看不懂書里說的是什么,可他完全理解了這句別動的含義,所以任憑心中如何害怕,也不敢動彈一下。 見這人這么識相祝云宵垂直縮回了刀尖,繼續用筆在大杰的脖子上游走勾畫。 身體上不能動彈,而心理的恐懼又隨著祝云宵的筆畫一次次增加,兩廂因素疊加之下,大杰崩潰了。 他的身體維持著不動的姿態,可卻克制不住淚腺開始不斷分泌液體。 “爹……我錯了……救救我……”他的嘴唇顫抖著無聲喃喃道。 此時,兩人所在的店鋪大門傳來電動門往兩側開的馬達聲。 伴隨著故作鎮定的細碎腳步,大杰爹的聲音越過兩排貨架傳了過來:“合同我已經簽了,我是來領我兒子大杰回家的?!?/br> 聽到這聲音,大杰大喜過望,立刻喊道:“爹,我在這里!” 雖然嘴上叫出了聲,可他的身體依然保持著一動不動的狀態。 “大杰!爹在這!”大杰爹當即循著聲音找了過來。 然而在他看到自己兒子被綁住打橫放在地面的時候,說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是你……” 與大杰爹的驚愕截然相反,祝云宵早就預料到了誰會在子輩被綁架的壓力下第一個倒戈。 牌品見人品,有些人謹小慎微步步為營,而有些人孤注一擲愿賭服輸。 所以祝云宵在昨天一輪輪牌局打下來后,當即確認,如果陳家村有人率先反水,那么那個人只會是大杰爹。 被認出來的祝云宵從容地將筆夾到書的封面上,又將書合攏托在手中,另一只手則夾著那片手術刀的刀刃輕輕點在大杰的主動脈上。 明明只是不過半寸長一指寬的金屬刀片,竟然愣生生讓兩個成年男子動都不敢動一下。 “這次陳家村出動了多少人?”祝云宵問。 * “啊呀呀,真是稀客啊,怎么這會兒給我打電話,想跳槽了?我就說當個純玩牌的荷官沒前途,不如討富婆開心了給你開十座香檳塔?!?/br> “誰?” “確認一下,你說的那個童佐不會是我知道的那個童佐吧?” “真的假的?” “如果這么算,你好像確實沒騙過我。嘖,可是這么一說,上次輸你我就更不爽了?!?/br> “行,看在童大哥的面子上,今天這場子我就關了。咱家就是爽快講義氣?!?/br> “別整這套,反正要是你當真能借這個機會飛黃騰達了,記著我點好就行?!?/br> “掛了?!?/br>